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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鳥太小了,還靈動,每次感覺到了危險,撲著翅膀稍微一飛,人的箭就會射歪。
郁徵在身邊人的保護下,也嘗試著射鳥。
他的弓箭騎射還不如旁邊的阿苞,射箭的時候,射十箭通通都會落空。
阿苞十箭還能中兩箭。
他的騎射如此之爛,阿苞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他。
若是換一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怎麼射也射不中,難免會覺得丟面子。
更有甚者,有人會要求底下的侍衛用自己的箭射出去,假裝是自己射出的獵物。
郁徵則不,哪怕屢戰屢敗,他也樂呵呵,對上阿苞的眼神,還會鼓勵地沖阿苞點頭。
只是底下的人撿箭,撿得有些辛苦。
過了一個時辰,郁徵還是一隻獵物都沒有射中,身邊人多少都斬獲。
左行懷騎馬靠近他,笑問:「殿下,不然我教你射箭?」
郁徵立即答應了下來,朗笑道:「左兄可真是及時雨,我見你百發百中,早就想請教你了,又怕打擾你打獵。」
左行懷伸出手:「要不然我們同乘一匹?」
他們經常同騎一匹馬,現在郁徵已經不覺得兩人同騎一匹馬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對這個邀約也沒有特別的感受,直接點頭答應。
左行懷拉著郁徵的手微微用力,直接將郁徵拉到自己身前。
他的馬是軍中選育的駿馬,能駝千斤,駝著他們兩人也不覺得吃力。
馬微微退了一步,就站穩了。
兩人一湊近,左行懷問:「殿下的手怎麼這麼冷,吹風吹的麼?」
郁徵點頭。
剛剛為了保證射箭的精確程度,他脫下了皮手套。
外面的風那麼大,剛一脫皮手套,手就冷了。
好在底下人給他準備了暖手的小炭爐,他抱著小炭爐很快就能暖和過來。
郁徵朝左行懷輕抬下巴:「我的小暖爐在那。」
郁徵的手沒有左行懷的長,他告訴做左行懷這句話的意思是讓左行懷幫忙把那個小手爐給拿過來。
不料左行懷卻像沒聽懂,直接包著他的手,將他的手握在掌心裡。
跟在身側的其他人見到這種情況,立即左顧右盼,看天看地看遠處的獵物,就是不看他們兩個。
郁徵輕輕挪了一下,想挪開手。
奈何挪不開,他笑了一下,沒再嘗試。
左行懷的手確實比他暖和多了,又大又暖,比用小手爐好多了。
小手爐只能暖一面,沒辦法同時暖到兩面,左行懷包著他的手,只能將他的手整個捂暖。
過了一會手暖了起來。
郁徵看著兩邊的樹木,輕聲道:「那邊是不是有一隻獵物?」
左行懷的所有心神都在郁徵身上,也沒有發覺哪邊有獵物。
他順著郁徵的方向看去:「哪邊?」
「那邊,就在那邊的樹下。」郁徵說道,「那邊是不是有一頭小鹿,頂著白色的雪?」
左行懷沒有看見,不過能感覺到那裡確實有什麼東西在動。
左行懷拉開弓,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殿下要來射這箭麼?我幫殿下把握方向。」
郁徵點頭。
這把弓拉著有些吃力。
左行懷的手覆蓋在郁徵手上,陪著他一起拉開這把弓。
饒是如此,他拉弓的時候也感覺自己整個胸腔都崩緊了。
郁徵眯起眼睛。
左行懷半抱著他,幫他調整了一下方向,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放箭。」
左行懷話音一落,郁徵十分有默契地一起放箭,在兩人的合作下,這支箭射得又快又急,往他們的目標射去。
隨著一聲倒地的聲音,他們看到那邊的雪花飛揚起來——獵物被射中了。
第80章 光杆
郁徵他們射中了獵物之後, 很快有侍衛打馬過去,將獵物撿了回來。
那是一隻白色的小鹿,被射中了腿, 摔在地上行走不得,只能在原地「呦呦」地哀鳴掙扎。
郁徵見小鹿全身雪白不見一根雜毛, 看起來通體如玉,潔白無瑕, 漂亮得緊, 心裡不由多了幾分不忍。
他們在這裡生活了那麼久, 從沒有見過通體潔白的鹿。
這麼漂亮的鹿,殺了著實令人不忍。
郁徵轉頭去看左行懷,這鹿算他和左行懷一起打的, 究竟要如何處理,還得問過左行懷的意見。
他並未說話,左行懷一見他的眼神,便知他在想什麼, 問道:「不忍心?」
鹿是他們一起射的, 若說不忍,有些虛偽, 郁徵道:「這鹿著實漂亮。」
左行懷便笑:「那便帶回去養著罷, 讓世子殿下與小逢川玩。」
郁徵點頭:「多謝左兄。」
左行懷:「殿下不必與我客氣。」
說著, 左行懷朝手下人做了個手勢。
手下人心領神會,從腰間布囊中掏出金瘡藥與布, 簡單給鹿裹傷後, 輕輕將鹿抱上馬, 利落一纏,馱著鹿跟在後面。
郁徵見那將士處置妥當, 稍稍放下了心。
這年頭能打到白色的小鹿實在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尤其這小鹿乖巧靈動,看著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