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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西看得憂心不已,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輕聲叫道:「焦戰,醒醒!焦戰,我是林西,快醒醒!」

  叫了半晌,焦戰的眼珠動了動,慢慢有了神采,道:「皇上。」

  「醒了就好。」林西長出一口氣,聞聲說道:「你發燒了,需要多喝水,我去給你倒水,馬上回來。」

  「謝皇上。」焦戰規規矩矩道謝,若是能起身,他就行禮了。

  焦戰疏離的態度,讓林西眉頭直皺,剛想出聲質問,突然回想起昨晚自己說過的話,也就明白了焦戰為何是這般態度,不由心頭一酸,原來愛會讓一個人變得如此卑微……

  林西起身去倒水,即便不去看也知道,焦戰的眼睛在追隨著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既然已經決定接受這份感情,又何必糾結過去讓彼此難過。若是氣不過,或打或罵,給他個痛快,冷戰是最傷人的做法。

  想通的林西頓時覺得輕鬆不少,倒了杯溫水又回了隔間。他來到床前坐下,一勺一勺地餵焦戰喝完了杯子裡的水,又用帕子給他擦了擦嘴,問道:「還喝嗎?」

  焦戰垂下視線,恭敬地說道:「皇上日夜為國事操勞,臣不能為皇上分憂,已是罪該萬死,實在不敢再讓皇上勞神,還是讓內侍過來侍候吧。」

  林西平靜地看著他,道:「不想見我?」

  「不是!」焦戰下意識地否認,隨即解釋道:「皇上何種身份,臣何德何能……」

  「焦戰。」林西打斷焦戰的話,直視著他的眼睛,道:「是否不想見我?」

  焦戰看著他,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遵從自己的心,道:「想。」

  林西眼底浮現笑意,道:「算你聰明,若方才你說不想,以後都甭想再見我。」

  焦戰有些無所適從,道:「皇上,你……這是何意?」

  林西深吸一口氣,道:「你可知若我答應與你在一起,我們今後要面對什麼?」

  焦戰的眼睛仿佛被點亮了一般,閃爍著耀眼的光,忙不迭地點頭,道:「我知道,當然知道!」

  「也是,你都肖想這麼多年了,自然會琢磨這些事,你倒是說說看,打算如何應對?」

  「只要皇上將權利握在手中,自然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若有人膽敢因此造反,我便帶兵予以剿滅。」

  「我雖是皇上,很多事卻也不能隨心所欲,尤其是婚事和子嗣問題。今兒禮部尚書孫丘禮還曾上奏,讓我早日封后,為皇室延續血脈。」

  「禮部尚書孫丘禮?」焦戰聽得眉頭直皺,道:「皇上,孫大人這幾年可是日進斗金,就光京都的別院就有三座之多,據說其內的奢華程度,連親王府都不如。」

  林西好笑地看著他,一說起正事,那副卑微的模樣便不見了蹤影,狡猾如狐又心狠手辣的攝政王立馬上線,他是真心佩服他能在兩者之間快速切換。

  「三年來攝政王雖不在京都,可這裡的人和事絲毫未能逃過攝政王的法眼,這份實力實在讓朕佩服。」

  焦戰連忙解釋道:「皇上,臣絕無他意,只是想確保皇上的安全。」

  「若我懷疑你,你還能躺在朕的御書房養病?」

  焦戰鬆了口氣,道:「多謝皇上信任。」

  林西白了他一眼,道:「依你的意思,就是誰讓朕大婚就發落誰,那恐怕要換掉這滿朝文武。」

  自從他登基,催婚催育的摺子就沒斷過,不說京都這些眼皮子底下的官員,就是遠在雲南的一個知縣,竟也上摺子催婚,當林西看到這封奏摺時,直接給整無語了。

  林西清楚在古代皇帝的婚事意味著什麼,也明白子嗣對於封建王朝的重要性,但這不能成為他順從的理由,尤其是在看清自己的心意後,所以這三年他一直在以沉默應對。

  不過他也知道,這件事拖不過去,終究要面對。

  焦戰沒接林西的話,反問道:「皇上,昨日在御書房,我昏倒之前,我們都做了什麼?」

  焦戰的話勾起林西的記憶,腦海中浮現兩人擁吻的畫面,臉上頓時有些發燒,現實世界他剛剛成年,還從未談過戀愛,更別說和人接吻,他也不知哪來的衝動,就那麼毫無章法地吻了上去。

  「咳。」林西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道:「做了什麼,你不清楚?」

  看著林西泛紅的臉,焦戰忍不住揚起嘴角,原來那不是夢,他竟真的主動吻了他。

  「皇上,你為何那麼做?」

  「我以為你死了,可你又活生生地出現在我面前,我一時激動,才做了……」看著焦戰眼底的期待,矯情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林西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離別三載,我終於明白,原來你早已在我心裡,本想等你回來,與你互訴衷腸,哪知竟等來你的死訊……就在我絕望之時,你又出現在我面前,我怎能抑制住心裡的激動,失而復得的心情,你可懂?」

  「懂,怎會不懂?我拼著一口氣趕回京都,就是想在死之前再看皇上一眼,若能如願,縱死亦無憾了!」

  林西不由紅了眼眶,道:「以後莫要說這種話,我不愛聽。」

  焦戰見他如此,頓覺一陣心疼,伸手把他擦了擦,道「莫哭,皇上不愛聽,我以後不說便是。」

  「誰哭了?我只是被沙子迷了眼。」雖是這麼說,林西卻並未阻止焦戰的動作。

  「是是是,臣錯了,皇上沒哭,只是被沙子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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