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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後宮裡,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淑妃出手救她,背後必然另有原因。
「容我先想想啊。」
吃完荷葉餅的雲皎抹抹嘴巴,閉目沉思。
過了一會,雪芽忍不住:「主子可想出來了?」
雲皎:「zzzZZZ……」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回宮。
因為常在規格的馬車放不下床榻,雲皎是坐著睡的,睡得渾身酸疼,期間皇帝派人問過她要不要過去他的馬車,雲皎滿腦子是淑妃的微笑,便覺得在自己馬車上坐著睡挺好的。
小命要緊,咱不能貪圖那點享受啊!
皇帝皇后回宮,來了無數人在宮門前迎接,浩浩蕩蕩地跪了一大片,只有太后還站著。
表演了一番母慈子孝後,太后沒忘記關懷皇后:
「皇后辛苦了,看著比去之前瘦了些,可是在獵場吃的不慣?回來要好生補補。」
接著,她單獨點了江嬪的名:「哀家只怕皇上身邊沒個可心的人兒知冷熱,臨行前叮囑了江嬪許多事,可有把皇上照料好了?」
獵場此行,皇帝跟江嬪統共都沒超過二十句對話。
江嬪想關懷皇上,也無從入手。
但在眾人面前,皇帝還是給了母后這個臉面,他淡淡道:「江嬪事事體上意,令朕心甚慰。」
太后聞言摘下來一個手串,戴到江嬪手上。
江嬪的臉色蒼白得脂粉都蓋不住,被太后當眾護著後,更是紅了眼眶:「謝太后娘娘賞賜,臣妾愧不敢當。」說著,她掉下淚來,太后只當她是被感動到,一連道了三個好,讓嬤嬤將她扶起來。
前來迎駕的魏嬪一邊試圖向皇上暗送秋波,一邊跟身後的許貴人說:「奇怪,江嬪的演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說哭就哭,搞得場面怪感人的。」
皇宮這幾位高層,仿佛感情缺失只會肝政務的皇帝就不去提他。
幽怨的皇后眼裡只有皇上和搶她男人的狐媚子,淑妃喜怒哀樂都極為講究,和太后的關係不怎麼樣,感人肺腑的氣氛組就只能由江嬪來承擔了。
許貴人:「看江嬪那臉色,在獵場該是沒爭到寵。」
魏嬪呶呶嘴,往皇帝的後邊望去。
後面就只剩下充當背景板的麗嬪、紀貴人和熙常在了。
「她居然平安無事地回來了。」魏嬪訝然。
在宮外下手弄死一個人,比在皇宮簡單,魏嬪原以為此程同行的人里,該有按摩不住下手的,沒想到人全須全尾的回來,精神勁頭還好極了,比江嬪還好些。
這能不好嗎?
全程在馬車裡睡了個爽,回宮後雲皎都怕自己倒不過來時差。
寒喧一番後,太后看出皇帝臉上的疲憊,也沒有在這再表演下去,領著眾人回宮休息去。
當常在答應好就好在,大佬點名都點不到她!
像太后拉著皇帝皇后和江嬪都說了體己話,而對淑妃置若罔聞,明擺著對她的不喜,後宮諸位看在眼內,心中便有了計較!
可換作雲皎,太后沒點她名,卻很正常。
位分越低,責任越小。
在她們勾心鬥角的時候,雲皎已經回到咸福宮,在榻上躺著了。
雪芽大惑不解:「小主不是在馬車上已經睡過了嗎?」
「對啊,我現在不困,只是想躺著。」
「可是……」
「如果只是睡覺才上榻,那對我的床榻不是太不公平了嗎?別想太多,想不明白就給我按按肩。」
「好的小主。」
被忽悠得暈乎乎的雪芽給主子按起肩頸來。
有人閒似野鶴,有人撕成鬥雞。
江嬪還沒有梳洗,就撲到了長樂宮,伏在太后膝上痛哭,將在淑妃那受到的委屈盡數說出來。她是說痛快了,太后卻皺起了眉,讓嬤嬤將她扶起來,喝杯熱茶定定神:「再挑一匹心合意的便是,這點小事都不必求到皇上那去,哀家給你作主了。」
「太后……」
江嬪還是委屈。
「不然你還想怎樣?讓哀家將淑妃傳過來,罵她一頓?」
見太后臉色不好了,江嬪說話吞吞吐吐起來:「臣妾也沒有這麼說……」
「你沒有這麼說,但你就是這麼想的,」
江嬪垂頭喪氣。
太后仍想把道理掰碎了來勸導她:「事源是你看那熙常在不順眼,想整治她,結果被淑妃看到,使壞殺了你的馬,可她終究不敢無緣無故的罰你不是?皇上不喜歡愛生事端的妃嬪,這事傳到他耳中,他只會覺得你既沒本事還要挑起事端,又沒大局觀不願大事化小。」
每次看到自己這個娘家侄女,太后都特別心累。
可惜扶持娘家勢力是最需要任人唯親的地方,不然太后也想選個更加聰慧精幹的姑娘來培養。
在太后看來,一匹馬,殺就殺了。
後宮裡多的是這種事情,敲山震虎,你別被影響到,記著這件事日後還回去就是。當下人家位分高有寵愛又占著理,哭鬧不休也是徒惹人笑話。
除非,能在皇帝面前哭,還哭得他心疼而非心煩。
再說事情的開端,就更讓上屆宮斗冠軍懵逼了。
一個得寵的常在,你沒事去搞她幹嗎?
在雲皎封為熙常在之前,皇帝有好長一段時日沒踏足後宮了,那時太后急得直上火,嘴邊燎了兩個泡。看見熙常在侍寢後又被召去伴駕,她心中大感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