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情緒爆炸
「你拿不出來吧。」俞哲不想再浪費時間，直言說道，「我會不會離開L市，也不會離開我的房子，只要你證件齊全，隨時可以來找我，我跟你回警局，不過在這之前，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他說完便站起身準備離開，他心情實在是差，時暮落現在被人帶走不知所蹤，這邊警察又找到了她的犯罪證據，可以說是禍不單行。
不過似乎因為某些不知道的原因，只有狄明磊還在調查這個案子，不然按照他們殺掉人的數量，以及這麼硬核的證據，他倆應該早就被全國通緝了。
「你等等！」狄明磊還是不甘心，一把拉住俞哲，卻被他反手甩開，沒辦法只好站在原地朝他喊道，「時暮落現在在哪！」
「我怎麼知道！」這問題真的是把俞哲問的有些生氣，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但是找了這麼久卻還是一無所獲，現在又被別人問了起來，自然心態爆炸。
「你一直和她在一起，怎麼可能不知道！」狄明磊並不相信俞哲的話認為他只是在刻意隱瞞。
「就算我把她帶到你的面前，你能抓她麼？」俞哲轉身反問了一句，見他低下頭不說話了，便冷哼一聲繼續向外走去。
狄明磊心中的煩不亞於俞哲，停職一停就是兩個月，他甚至覺得就是局長在刻意針對他，但是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聽從，
他固執的繼續追查原本已經不屬於他的案件，除了心裡的正義感以外，還有一絲絲賭氣的成分。
然而現實正如俞哲所說，就算時暮落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什麼都做不了，
就像現在的俞哲一樣，雖然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表明他和那個案子有關，但是他家裡搜到那麼多管制刀具，也足以請他去局裡談話了。
但是就在案子被接管的時候，這些證據也被一併帶走，別說現在是停職狀態了，就算他還在局裡，也完全沒有理由進行抓捕。
他一直堅持的正義，到頭來給他的就是這樣的答案嗎……
看著俞哲離開的背影，他大腦一瞬間的空白，讓壓抑了十幾天的憤怒與不甘一同爆發出來，全部集中在拳頭上，向俞哲揮去。
雖然狄明磊在警校也參與過搏擊的訓練，但是現在年紀大了，多少有些退步，況且對手還是俞哲，他這一下可謂是打了個寂寞。
不僅如此，他的手還一把被對方抓住，擰的生疼。
俞哲是沒想到狄明磊會突然進攻，不過那速度確實無法恭維，在他眼裡像是慢動作一樣，於是輕鬆的制住了對方，
不過他手裡也是拿捏著分寸的，還是那句話，他現在不想惹事，萬一這老刑警給他扣一頂「襲警」的帽子，之後可就不好外出調查了。
雖然被牽制住，但是狄明磊似乎並不打算收手，扭轉身體不要命似的將另一拳襲來。
俞哲有些難受了，只好在按住他一隻手的情況下，將另一隻手也鉗住，兩人姿勢極其詭異，像是纏繞在一起一般。
狄明磊已經不能動彈了，但仍然在嘗試擺脫並發動攻擊。
「喂，你夠了啊！」俞哲大喊道，這狄明磊怎麼說也是快五十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衝動好鬥呢？他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偏偏還是一個刑警，那這行為就更難以理解了。
狄明磊沒依然不打算停下，他現在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受大腦控制了，這狀態實在很難冷靜下來。
俞哲堅持不下去了，他身上帶著不少還未痊癒的傷，繼續僵持下去，怕是又要重新養傷了，於是也管不上別的，直接將狄明磊打暈，來了個物理冷靜法。
十幾分鐘後，狄明磊才扶著陣痛的額頭清醒過來。
俞哲的辦法果然有效，現在的他終於不再衝動，回想起剛剛的行為，真是有些滑稽。
「啊……狄隊你終於醒了！」
艾俊的聲音突然傳來，把他嚇了一跳，剛剛完全沒注意這麼一個大活人也在屋裡。
「你怎麼會在這？」他問道，腦袋暈乎乎的，還是沒有恢復到正常狀態，俞哲怕是已經趁著剛剛的時間離開了。
「我昨天值夜班，今天剛剛換班，想著給您送個早餐的。」艾俊說著說著，臉上浮現出一絲擔心，「我來的時候看這裡門都沒關，一進來就發現您倒在地上，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嚇死我了。」
狄明磊沒做解釋，只是默默嘆氣，艾俊見狀又補充道。
「我說師傅啊，我這話您可能不愛聽……但是還是想勸您一句……要不還是算了，您在這已經等了五天了，他們沒準早就意識到身份暴露，已經跑到別的城市也說不定……而且按照道理來說……就算您找到他們也……」
艾俊其實沒有任何惡意，之前不論是案子被移交，還是狄明磊被停職，都讓他憤憤不平，他骨子裡也有那一腔熱血，所以在狄明磊表示想要在停職期間繼續暗中調查的時候，才會表示自己無條件支持。
但是現在看來，狄明磊已經完全要走火入魔了，他實在沒法看著師傅就這麼一直下去，所以才會提出放棄的這個提議。
「停停停，剛剛那個俞哲已經拿這套話嘲諷過我了，現在你又來說。」狄明磊不耐煩的打斷了艾俊，這些道理他何嘗不知？只是覺得被別人說起來，心裡更加難以接受。
「什麼？俞哲？他怎麼……」艾俊說著說著感覺不對，拍拍狄明磊安慰道，「師傅啊……你真的該歇歇了，太執著傷身啊……」
他變得更加擔心了，以為師傅完全是想查案想瘋了，現在開始自己創造幻覺了。
「你小子！我還沒到這麼瘋的程度啊！」狄明磊一下就知道艾俊在想些什麼，連忙回嘴反駁道，「俞哲他昨天回家了，我本來想監視他，結果被發現了，今天他一早喬裝打扮的來找我……總之說來話長……」
他搖搖頭，從語氣也沒法判斷出他的心情，只覺得那十分糟糕。
「他回來了啊？可是只有他一個人？」艾俊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會只有他一個人，剛剛他來找我的時候，我也嘗試從他哪裡找線索，可他偏是油鹽不進，不論怎麼說都沒透露半點消息。」
「這就奇怪了……不對，比起這件事……師傅您剛剛昏過去的這件事，不會也是他幹的吧？！」
「不然呢？」
聽到這樣的回答，艾俊身上冒出冷汗，他為師傅感到後怕，畢竟按照他們之前的線索，基本上能知道俞哲也是個殺手，幸虧他僅僅是打昏狄明磊，而不是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你這麼害怕幹什麼？我都不擔心。」不知道是不是剛剛不計後果的將心中的負面情緒發泄了出來，現在的狄明磊再次回復了冷靜思考的能力，「俞哲這次回來……感覺他的狀態很頹廢。」
狄明磊邊說邊分析道。
其實他從昨天跟蹤俞哲的時候就感覺到他的狀態不對勁了，他似乎正在因為什麼事情而煩惱。
「為什麼這麼說？」艾俊連忙問道，看著師傅專注思考的樣子，他才感覺狄明磊恢復了往日的狀態，從心底感到高興。
「能逼得一個不會抽菸的人想要嘗試抽菸解愁，這件事絕對對他很重要，但是他卻想不到辦法去解決。」狄明磊將昨天至今天看到的事整理並串聯在一起，繼續說道，「況且你想想看，如果你被跟蹤或是監視了，你的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嗯……將對方甩掉？」艾俊順著猜測道。
「沒錯，但是俞哲卻一直都在想想方設法的知道我的身份，有幾次我甚至以為跟丟了，他會特意露出破綻讓我繼續跟上，這想想都有些反常吧。」
「確實，但是……這也不算說不通嘛，或許對方就是想要知道跟蹤者的身份呢。」
「我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所以想著多觀察他幾天，結果沒想到他今天就想辦法找過來了，雖然咱們和俞哲接觸的並不算多，但是也基本上能看出他並不是一個會衝動行事的人，如果換做是你，難道會在不清楚對方人數或是有武器的情況下，隻身衝進對方的地盤嗎？」
「您的意思是……」
「他有可能知道自己被別人盯上了，而誤把我以為成了那方勢力的人，只是他也不清楚那方勢力到底是誰。」
「但是僅僅這樣的話，他其實完全沒必要冒險啊，他更應該選擇甩開您才對。」
「所以，我猜測現在盯上他的人，一定涉及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他因為缺少線索，所以才會選擇鋌而走險，希望能通過我來探尋那個勢力的源頭。」
聽完狄明磊的解釋，艾俊覺得豁然開朗，但是想想又覺得這似乎對案件並沒有什麼幫助啊。
狄明磊似乎看出他的心中所想，於是繼續解釋道，
「你想想看，對於一個無父無母以殺人為業的人，什麼會是最重要的？」
「嗯……錢？」
「不，是感情。」狄明磊自信的說道，「人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會覺得什麼珍貴，至少對於俞哲來說，通過幾次的接觸，我能看出他心裡絕對是有人性存在的，並不是一個純粹反.社會的惡人，在外人面前他會盡力把自己偽裝的無情，可越是這樣，他才越容易被感情所困。」
「感情……您說的是……時暮落？」
「我猜和她有關……」狄明磊若有所思，突然腦中閃過一絲靈感，連忙說道，
「艾俊！我需要你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