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死亡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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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不引起懷疑,她只好將車子停在較遠的地方,徒步接近。

  教會正門不遠,有一大群帶著武器的人聚集在一起,看起來是在這裡安營紮寨,做好了長久戰的準備,

  雖然不知道教會裡的具體情況,但是時暮落分析,其實外面的人想要攻進去應該不是難事,只不過內部的反擊比較頑強,他們為了減少人員損失才選用了這種「持久戰」戰術。

  趁著夜色和昏暗的燈光,她悄悄接近人群,偷聽他們的講話。

  那些人的語言明顯不是Y國的,很可能來自周邊的其他小國家,看著衣著應該也不是什么正軌軍隊,估計只是臨時組建起來的恐怖組織。

  「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那三個人應該進去很久了啊。」

  「別再被殺了吧……」

  「你可別烏鴉嘴了,感覺他們陣線上也沒回去幾個人啊,那三個人帶的裝備又不差,這要全被殺了,多沒面子啊。」

  「也是,而且也沒聽到密集的開火聲,應該沒問題吧……」

  又過了十幾分鐘,他們所說的三個人依然沒有回來,這些人這才把事情重視起來。

  他們決定再組建一支八人小隊去看看情況,覺得剛剛或許是因為人太少才會出現有去無回的情況,畢竟他們的兵力並不是源源不斷的,耗下去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必須趕快結束戰鬥。

  時暮落覺得這是個機會,在不遠處悄悄尾隨前行,這小隊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選擇了一條偏僻黑暗的小路,一切似乎更向著有利於她的方向發展了。

  教會牆下正好是個逆著月光的位置,正在搭繩索的小隊人完全被籠罩在陰影之中,時暮落見時機成熟,貼牆接近,混入了小隊的後方位置,由於本身這「軍隊」就並不規範,沒有查人的習慣,所以她完全沒有被注意到。

  最艱難的莫過於爬牆的過程,那高牆少說也有個十米左右,前面幾個人手腳並用,攀著繩索,動作迅速的便翻入高牆。

  而時暮落嘗試了幾次,不論如何也到不到前面人的速度,被遠遠的落在後面。

  要是按照往常,即使她身體素質並不算太好,利用工具爬這個牆也是綽綽有餘,只不過之前的藥基本已經失效,身體出現了比之前還要強烈的疲憊感,好在現在仍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但是時間也已經不多了,必須趕緊找到俞哲,趁著她還能動,和他一起逃出去。

  翻過高牆,時暮落的腳剛剛挨在地上,突然整個教會的燈光再瞬間全部熄滅,而不幸的是,月亮此時也被擋住,她所在的位置伸手不見五指。

  她警惕看向周圍,強大的第六感讓她感覺周圍的氣氛不對,但是實在太黑,以至於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向前走了幾步,突然,腳下似乎踢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憑著經驗,她知道那是具屍體。

  既然已經進了教會,她也不需要和其他人保持同一速度,便放慢了腳步,蹲下身子,憑藉觸感,去試圖找出那屍體的死亡原因。

  死掉的那人看起來是被一擊致命的,除了脖子一道整齊的刀傷,沒有任何傷口。

  一定是俞哲乾的!

  這是時暮落腦子裡產生的以一個想法,雖然他知道在戰場上用的刀的人肯定不止俞哲一個,但是面對眼前的屍體,就是有說不出的熟悉感

  還來不及多想,突然,院子裡響起了密集的槍聲,槍口火焰照亮了一小塊範圍,讓她得以看清楚一部分周圍的情況。

  槍口朝向的地方,一個模糊的人影唰的閃過,速度極快,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的到。

  是他!

  時暮落一眼就認出了那熟悉的人影,看見他還活著,也算是放下心來。

  既然這樣,她也可以開始動手了。

  整個院子依然很黑,但是對於她來說,想精準的殺掉周圍的人也並不是難事。

  這群愚蠢的人,竟然連續不斷地開槍,而她完全可以通過這些槍口的火焰,來確定他們腦袋的位置。

  砰砰砰,連開幾槍,她的槍聲與其他的聲音混合在了一起,常人無法分辨,而與此同時她注意到俞哲也朝著這邊飛速移動而來,電光火石之間,整個小隊全軍覆沒。

  雲漸漸被吹散,露出原本的月亮,院子裡的景象隱約能看的清楚。

  時暮落知道敵人已經全部被消滅,剛想叫住俞哲,卻發現他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似乎因為殺了太多的人,精神已經變得瘋狂起來,看見還有人站著,便毫不猶豫的改變步伐,幾乎還帶著殘影一般朝著最後一個人攻來。

  她反應不慢,但能看到的也僅僅刀刃上反著的月色寒光,一瞬間,她感覺肩膀被火車撞了一般,讓她整個人迫不得已向後倒去,後背重重的砸在青磚地上,尖銳的碎石咯的她生疼。

  嘴巴被捂住,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一股力氣直將她的頭向上推起,整條修長的脖子,在空氣中暴露無遺,俞哲跨在她的身上,用膝蓋的力量壓住她的身體,讓她半個下肢都失去了反抗能力。

  刀刃閃著寒光划過一條弧線,沒有半分遲疑。

  時暮落知道她再不做點什麼,必然會死在俞哲手裡,拼盡全力的抬起胳膊,把槍口抵在了俞哲的太陽穴上。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定格,兩人距離死亡都只差毫秒,時暮落已經覺得那刀刃在她的頸部壓出了血印,俞哲也已經聽到手槍內部機械碰撞的聲音。

  然而事實上,兩人就是這麼奇蹟般的同時停手,才沒有造成任何不可挽回的後果。

  俞哲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最後還是看清的眼前的人,感覺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還緩緩將刀向上抬起,手也慢慢鬆了開。

  神經緊繃的時暮落,一下沒了力氣,整條胳膊連同手上的槍,一同摔在地上。

  「知道我身份了,你就這麼恨我?」時暮落開著玩笑說道。

  「我不相信他們說的。」俞哲站起身,把坐在地上的時暮落拉了起來,順手為她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太黑了,沒看清是你,不過你怎麼能找到這來?」

  「你還問我?」時暮落掩嘴笑著,「難道你不解釋一下,怎麼追來Y國的嗎,這難度可大多了。」

  俞哲看著眼前他追尋了半個世界也要找的女孩,雖然她笑容依舊,卻總覺的又那麼一絲陌生。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對嗎?」

  「你覺得呢?」時暮落歪著頭,揮了揮手上的槍,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

  「我不相信他們說的。」俞哲盯著時暮落的雙眼,語氣堅定,「我只想聽你的答案,你若說不是,我也選擇相信。」

  「……你陷得太深了。」

  「你只需要回單是或不是。」

  「……是。」

  時暮落說著,笑容逐漸消失,回到了本屬於她的冷漠狀態。

  俞哲卻沒有任何的表情上的變化,沉默了半秒鐘,長長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所以,所謂感情也是假的,對嗎?」

  「家庭就是軟肋,你知道我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時暮落顯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作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輕笑著。

  「我想也是。」俞哲聽完回答後也笑了,他驚訝於他竟然沒有預想中的憤怒或是悲傷,反而能聽她親口說出真相,心中多了一份釋然。

  而真正關於這個「真相」的內容,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以後關係照舊,畢竟還有人盯著咱們呢,但是你心裡明白就好。」

  「當然。」俞哲伸出手,盡顯紳士風度,「當是重新認識了。」

  時暮落握上那隻手,兩人像是初見一般,只不過之前各自有所保留,現在確是坦誠相見

  「不打算多告訴我一些你的事嗎?既然以後是『搭檔』,很多事你也沒必要瞞著我了。」

  「二位,雖然不知道你們中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可以等到安全了再聊嗎……」

  神父因為聽了俞哲的話,一直不敢開燈,眼見院子裡的已經歸於平靜 ,本想來問問情況,確看著兩人的對話無從插嘴,只能默默聽到了現在。

  「那還是你先來給我講講現在的情況吧,咱們的事等回去的時候再說。」時暮落簡單的在地上找了找,看看有沒有可以利用而武器,卻發現完全沒有順手的。

  「我們現在被包圍在這裡,武器倒是有的是,但是人不夠,教會下方的地堡里還有幾百個老幼婦孺,以及各種程度的傷員,從正面突襲出去難度也很大。」

  俞哲簡要的給時暮落分析了目前的形勢說道。

  「實在不行就耗著,對方的情況其實比咱們好不到哪裡去。」時暮落回憶了外面幾個人的對話說道,「他們既然已經開始搞偷襲了,就是兵力不足的前兆,所以要是直接突圍,倒也不是沒有勝算,不過人員消耗可能很大。」

  「不能再增加人員消耗了。」俞哲立刻反駁了這個戰略,「不過,倒是還有另一個辦法可以讓所有人成功轉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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