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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中宮被禁足,皇帝面上也無光。

  結果這一打聽就出了事。

  那不能走路的珍常在,是皇后的庶出表妹,因為生得貌美,原本就是被安排進後宮當備用的固寵工具,是自己人,結果皇后把人折磨得走不了路,這手段多殘忍,族裡聽了都略有微言。

  利用家族打擊異己是被允許的,損害集體利益是可恥的。

  因為是沾親帶故的族親,反而不好求情了。

  未免在皇帝那兒落下一個涼薄的印象。

  「可難道就看著娘娘被禁足?熙貴妃獨寵,又有二皇子在身,皇上怕是起了廢后的心思!」

  危夫人心疼得拉住夫君的手臂,要他尋個說法。

  「紀言玉和姓江的盯得緊,他們巴不得看到皇后被禁足,我本來就和他們不對付,要是挺著張老臉去為娘娘求情,他們會拿此事作筏子攻擊我。」

  「她一日還在後位上,你一日就還是國丈,怕什麼?」

  危慶辰卻道沒這麼簡單。

  朝堂上的動盪已經超越了當初蘇同萬靡費治雪災銀兩的範疇,那道摺子是想趁機扳倒紀家,可愣是被他緩過氣來反擊,更要命的是,那帳本上的破綻,居然是紀言玉引蛇出洞的誘餌,那蘇同萬的清白,反倒成為危慶辰誣告的過錯。

  這一年來,危家的動作太多,聯合了諸多位高權重的大臣,皇帝對他們摺子的態度卻依然曖昧,全部留中不發。

  危家急功近利的嘴臉落了下乘,反而對比得紀言玉身正不怕影子斜。

  二人狗咬狗了半年,紀言玉突然改變策略,步步後退,在皇上那兒表明——危大人雖然處處針對臣,但臣不願見到朝堂為了意氣之爭烏煙瘴氣,願意讓步。

  這朝堂跟後宮略有相似,皇帝並不在乎對錯,只要有一方懂事就好。

  紀言玉的退讓,損失了一部份的勢力,新入仕的官員裡面也有聽信了流言,認為紀家不頂事了,讓危慶辰日益勢大。

  站在風口浪尖的危慶辰覺得自己迎風被浪送得很高,腳下踩的卻不是高樓,而是隨時會跌回去的浪花。

  隨著皇后被禁足,江紀言玉卻閉門稱病了起來。

  ……

  二皇子剛學會翻身,皇帝就帶著嬪妃到熙華園去了。

  一封奏摺遞到熙華園,細數危家多年犯下的種種罪過,既有人命官司,也有欺男霸女買賣官職強占民田收賄賂種種罪過。那些事不是危慶辰乾的,但他是保護傘,沒有國丈罩著,他們不敢這麼玩,見紀家讓步的這半年裡,他們更是猖狂。

  對危家旁支,皇帝處置得特別果決,都不用等秋後,推上菜市口以平民憤。

  原本大家跟著危慶辰干,是看在他國丈之尊。

  現在發現他護不住人,族裡犯了事他保不住……危慶辰心裡也苦,都捅到皇帝面前了要怎麼保?鬧不到皇帝跟前去他是能保住人,偏偏入了皇上的眼。

  他們不聽,他們就覺得國丈不肯出力。

  保護傘保不住人憑啥要跟著他?人心漸漸散了。

  前後不過兩旬,一個家族要起來難,要敗落太簡單,當官吏聯名奏表,要除危慶辰這隻國之碩鼠時,危慶辰才明白皇帝的最終目標是自己,皇上他是真狠下了心。

  廢不廢后的另說,他要剷除後族。

  軍值房得了聖旨,連夜查封危府,府上男女全拘下,讓刑部問話,將他們的罪狀昭告天下。

  這場持續數年的黨爭,終於以危家的完敗告終。危慶辰被罷黜一切職位,黨羽大多獲罪,頃刻之間覆滅,一族廢爵除官,子孫三代不許為官。

  到被流放之時,危慶辰才發現自己恐怕從來沒了解過皇上。

  自登基以來,皇帝就是十足的仁君,對後宮也寬容。

  許多次皇后和江氏辦的事兒,都是蹬鼻子上臉的放肆,而皇上的處置風格給了眾人一種他念舊情,他不忍處置後族的印象……這麼說來也沒錯,皇帝對嬪妃的確寬容,但對朝堂是另一種態度。

  黨爭,真是紀危二人之爭嗎?

  紀言玉給出的答案,是自斷一臂,卸去一部份的官職和勢力,閉門稱病示弱,不與他爭。

  ……

  說來,危慶辰的命,還是皇后給他留下來的。

  皇后危氏以「數違教令,難奉宗廟」等原因自陳罪狀,自請廢后,全了皇帝的臉面,他就送她最後一次體面,將其中一座距離京城很遠的行宮改為寧清寺,讓她以庶人之身移居此地,無詔不得離寺半步。

  後宮無主,接下來的大事就該是立新後了。

  後位空懸,這是多大的誘惑?

  眾人不禁想起熙貴妃——

  如果熙貴妃有顯赫的母族,恐怕該在朝上請奏皇帝立熙貴妃了。

  然而,熙貴妃她爹還沒有上早朝的資格。

  所以先排除這一點。

  皇帝稍現崢嶸,將朝堂不正之風肅清,也把后妃嚇得不輕。

  那麼大一個皇后,說沒就沒啊!

  這直接影響到的,是后妃碰面,再也沒有陰陽怪氣,全都非常客氣禮貌,姐姐妹妹地親熱起來。特別是熙貴妃那熱灶,天天都有想拜訪她,討好她的。

  雲皎把門一關,擦擦虛汗:

  「我尋思我也不是皇后啊,沒理由來跟我請安吧,主理六宮的也不是我。」

  「重要的是她們認為你馬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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