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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站著的甲士不動,裡頭卻出來一隊侍衛打扮的人,與百姓打招呼。
侍衛們與百姓說了幾句,又拿出布袋子,給每個挑了瓜果來的百姓一個小布袋子。
石成材站在外頭聽著,聽侍衛們感謝送菜過來的百姓,也聽百姓拿了布袋子,多謝郡王老爺的賜福。
有些人拿了布袋子離開,有些人則還站在原處。
石成材站在原地不動,很快,同行的人中,有人走過來拉他,代替他向那些侍衛說道:「軍爺,這位老鄉說有事找你們。」
他抱著裝了黃鼠狼的包裹,見眾人猛地朝他望過來,頓時打了個寒顫,腿都軟了。
侍衛們見他如此,紛紛面露警惕之色,有好幾個人還按在了腰間的刀上。
石成材更害怕了。
為首那名侍衛走到他面前,和善地問道:「不知老鄉來找我們何事?」
「我,我……」石成材慌忙打開包袱上面的包袱皮,「我受黃爺所託,將它送來你們這裡。」
包袱打開,裡頭是一隻昏睡的黃鼠狼。
這隻黃鼠狼個頭格外大,皮毛油光水滑,只是氣息比較微弱。
領頭的侍衛看了一眼,對身後之人做了個手勢,又跟石成材說道:「還請老鄉在這裡稍候,我們馬上請人出來。」
石成材連連點頭。
郡王府外頭的百姓送完東西後自覺地離去了。
石成材抱著包裹在外面等,領頭的侍衛留下了一名侍衛陪他說話。
侍衛也是蓬定縣之人,有個親戚與石成材的岳丈還是老鄉。
兩人聊著天,石成材慢慢放鬆了下來。
不多時,一名青衣公子從郡王府中走出來。
那名公子又白又高,背挺得極為直溜,石成材一輩子也沒見過背挺得那麼直的人。
他抬頭望著那名公子,又緊張了起來。
那名公子與侍衛打了聲招呼,對石成材道:「有勞大哥了。我應當就是你要找的人,還請隨我來。」
侍衛適時在石成材耳邊說道:「這位是黃仙邢大人。」
石成材聞言就要下拜,青衣公子那雙修長潔白的手穩穩地扶住了他:「大哥客氣,我叫邢西崖。」
邢西崖說著,接過石成材手中的黃鼠狼,查看一番後,臉色微變。
石成材看得分明,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邢西崖很快調整了臉色,對石成材道:「還請大哥隨我進去喝杯水酒,讓我等好生招待。」
石成材連忙拱手道:「這位黃爺送到了,石某便放心,家中還有事,我先回去。」
邢西崖正色:「石大哥從那麼遠的地方過來,我們連杯水都未招待,未免也太過無情。石大哥儘管放心,待會我令人套馬車送你回去。」
石成材拗不過邢西崖,只得應下。
邢西崖對侍衛點點頭,帶著石成材進府中去。
侍衛也未阻攔。
石成材跟在邢西崖後頭,見一路花木掩映,鳥語花香,心中暗自稱奇。
路兩邊是一個又一個的院子,有些院子裡有人走出來,撞上邢西崖後,與邢西崖打招呼。
那些走出來的人穿著尋常的衣裳,不過臉頰飽滿,目光清正,身形也高大,瞧著比普通百姓威嚴許多。
石成材見著這些人,眸中帶上了羨慕。
邢西崖很快帶石成材來到一個院子中,請石成材到客廳。
有清秀的少年郎奉上香茶與糕點,邢西崖將手中的黃鼠狼交給少年郎,親自招待石成材,問他如何碰上黃鼠狼,又如何從龍道南縣走來。
石成材一五一十地說了。
邢西崖站起來,朝石成材深深一揖:「我那同族定是知曉石大哥心善又仗義,方找到石大哥門下,多謝石大哥送它過來。」
石成材忙跟著站起來,說道:「折煞我了,多虧我遇到的道爺與帶我來的商隊,不然我也不敢走那麼遠過來。」
邢西崖一笑:「石大哥真是實誠人,也多謝那位道爺與送石大哥過來的商隊。」
兩人拉了會家常,有少年郎來報,說酒飯已備好,請去用飯。
石成材跟著去用飯,用完飯後,邢西崖又著人托著銀錠與衣裳出來感謝他。
那盤銀錠少說有三百兩,石成材暈暈乎乎,看看銀錠又看看邢西崖,說不出話來。
邢西崖溫聲道:「石大哥收著,帶回去也好叫嫂子與孩子們高興高興,日後有空常來走動。」
石成材不知要如何推拒,只擺手:「使不得。」
邢西崖將銀子塞給他:「石大哥若不收,反叫我們不安了。」
石成材推拒了幾回,因實在說不過邢西崖,最終還是將銀子收了。
石成材十分不安,提出想早些回去。
邢西崖令人套好車馬,說要送他回去。
郡王府內,除郁徵的車駕外,其餘人未經允許,不許騎馬坐車。
邢西崖歉然地解釋了這番規矩,請石成材一起出去外面再坐馬車,石成材自然答應。
邢西崖送石成材出去時,迎面撞上一隊侍衛。
侍衛拉著板車,板車上放著怪模怪樣的木製品,木製品裡頭還裝著一個看起來極為奇怪的木滾筒,滾筒上面由一道道豎著的木條組成,木條上還安著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