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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臣妾想侍寢……」
蘭嬪小臉漲紅。
皇帝哦的一聲:「那你想著吧,朕不想。」
都嬪位供著,還要皇帝去侍寢,他不干。
於是蘭嬪就改向他哭訴在膳房受的委屈,皇帝也沒安慰她:「膳房到了飯點就是一塊兒開火的,你如果鼻子比常人靈敏些,有這等計較的話,就把用膳時辰錯開吧!熙嬪正常點菜,怪不到她頭上。」
蘭嬪垂淚:「臣妾自知寵愛不如熙嬪姐姐……」
沒想到狗皇帝聽著大覺有理,他點點頭:「知道不如就是,宮人難免有怠慢的,你說自己之前不懂事,那以後就要懂事起來,像這種小事,就不必說給朕聽了!」
宮妃之間起矛盾,實在太尋常。
只要兩個人之間有一個守規矩懂事,就鬧不起來。
皇帝就不指望雲皎能懂事了,蘭嬪到他面前來說,他就希望她懂點事。
結果就是蘭嬪人傻了。
第104章 碰瓷
皇帝甚至沒在蘭嬪處過夜,坐下來不到半個時辰就走了。
蘭嬪臉上掛著眼淚,打聽他走後去了哪兒,生怕聽到他出門直奔咸福宮的消息——幸好,事情沒壞到這裡,皇帝回乾坤宮加班去了。她靠著門框垂淚,殊不知皇帝心情亦不佳,他是抱著解決問題的想法來的,結果蘭嬪給他吐了滿腹的意識流。
皇帝立刻不高興了。
朕聽聞蘭嬪有事要說,念及她入宮後統共沒見過兩面,她又不喜歡朕,說過不稀罕爭寵,肯定有重要的事要說,於是他放下批不完的奏摺,帶著關懷後宮少數人群的心情而來。
結果就聽了個這?啥啊?
相鄰的灶台會沾上味?
太離譜了,離譜得皇上沒往爭寵的方向去想,他覺得蘭嬪矯情事兒多。
皇帝加班批奏摺拔到深宵點燈。
略作休息時,皇上將奏摺一推,說:「朕出去走走。」
他捏捏眉心,難掩煩悶。
再過兩個月就快要過年了,前朝事兒卻一件接一件的,偏偏在每件事上,紀言玉和危慶辰的主張都剛好相左,讓原本就冷淡的關係變得更加焦灼,給皇帝添了許多麻煩——只要是對方贊成的,我方必然反對。只不過兩人的對立,卻是皇帝所樂見的,要是兩位重臣好得能穿一條褲子,他反倒會更加坐不住。
在兩位重臣關係陡然惡劣起來後,擺到乾坤宮的奏摺翻了兩倍。
前朝和後宮息息相關——
皇后被訓斥禁足,危大人的氣焰被打壓。
太后扶持皇后重掌宮權,危大人就又活過來了。
而仔細考量,淑妃對熙嬪示好的時機……助她得孕分寵是明,讓前朝後宮都看見她和勢頭最猛的寵妃關係好是暗,算盤珠子都彈到乾坤宮這了,但淑妃她事情辦得令人舒服,也給足皇帝面子。不像皇后,愛擺著張他欠了她的臉就罷了,還搞不清重點,經常誤解他的良苦用心,扶都扶不起來。
「皇上,披件大衣吧,外面落著雪呢。」
「嗯。」
大衣披上,皇帝拒絕了太監遞來的手爐,孤身往園子裡走去:「除了迎祿,你們不許跟著朕。」
後宮有人戌守,到處是一片幽靜。
夜色寂寂。
「夜裡寒得很,皇上還是不宜在外邊久留的好。」迎祿勸道。
「朕看你是越發多話了。」
「奴才知錯。」
迎祿懂事地給了自己一耳光,不再說話。
片刻,皇帝說:「前面有說話聲。」
迎祿側耳細聽,果然聽到有女子嬉笑的聲音。
燕赤後宮並無硬性規定嬪妃夜裡不能出來,但那是不合適的舉動,屬於潛規則,不被人看到還好,被瞧見了是要遭人非議的。何況入夜後的皇宮到處都死過人,許多養在深閨里的女子都膽小,不必刻意立宮規,她們也不會在入夜後出來走動。
不過這邊和乾坤宮近,怕是哪個小主想得寵想瘋,出此昏招吸引皇上。
「皇上,可要奴才前去瞧瞧?」
迎祿試探。
「不必。」
說著,皇帝邁步往聲源走去。
他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包天,半夜出來想偶遇他。
念頭剛起,皇帝往前走了一會,女子的說話聲也變得清晰起來。
在聽清楚聲音的主人後,他都想轉身就走了。
……
細線拋出,魚餌落入池塘里。
大皇子坐在雲皎旁邊,抱膝發問:「熙娘娘,白天都沒釣到,晚上真能釣到魚嗎?」
「肯定的,白天釣不到,夜裡來試試。」
「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謝知行知道大皇子跟雲皎走得近,也默許了這一點。
他清楚大兒子的身體狀況,不忍苛求景兒太多。
但他萬萬沒想到,雲皎會帶他出來夜釣!對啊!被別人發現了怎麼辦?他倒要聽聽雲皎如何作答。
「除了皇上和太后,現在宮裡就皇后、淑妃和你母妃比我厲害,你母妃又同意了,她們更不會半夜出來亂走,其他人發現了,我就說我是聖寵在身的熙嬪。」
謝知行:……
作為寵她的那個,突然覺得有點丟臉。
大皇子怯怯道:「那萬一被父皇發現了呢?」
「那就到你表現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