第255章 當年的實驗體
瘟疫的滅龍魔法，和毒的滅龍魔法，兩者作用相似，上下限也極為接近！
論群攻，前者更勝一籌；論單挑，後者威力較大；論對滅龍魔法的掌握程度，迪西祖遠超埃里克；論與人對敵，埃里克的經驗不是迪西祖能比的……
如此一輪換算下來，兩人其實勢均力敵。
不遠處，理察戰在牆角，控制流土在身前形成一面一米厚的土牆，默默地看著牆外對戰的兩人。
「已經半個小時了，他們到底要打到什麼時候啊……」
埃里克和迪西祖明顯打上頭了，甚至還起了惺惺相惜之情，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只剩下一條紫色的毒蛇在埃里克身後輕聲嘶啞。
對此，理察一無所知。
……
4號通道，夜空破碎，那些高掛在「天際」，被當做繁星裝飾，飽含星辰之力的魔水晶，此時已經有些黯淡無光。
擂台上，兩人一坐一躺，儼然勝負已分。
「你讓我想到一個人。」
「她很強嗎？」
傑拉爾癱坐在地，此時的他全身傷痕累累，汗如雨下，喘著粗氣，但眼神中的意志依舊堅定。
聽到對方的話，他雙眼一斂，回答道：「是的！強大到難以想像！」
「果然……這個世界可真大啊！」
在傑拉爾對面，麥卡拉無力地躺在地上，姿態和傑拉爾一樣狼狽。雖然手中依舊握著雙劍，但身上鎧甲已經破碎，不明材質的金屬被強大的魔法打得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方才一戰，麥卡拉甚至用上了魔水晶中的星辰之力，但在魔法攻擊的強度上，依舊比不過傑拉爾。
「你和我不一樣，不是滅龍魔導士，無法吞食對應屬性恢復體力和魔力，為什麼還要用以傷換傷這種愚蠢的打法？」
一開始，兩人原本勢均力敵，一個攻擊強，一個恢復快，但在麥卡拉吸收星辰之力提升實力之後，傑拉爾就開始大招頻出，不顧魔力消耗，也不顧對方的強大攻擊，只是一昧將自身的力量全加在魔法攻擊上，這使得兩人迅速決出勝負。
此時麥卡拉雖然還躺在地上，無力戰鬥，但只要再過一小會，等她吸收完魔水晶中儲存的星辰之力，很快就能再打一場，到時候，傑拉爾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傑拉爾仰頭開在擂台邊緣，回答道：「拖下去的話，我一定耗不過你，與其被伱拖著陷入久戰，不如孤注一擲！」
「真是服了你們這種人……」
兩句交談，已經足夠讓麥卡拉重新恢復，她用手往地上一撐，翻了個身著爬起來，將雙劍重新入鞘，對著傑拉爾說道：「這次就算你贏了，你過去吧！」
麥卡拉沒有接話，只是默默轉身離開，隨著她走近，牆壁上突兀地出現兩扇門，她邁步進入其中一個，身影消失在房間的同時，那扇門也消失不見，只留下另一個，明顯是給傑拉爾的。
「……多謝！」傑拉爾掙扎著起身，往其中走去。
他知道，這場戰鬥只是對方不想繼續再打了而已，自己並沒有完全勝利！
……
2號通道，戰局卻是和這裡完全相反。
再強大的風雪，也難逃時間弧形的制裁。在時間的作用下，那些能將整座房間都填滿的寒冰，最終也只能無奈消融，化作水汽消散在空中。
這是兩個面容、身材、聲音，甚至連名字都一模一樣的女人，不知道的人看來，說不定還會以為她們是雙胞胎。
「現在可以說了吧？」烏魯蒂亞面帶寒意，冷眼俯視著眼前這個跪坐的在地，和自己近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人，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呵呵……我說過了吧，我就是你啊！」滅龍烏魯蒂亞完全沒有被打敗的氣餒，只是輕聲笑道，「你應該知道艾德拉斯吧？我就是艾德拉斯的你！」
烏魯蒂亞眉頭輕蹙，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艾德拉斯的人體內沒有魔力，只能藉助魔法道具才能使用魔法！」
對方繼續解釋：「那是因為我體內植入了滅龍魔水晶，所以才能使用魔法！」
「胡說八道！」
見對方還不老實，烏魯蒂亞直接戳穿了她的謊言，「植入體內的滅龍魔水晶，只是相當於魔法轉化器而已！它的作用機制，是讓魔導士能將自己的魔力轉化成滅龍魔法來戰鬥，卻並不能直接提供魔力！」
「……」
對方沉默了片刻，重新抬頭，直視烏魯蒂亞的雙眼，正色說道：「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說實話了！嗯……從某方面來說，我應該算是你的妹妹吧？畢竟我們兩人之間，留著相同的血液！」
烏魯蒂亞：？？！！
對她而言，與家人有關的詞彙一直是禁忌，雖然她心中對烏魯的感情仍有埋怨，但決不允許對方和自己開這種玩笑！
「你這傢伙，想死嗎？！」烏魯蒂亞直接拎起對方的衣領，怒目猙獰地喝道，「既然不想說的話，那就永遠也不用說了！」
然而，還沒等她動手，就見對方一臉坦然，氣定神閒地說道：「你……還記得自己在魔法開發局的經歷嗎？」
烏魯蒂亞動作一滯，不知道對方說這個幹什麼，但手裡的力度稍稍減輕了少許。
「那個時候，魔法開發局的研究員因為覬覦你身上那份與生俱來的強大魔力，對你做了無數實驗。其中有一個，就是將你的骨髓移植移植到其他人身上，希望藉此造出一批具有強大魔法天賦的戰鬥人員！」
聽到娜蒂亞言語裡透露的信息，烏魯蒂亞滿臉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眼打量身前的人：「難道說……」
「是的，我就是當時被魔法開發局抓去進行這個實驗的實驗體之一，『7號烏魯蒂亞』，娜蒂亞！」
仿佛痛苦的回憶襲來，娜蒂亞閉上雙眼，坐到地上。
良久之後，她才重新睜開雙眼看向烏魯蒂亞：「所謂的魔力，其實就是蘊藏在人類身體之中的能量，移植了你的骨髓，自然就可以繼承你那份龐大魔力！」
「但是，那種狂躁的魔力，就連你本人都難以承受，更何況我們這些原本就沒有魔法天賦的實驗體呢？這個實驗最後失敗了！雖然『我們』體內的確出現了明顯的魔力波動和增長，但很快就因為身體承受不了這樣的力量而相繼死去。」
娜蒂亞重新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身的衣服，一邊對著聽得瞠目結舌的烏魯蒂亞說道：「死去的實驗體，唯一的作用就是提供一份無效的數據。他們本想將『我們』的存在徹底抹除，但就是在這個時候，你先一步將魔法開發局毀了。」
聽到這裡，就連烏魯蒂亞也不禁回想起了當年的記憶。
「或許魔法和求生本能起到了作用，我沒有徹底死去，反而在那場大火中頑強地活了下來。再後來，我就被路過的西爾弗撿回了這裡，為了平衡我體內的魔力，他在我身上植入了冰龍的滅龍魔水晶，才有了現在的我！」
說道這裡，娜蒂亞突然看向烏魯蒂亞，雙眼投射出兩道神秘莫測的光芒，輕笑道：「我一直在關注著你，烏魯蒂亞！隨著年齡增長，我發現自己和你越來越像，且越來越明顯。」
「一開始，我以為這是體內細胞和魔力的影響，但近幾年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你要不要聽聽看？」
烏魯蒂亞此時已經聽懵了，這個故事有些離奇，如果對方所說屬實，那眼前這個人，還真能算她的姐妹？反正自己在『惡魔的心臟』已經有了梅爾蒂，現在多她一個也無妨！
「說說看？」
娜蒂亞神秘一笑：「我的猜測是，會不會當初不是發生了奇蹟，而是原本的我已經死去，身為你的部分卻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