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特殊服務
時暮落打扮的清新柔弱，一席淡妝宛如素顏，服裝十分低調，黑色寬鬆長袖衛衣配上深藍色牛仔褲，單肩包也是黑色帆布的，只有不到A4大小，裡面似乎裝滿東西，看起來鼓鼓的。
她紅色頭髮太短只能紮成一個短短的小尾巴，一頂黑色鴨舌帽正好擋住半張臉，讓人很難看清楚她的面容。
她隻身一人，敲開了一間廉租房的房門，那門沒鎖，一推就可以進去，明明只有不足五十平，卻被擠下了將近十個女人，整個地方亂的不像樣子，觸目所及的地方全都是被亂扔的衣物，不清理的話根本無法下腳。
房間的味道也難以描述，除了未清洗的衣服散發出的汗臭味外，還有很多沒來得及扔掉的外賣，時間太久已經撒發出了蒼蠅喜歡的酸臭味，除此之外，一股濃郁的煙味飄散在房間的每個角落，估計這裡每件東西都長時間被這些東西的味道浸染，即使收拾乾淨也無濟於事。
時暮落控制著臉上的表情，儘量不表現出自己的厭惡，以免讓接下來的工作太過難辦。
而屋裡的女人們，見到有人進門，原本有些興奮，但是看來的竟然也是個女人，頓時沒了興致，一個個懶懶散散的，態度極度冷漠。
「你們好，我想打擾一下。」
見沒人回應，時暮落只好又重新問了一遍，聲音保持平靜，嘴上帶著沒有溫度的微笑。
「抱歉姑娘，我們不做女人的生意，請回吧。」
其中一個畫著煙燻妝，手上夾著香菸，僅僅穿了件吊帶睡衣的女人聽不下去，直接站起身來走到時暮落面前，準備送她出去，沒想到她直接從單肩包中掏出一沓大面值紙幣，舉到面前晃了晃。
「現在做不做？」
那女人噗嗤一笑，接了錢，碾滅香菸，地上隨便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隨後換了副態度對時暮落說道：「咱們去哪？還是說你就想在這裡？」
「不用麻煩了錢你收著，但是我是來找別人的。」她輕輕撥開面前的女人，探頭往房間內部看去。
那女人攤攤手表示無所謂，甚至還心想，怎麼會有這樣的「傻子」，付錢卻什麼都不做的，不過這不重要，反正她今天算是賺到了，隨後便一臉欣喜的坐回到剛剛的位置上，給時暮落讓出一條進屋的通道。
時暮落小心翼翼的走進門，儘量不踩到地上的任何東西，和莫林生活的這十幾年，讓她也染上了輕微潔癖，總覺得屋裡的東西還不如她腳上的鞋子乾淨。
剛剛目睹了她掏錢全過程的女人們此時已然兩眼放光，各個搔首弄姿起來，甚至給她拋了幾個媚眼，和剛剛見到她是女人後的失望態度完全不同。
「你們兩個，跟我走吧。」她笑了笑，指了指兩個坐的很近的女人，又掏了兩沓錢遞給她們，隨後招招手，示意她們和她出去。
那兩個女人立刻喜笑顏開，幹這行這麼多年了，她們還從未見過出手能如此大方的客人，即使「服務」對象是個女人，也值了，於是立刻在其他人羨慕的目光中，就跟了上去。
終於離開那房間的時暮落鬆了口氣，再讓她多呆一會，可能會暴斃在那房子之中，見兩人跟著，她便沒有停留，直接下樓，打開一輛車的車門坐了進去。
兩個女人見那是輛豪車，甚至配備了專門的司機，更加堅定這次是遇到有錢的金主了，開心的心情溢於言表。
「咱們這是去哪啊~」其中一個女人的聲音柔軟了幾分，直接貼在時暮落身上，盡顯媚態，另一個女人見狀也貼了上來，雙手抱著時暮落的胳膊，胸前兩團肉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去了你們就知道了。」時暮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強忍著厭惡推開兩人，為了不引起兩人的警覺，決定到地方前還是不要攤牌的好。
然而兩個女人確實腦子比較簡單，僅僅以為時暮落是因為還有人在場所以害羞，紛紛笑了笑坐正了身體，可手依然不老實，總是有意無意的撩撥她。
一路上對她來說是煎熬的，不過好在沒過多久就到了地方，這裡是她提前一天以戚景明的名義買下的公寓，偏僻且住戶極少，整個一棟樓售出的房子屈指可數，用於今天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進來吧。」時暮落打開房門讓兩人進來，不過她倆似乎沉浸於傍上金主的喜悅，根本沒注意剛剛車上同樣帶著鴨舌帽看不清面容的司機也跟了過來，不過卻沒進門，只是站在門外等候。
「姑娘想從哪裡開始啊~」兩個女人把外套丟在地上，聲音柔軟，上來就打算扒時暮落的衣服，
她可遭不住這些，她其實只是想調查一些事的，以「嫖客」的身份約她們出來，只不過不想引起她們同居的人的懷疑，本以為她們會興致不高，卻沒想到現在看見錢了能如此熱情，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只能避開。
然而靈巧躲過第一個，第二個卻又湊了上來，她覺得她所學的所有閃避技巧全都在今天用上了，屬實無奈。
「你們冷靜一下，我今天沒想做什麼，只是想想你們打聽一些事情的。」抓住閃躲的空隙，時暮落的一句話才讓兩個女人冷靜下來，她們有些被搞懵了，略微尷尬的整了整衣物，坐到了沙發上。
「姑娘，你這不是耍我們玩嗎？雖然我們不是什么正當職業，但好歹也尊重一下我們吧？」
過了半分鐘，其中一個女人才回過味來，表面上有些氣憤的說道，心裡其實仍然是高興的，畢竟今天這錢賺的容易。
「情況所限，我也沒辦法，不過你們要是好好配合的話，我也不會虧待你們的。」說著時暮落又掏出兩沓鈔票碼放在茶几上，她自己也找了個旁邊小沙發的位置坐了下去。
「行吧，那你有什麼想問的，我們知道一定告訴你。」
兩人真是見錢眼開，嘴上勉為其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茶几上的東西。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就是有幾個人，想讓你們幫我回憶回憶。」說著，時暮落又拿出兩張照片，遞給那兩個女人，其中一張是鄭燁的，另一張是那個「失蹤」的男人的，「就是這兩個人，你們看看有沒有認識的。」
「當然記得！」其中一個女人顯得有點生氣道，「這兩個人真的討厭，把我們兩個騙到酒店以後，連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退房的房費還是我們自己交的呢。煩死人了。」
「對對，之後也找不到人了，想想當天幸虧沒做什麼，不然就更血虧了。」另一個女人看了照片以後，也氣憤的應和道。
「放心吧，我同樣恨他，他欠了我的錢，現在跑路了，所以想來找你們問問，當天發生了什麼，如果能回憶起來的話，儘量越細越好，我要是找到他的話，肯定不會虧待你們兩個的。」時暮落為了拉近兩人的距離，謊話張口就來。
「這個人以前找過我們幾次，前幾次都還算正常，所以當天我們接到電話就過去了，到現場發現是兩個人，就是你照片上這兩個，我們本以為是一人一個，結果那個男人直接摟住我倆，另一個好像是姓鄭的，只是一直帶路，話少，也就偶爾說幾句。」
其中一個女人平復心情回憶說道。
「嗯，那之後怎樣呢？」
「之後我們本來都到旅店了，結果那男人好像是瘋了似的，一直滿嘴胡話，說是遇到一個眼熟的人，我們覺得是他喝醉了酒，也就沒多在意，想著趕緊把錢賺了，結果他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硬是要推門進去，搞得我們很尷尬。」
「哦？那你們記得他說的這個熟人到底叫什麼嗎？」
「沒印象了啊我們每天要見太多人，事情也過去好幾天了.」
兩個女人面面相覷，皺眉回答道。
「我有辦法幫你們想起來哦。」時暮落輕笑，從挎包里又掏出一沓錢，按在自己手底下，「一個搶答遊戲，誰先想起來這遷就給誰。」
那兩個女人心動了，這一天光是聊聊天就賺了比她們一個星期都要多的錢，看看時暮落包里還鼓鼓的，怕是還有東西，於是都努力回憶著。
「啊，我想起來了！他當時還說了幾乎挺奇怪的話！說什麼這熟人早就該死了什麼的，我們還打趣他說是他看錯了，死人怎麼會出現呢。」
其中一個女人最快，想到什麼立刻就說了出來。
「對對，而且他和那個姓鄭的男人也說了一句，一個好像叫時什麼的人，當初是不是沒殺掉那人什麼的」
另一個不甘落後，隨即補充道。
「！！他說沒說這兩個人叫什麼？」
「一個叫時.時暮落？反正挺怪的一個名字，像個女人的，另一好像姓俞叫什麼來著」
「俞哲！對，是叫俞哲。」
兩個女人想起了名字後鬆了口氣，根本不知道坐在她們面前的正是時暮落，眼裡盯著她手底下的錢，眼裡似乎冒出星星。
「嗯，知道了。」時暮落眼神變了，壓了壓帽沿，儘量不讓兩個女人看出來，「那後來呢？你們看到那人了嗎？」
「沒看到正臉，只有上樓的時候看到一個背影，挺高挺壯的，後來那男人敲門後，姓鄭的就把我們拉開，讓我們先回房間去了。」
「好的，那我知道了。」時暮落站起身來，手伸向剛剛一直背在身上的帆布包里，兩個女人以為她還會拿出錢來，也跟著興奮的站起身來。
「合作愉快，再見。」
她依舊笑著，笑的卻讓人生寒，女人們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聽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