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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滿臉通紅,罵道:「胡說!再胡說我讓人扒了你的皮扔到忘川河裡灰飛煙滅!」

  青奎不以為然地瞥他一眼,「是讓鬼吧?」

  「你……你……」男孩指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麼,乾脆大吼道,「來人呀!把這兩個仙界來的傢伙給本王扔到忘川里去!」

  靈夕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孩子模樣的小鬼,穿著華貴,他們所在的又正好是一處頗為華貴的宮殿,更顯得他傲氣天成。若說他身份不低她還信,但……他是冥王?

  「噗……」青奎已經忍不住大笑了,「哈哈,你……你就是冥王?」

  正好一群鬼差上來領命,對男孩行禮道:「遵命!」

  青奎見勢,憋住笑,揚手道:「等等!」

  小冥王瞪了他一眼,等他後話。

  青奎正色道:「冥王陛下要抓我們,也先講個道理才是。」

  「什麼道理理道,剛剛你當著本王的面辱罵本王,還有道理不成?」小冥王怒。

  青奎道:「此事乃陛下有錯在先。那嗜骨妖為禍人間,害死多少人界少女,陛下居然私下包藏,還要將前來捉妖的仙人沉河,這件事傳出去,任誰都不會說冥界有理!」

  「本王什麼時候藏過嗜骨妖!」小冥王眼神閃爍,顯然嘴不對心。

  「那就好笑了,沒有陛下的允許,那麼大一隻妖孽入你冥界,你手下那些鬼差□□的?」

  「粗鄙!」小冥王再瞪青奎一眼,裝腔作勢地輕咳了兩聲,方才悠悠然道,「好吧,就算我藏了嗜骨妖,現在她也逃出去了,你追出去就是,本王就當你沒來過。但是這個!」小冥王指著靈夕道,「他帶著幾隻仙靈潛入冥界,居然還妄想偷取鎖魂水!偷鎖魂水不得也就罷了,如今鬧得我地獄雞犬不寧,可能就此放過?」

  「若非你等糾纏不休,把好好的姑娘折磨成這個模樣,我用得著硬闖地獄?」青奎不屑道。

  小冥王一聽「姑娘」二字,神色立馬就變了,那雙眼熠熠發光,奇道:「是個姑娘?」

  靈夕現在頭髮凌亂,渾身又是血又是淚,還有忘川水和曼珠沙華花汁的顏色,臉上更是精彩得很,的確看不出是男是女。

  小冥王用咒只在眨眼間,靈夕上下污穢已被除盡,頭髮整整齊齊,面上也清爽許多。那小冥王看清靈夕的臉,生生愣在了原地。

  青奎瞅了一眼,腹誹這小色鬼不會是看上靈夕了吧?那可就更糟了……

  「小……小……」小冥王使勁地眨眼,幾乎要眨出眼淚來,確認自己沒看錯後才完整道:「小夕?」

  這次輪到靈夕愣住了,她沒見過這個孩子,他怎麼那麼激動的模樣,還知道自己名字?

  「小夕!真的是小夕!」小冥王撲紅著臉往靈夕懷裡奔,「小夕你終於過來看我了!」

  靈夕嚇得退了兩步,還是被他抓住了手。

  「冥……冥王陛下……你這是……」靈夕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他,想擺脫他的手卻被他緊緊地扣著。

  「我知道現在的你不是從前的你啦,自從上次……」小冥王突然打住,瞪了一眼青奎,「你先回去吧,我跟小夕敘敘舊,完了就給你們送回去。」

  青奎自是不願,小冥王怒道:「你若現在不出去,我可就留你在這裡長住了!」

  青奎知道這位小冥王看起來是孩子模樣,狠起來是不可小覷的,但看到靈夕可憐兮兮的眼神,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

  「來人啊,給本王把他弄下去!」小冥王當真生氣了。

  青奎想著自己跟他硬來絕對沒有勝算,拱手正色道:「在下滄迦山掌門座下二弟子青奎,這位是在下的小師妹靈夕,還望冥王陛下信守承諾,送靈夕安全出冥界!」

  「少廢話少廢話,快走快走!」小冥王一邊擺手,一邊拉著靈夕往另一邊走。

  青奎臨走前還給靈夕打了個放心的手勢,冥王還不到公然扣留仙界弟子的程度。

  ***

  靈夕是極不願意跟冥王走的,但是想到鎖魂水沒拿,心印和酒聖也還在他們手中,便不得不迎合冥王,想到青蓮曾與她說冥王喜歡年輕女子,便強拉出笑容敷衍著。

  「小夕,這些年你在幹什麼?」

  「小夕,你還記不記得我的名字?」

  「小夕,上次我也想去救你,可是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你沒有怪我吧?」

  「……」

  不管小冥王說些什麼,靈夕只管笑著,她怕答錯,讓冥王發現自己不是那個「小夕」從而對她變臉,她也聽不懂小冥王的大部分問題。

  「咦,小夕,你發間這朵薔薇花真有趣。」小冥王突然注意到楠止,讓靈夕的心又往上提了提。

  「這是你的仙靈吧?」小冥王笑著對她眨了眨眼。

  靈夕點頭。

  「真是難得的靈物呀,可惜在忘川水裡泡得久了些……」

  靈夕一聽,忍不住道:「他受了很重的傷,我的術法對他都不管用,陛下……陛下有沒有什麼法子?」

  小冥王難得聽到靈夕說了句這麼長的話,拍著胸脯道:「有什麼事情難得到本王的!」

  靈夕正要拜謝,小冥王又輕聲道:「不過忘川水的傷……小夕,你也別怪我啊,這六界裡,恐怕是誰也沒法子的……否則誰都敢動鎖魂水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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