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自私
「哦，沒什麼，單純來看看你而已，這麼緊張做什麼。」時暮落態度冷漠，高跟鞋穿的兩腳酸痛，乾脆自己找了個座位，徑直坐下，鄭燁只好跟了過去。
「信了你的鬼話。」鄭燁見周圍沒人，便收了恭敬的態度，明明是合作關係，他可不想在時暮落面前姿態那麼卑微。
「信不信由你，我也只是想給你看看，雖然身邊都是眼線，但我現在已經可以正常出門了，我這邊可是順利的很，而你毫無進展不說，連做點什麼都不知道吧。」她笑了笑，眼神只是瞟了眼面前的男人，即使對方刻意強化了語氣，但氣勢還是很難裝出來的，在她面前完全落了下風。
「我當然有.」鄭燁剛想把俞哲的事說出來，但是想想這個話題還是最後再說吧，不然可能就談不了其他的話題了，「算了，你到底是怎麼說服戚賢偉的。」
「我沒和他說什麼，就算說了他也不一定信，平時表現的順從些就已經足夠了，想想他之前估計也想這麼對待程雲梟的，但是對方偏偏是『一身傲骨』，也是虧了她的態度強硬，才成就了我現在的一切順利。」
她掩嘴笑了笑，心想之前一直以為戚賢偉老謀深算，會是個難對付的角色，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過於自負絕對會害了他自己。
「那戚景明又是怎麼回事？他對你的態度也變了好多。」
鄭燁繼續發問，很難想像時暮落是怎麼在這麼快的時間裡做到這些事的。
「他目的其實很單純，我不過是幫他實現願望而已。」
「他的目的？」
時暮落看了看外面，戚景明似乎沒有結束電話的意思，想想自己也是無聊便多說了幾句:
「他已經被戚賢偉磨的越來越沒主見了，加上閱歷不足，智謀不及程雲梟一半，我不過是做了他；的幕後軍師而已，這樣戚賢偉對他流露出哪怕半分讚許的神色，他都會對我產生信任與依賴，所以就變成你看帶這樣咯。
她依然滿不在乎的說著，心裡一直在暗笑，戚賢偉以為自己一世英名，實際上卻是他自己把兒子推進了火坑。
「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都說了信不信由你，沒有什麼別的事我就走了，真是無聊，你既然說合作好歹也拿出點成果來啊。」時暮落神情微變，帶有脅迫意味的嗓音，又補充句，「你最好別讓我覺得你已經沒有用了。」
鄭燁感覺不寒而慄，雖然她之前說過類似的話，但是完全沒有現在這次說的那麼恐怖，畢竟以前她被戚賢偉看的太緊，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可現在不同，那對父子竟然都受到了影響，她想出來的話隨便耍點手段就能做到，局勢真是越來越緊張了。
「我也不算閒著，不過有些事我覺得還是不告訴你更好。」鄭燁決定講點時暮落「感興趣」的事挽回點這對他不利的局勢。
「直說，被浪費時間。」時暮落皺了皺眉，她挺討厭這種原本就打算說卻硬要拖延時間噁心聽者的行為，心裡因對方多了幾分煩躁。
「我最近看到俞哲了，他根本沒聽你的話，選擇回到了L市。」
鄭燁特意加重了一些語氣，想要讓對方感到緊張起來，但收效甚微。
「哦，我想到可能會這樣了，所以呢？這就是你所說的『我最好不要知道』的事？」時暮落毫不意外，其實會這樣和她之前想像的也差不多，
不過即使外表看起來冷漠如常，但她心裡還是起來一絲波瀾，這幸虧是鄭燁看到了，要是其他人的話，後果絕對不堪設想，她會不會被戚賢偉追責都是無所謂，主要是俞哲會不會再次落入危險之中呢……
「你猜我當時看到他和誰在一起？」雖然之前的話沒對時暮落產生多大的影響，但是鄭燁相信，下一句絕對會讓對方緊張起來。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時暮落聽出鄭燁的語氣中帶著陰險，所以其實心裡早就有個結果，卻還是裝作無知的樣子相對當問道。
「和解湘熙！」
「……就這？」
她冷笑了一聲，量鄭燁也說不出什麼有技術含量的東西，俞哲養傷的時候除了鄭燁只接觸過解湘熙和李默，但對方似乎料到這個人會讓她感到生氣，所以結果一定是前者。
「我是在一家並不正規的旅店遇到他們的，並親眼看到他們進了一個房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鄭燁絕望，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正常人應該都會感到生氣的吧？就算她異於常人，但能真的如此毫無波瀾，根本就不正常。
她一定是裝出來的……
鄭燁在心裡想到，為了揭開她的偽裝，一定要加大信息的「勁爆」程度才行，於是臨時改變最初的說辭，把「關鍵」信息提取出來，這樣也不算說謊，之後就算被問起來，他也有的狡辯。
「餵？你最好把前因後果都說清楚些，別以為你斷章取義的告訴我些什麼我就會相信。」時暮落真的被鄭燁這套操作搞的有點噁心，可能只有對方還沉浸在那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中，而實際上，她根本不屑一顧。
「我說的是事實。」鄭燁咬緊牙說道，他依然在賭時暮落的冷靜是裝出來的。
「愚蠢……」
時暮落懶得同鄭燁爭論，反正她的目的早就達到了，於是直接轉身準備離開。
「你怎麼就一點都不在乎呢！」鄭燁肯定不肯這麼放對方離開，在他的視角來看，時暮落一定是急了，才準備「逃」的。
「我當然在乎，你說的東西我也全都信了，只不過我基本上也能猜出你對我隱瞞的內容，我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你的話而影響心情。」
她轉身不屑道，想著要是對方真的懂了她的意思，就趕緊結束這毫無意義的對話吧，不要再繼續追問了。
「我沒隱藏什麼東西……」
「……解湘熙那丫頭古靈精怪的，為了離開瓦窯村而纏著俞哲和李默也是有可能，俞哲絕對不願意帶她，但李默會心軟，我想這就是為什麼你會在L市看見他們的原因了，接下來的事還要我繼續說嗎？」
「……」鄭燁雖然沒說話但是表情似乎說明了一切，時暮落一聲冷笑，緩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估計俞哲本想找個旅店把她打發算了，可那丫頭沒有證件根本不能登記，所以最後找到你遇到他們的，所謂不正規的旅店，之後我猜俞哲本想離開，卻偏偏遇到了你，以內懶得和你說些什麼，只好躲進了解湘熙的房間，而這一幕被你斷章取義，只剩下了『進了房間』。」
時暮落表情上已經非常不耐煩了，她大部分時間都會隱藏情緒，而如果真正能在表情上看出她在想些什麼，多半就是她故意而為之的。
「他也是個男人，你就這麼信任他和一個女人獨處一室。」
鄭燁感到了挫敗感，時暮落並不知道哪個被殺男人的事，但是猜的已經八九不離十了，於是繼續鋌而走險，加大說的話的直白程度。
「不能控制住欲望的只能算是動物，控制的住的才能算是個人，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動物而心動。」
她對俞哲絕對的信任，即使不見不說話，也不會因為別人一兩句的挑撥而改變。
「你信任俞哲，那解湘熙呢？你就不怕她做點什麼出格的事？」
「她要是敢，我就宰了她。」
要是常人說這麼一句，或許還讓人能當成笑話聽一聽，但是這話從時暮落嘴裡說出來，就變得可信起來。
時暮落急於結束這無聊的話題，於是趁著對方還沒開口，又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不過是想挑撥我們的關係，我也不在乎你背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總之別再自作聰明了，你既然選擇這個話題，就是明白愛情是自私的，我也準確告訴你，我不可能無私的和別人分享我的男人，所以只要她敢做出格的事，不論是你說的，還是確有其事，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她消失掉。」
說罷，她走到鄭燁身邊，低聲又補充了句，
「鄭大善人，如果真有解湘熙橫死街頭的一天，我希望你千萬不要良心不安，你也不過只是不負責任的說了幾句話而已嘛，怎麼能算是你害死她的呢。」
她笑了笑，陰陽怪氣的話，配合著那帶有威脅性的語氣，讓鄭燁莫名感覺恐懼，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朝著門口走去，拉開了房間門。
「結束了？」戚景明在門口，依然打著電話，見時暮落出來，分出神問了句。
「嗯，真無聊，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事，下次我可不來這裡浪費時間了。」她撇了撇嘴佯裝不滿，連頭也沒回的，直接隨著戚景明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