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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的,跟叫哈巴狗一樣。
可是宮裡當奴婢,當奴才,當狗的太多,給淑妃當狗不是壞差事,也並不丟人,有時還能狗仗人勢。
「姐姐,妹妹這就來。」
紀貴人柔順應聲,走了過去。
淑妃叫紀貴人過去,其他人只能幹看著。蘭嬪剛才多大的威風,要跟熙嬪叫板,要走在她前面,結果卻讓紀貴人越了過去,淑妃這是成心落她的面子。
蘭嬪面色鐵青,有點下不來台。
這戲好看吶,其他人看得津津有味。
可惜,雲皎沒品出這番暗中交鋒,見蘭嬪戳在這不走了,她問:「你走不走啊?你不走我走了。」
「難道熙嬪覺得自己該走在我前頭?」
蘭嬪猛地回過神來盯著她,咬緊後槽牙。
什麼人啊,走個路事兒這麼多。
「愛走不走。」
雲皎抬腳就走,走得飛快,不給蘭嬪留她的機會。
她走得快,被留在原地的蘭嬪倒是尷尬了。
在熙嬪這受此屈辱,等會她定要跟皇上告狀!
(本章完)
第113章 她不在乎
蘭嬪帶著滿懷的委屈去了御前,卻不曉得皇帝心情不佳。
他沒轉過腦彎來想明白自己煩的緣由,堂堂天子想念一個嬪妃想得厲害,那不成笑話了?皇帝心浮氣燥,御前伺候的宮人動輒挨罰,往常能矇混過關的,如今卻是不能夠了。幸得主子仁慈,頂多吃點苦頭,並不會丟了性命。
蘭嬪進門,第一個見到的就是迎祿。
他面上堆笑行禮:「娘娘您來了,您且等會兒,奴才過去通傳一聲。」
「好,勞煩公公了。」
蘭嬪眼裡泅了淚。
迎祿進門去,躬身道:「皇上,蘭嬪娘娘到了。」
「她來幹什麼?」
皇帝皺了眉。
這話要讓蘭嬪聽到,那真是刀扎心窩子一樣,說完他就反應過來了:「前頭是朕傳她來……罷,讓她等一會兒。」
迎祿應聲,出去回蘭嬪的話。
裡頭沒別的女人,皇上在忙正事,后妃該沒有爭風呷醋的理兒——他想得簡單了,蘭嬪嗯的一聲:「這好辦,皇上批改摺子費墨,我進去正好給他磨墨。」
「這……」
迎祿震驚了。
瞧皇帝連自己把人傳來了都不記得,恐怕心裡是沒蘭嬪的。
他將蘭嬪帶進去,皇帝鮮少和嬪妃計較,他卻肯定要吃掛落。
於是他為難地賠著笑臉:「娘娘,皇上這會身邊怕不是方便有人,才讓娘娘在外面等著的。奴才給娘娘拿個手爐來捂著,或者去偏殿等等?」
「這乾坤宮的紫宸殿,熙嬪進得,本宮進不得?」
圖窮匕現,蘭嬪的臉色冷了下來。
原來在這等著他,迎祿緩著聲氣說:「倒是跟人沒關係,娘娘啊,前邊兒太平,這會快過年關了,雪災就且不去提它了,偏偏江南在這時節犯了水患,您說稀奇不稀奇?主子批起摺子來就是通宵達旦的,這會子更是煩悶不想見人。這要是不待見娘娘,也不能傳娘娘來伴駕吧,娘娘您說可是?也勞煩娘娘稍等會兒,都傳到跟前了,何必跟皇上較勁,失了面聖機會就不值當了。」
條條道道的,快將蘭嬪說服了。
只是一想到熙嬪能進,她不能進,她心裡就不得勁兒。
但這閹奴有一點說得對,跟皇帝對著幹,吃虧的總是自己,蘭嬪略一思忖,換了種聲調:「那我就去偏殿等著,公公進去跟皇上說聲別太勞神,傷了身子。」
「奴才省得。」
女人邁著婀娜的步子去了偏殿,迎祿轉頭笑起來。
秦來財湊趣:「祖宗想到什麼好笑的了?」
「有人拿你跟咱家比,你不笑?」
「孫子怎敢跟祖宗比呢,就是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跟祖宗您比啊,我最是知恩圖報,今生投胎本來判了做狗的,得祖宗抬舉才在御前有了人樣兒。」
太監之間的諂媚話,經常誇張得離譜,但在聽者耳中卻是剛剛好,不過火。
迎祿甚是稱意,邁過門檻去對著皇帝時卻隱見愁意。
「蘭嬪說了什麼?」
皇帝頭也沒抬,讓他跪著回話。
「主子,蘭嬪娘娘說想進來給您磨墨,這本是一件美事,但奴才謹記主子的吩咐,勸了勸娘娘,娘娘說難道這乾坤宮裡的紫宸殿,熙嬪進得,她進不得?這可嚇壞奴才了,哪來的事兒呢!主子忙得撒不開手,紫宸殿的奴才都看在眼內。」
蘇迎祿看得出來蘭嬪看不起自己。
這不打緊,太監是後宮中最卑賤的人,可是誰都離不開這好使的勞動力,欺上瞞下,給人背地裡捅刀,也是一等一的厲害。他沒傳假話,只是最知道皇帝在意什麼,把蘭嬪話里的錯處擺在皇帝面前罷了。
果然,皇帝皺了眉。
憑她也配跟熙嬪比?
未經思索,心中已經有了高低親疏之分。
「蘭嬪娘娘這番比較,該是早上建章宮請安時起矛盾的緣故,」
迎祿提起,他頓了一會,皇帝沒阻止他,他就接著說:「是這麼一回事,皇后娘娘稱乏讓眾人回去,這進門出門都有先後次序的尊卑,蘭嬪娘娘就在這兒計較上了,熙嬪娘娘都站起身了,被她叫住,說是要來乾坤宮伴駕,著急走,讓熙嬪娘娘讓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