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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與鄉紳再不能一手遮天,為此,本地的風氣都好了不少。
圓黃魚長得很快,滋味也不錯。
它雖然沒辦法和肉質細嫩的鱸魚、鱖魚等魚相比,但和一般的草魚、鯉魚也差不了多少,百姓習慣放入醬料和各種蔬菜去燉,燉出來的魚滋味很不錯。
郁徵有時候在外頭住店,還會吃各家燉出來的圓黃魚。
圓黃魚好吃好養,百姓間風評很不錯,還有許多讀書人會寫詩來夸這種魚。
郁徵也不知是百姓魚吃多了,還是心態好了,他們的臉色要比之前好不少。
今年風調雨順,政通人和,郁徵的日子也過得極為舒爽。
除了想到左行懷的時候,總讓他感覺像摸到了點毛刺,不會造成嚴重後果,但總讓人心情不舒爽。
左行懷最近也忙,他本就是個大忙人,先前故意接近郁徵,郁徵方能時時看見他。
現如今他不怎麼下山,郁徵也很少見他。
兩人偶爾通信,郁徵這邊有了什麼新式東西也會給他送一份——比如圓黃魚與水藻。
左行懷若是獵到了什麼好物,收繳到有趣的戰利品,也會禮尚往來地送郁徵一份。
當然,再多的東西就沒有了。
有些時候,郁徵想起他,悵然若失。
當然這也僅限於某些時候。
阿苞今年已經六歲,去年那個夫子不大合格,郁徵為他請了新的夫子。
新夫子便是儲無涯與胡心姝。
儲無涯教正統詩學文章,也教他認字,胡心姝則教各地趣聞,偶爾也聊術士之事。
胡心姝的傷好了一些,現在總算能變回人形。
儘管陰雨天傷情加重,還會變回大狐狸的形態,但是普通情況下已經不妨礙他跟別人交流了。
胡心姝為此狠狠地鬆了口氣。
郡王府內外一切都好,天氣漸漸熱了,郁徵不那麼擔心寒冷侵襲,幾乎每晚都會引動月華,只是現在會比較注意時辰。
這日,他盤腿坐在院中,又在引動月華。
不遠處,水缸里的兩條魚也借著月華濃郁的機會,開始修煉。
郁徵並不管它們蹭月華的行為,大月亮就掛在天上,它們蹭月華也蹭不了多少。
月華凝聚如水,很快流淌到郁徵手心裡,最後滴入瓷瓶中。
一滴兩滴,無數月華聚集起來,很快就積攢了半瓷瓶,郁徵睜開眼睛,眸中似有銀光閃過。
伯楹剛院子,對上他的眼睛,一下愣住了。
郁徵抬眼:「出什麼事了?」
伯楹這才回過神來,忙道:「方才熊貓一族發來信件,說它們走失了三十七頭熊貓。」
「方才?」郁徵還都看了一下頭頂的天空,現在已經快下半夜,熊貓們怎么半夜走失?
伯楹點頭,補充道:「說傍晚走失,它們正舉族尋找,還算過卦,沒算到,請我們派人搜救。」
原來如此,郁徵點頭表示明白。
伯楹說著把熊貓寄過來的信件遞給郁徵看。
熊貓寫信的時候可能非常匆忙,也沒有裝封皮,就這麼一張信,匆匆揉了一下,上面的墨汁還糊在了一起,顯得髒兮兮。
看來情況是真的緊急。
郁徵看完信,道:「叫紀衡約點四百五十侍衛,我們進山找熊貓一族。」
熊貓失蹤並不是小事。
作為猛獸,熊貓的皮毛與肉都能賣到不菲的銀錢。
若是一連失蹤了許多頭熊貓,第一反應就是得查一下,這些熊貓是否遭了毒手。
很明顯,熊貓一族和郁徵想到一塊去了。
郁徵帶人和熊和匯合後,熊和的眼里滿是焦急,在原地不停地動著。
竹夫子也在旁邊。
熊和見到郁徵,嚶嚶叫了幾聲。
郁徵明白它的心情,說道:「小傢伙們在哪邊失蹤?我馬上派人去找。」
熊和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指著前方的山:「嚶嚶。」
郁徵道:「先別著急,也有可能是被困在某處山崖。」
郁徵讓紀衡約親自帶隊,拉著獵狗進山尋找。
獵狗是老獵戶自帶的。
紀衡約他們對山林不熟,特地請了附近村裡的獵戶一起過來幫忙。
郡王府的侍衛多,大家很快分成各個小隊,舉著火把進山拉網搜索。
郁徵與眾人站在森林外面等消息。
主要郁徵身體不太好,走山路沒侍衛們利索,進山也是拖累。
竹夫子憂慮道:「我們起卦算了幾遍,天機被遮蔽,不知是否為術士的手段。」
郁徵站在此處也沒什麼事做,乾脆道:「我再算一遍。」
郁徵算卦習慣用草,最好是禾本科的草。
在算卦一道,他頗有靈性,算得也准。
郁徵今日擺弄著草葉擺弄了半天,算的卦總不成型,天機像被蒙蔽了,他怎麼算都算不出來。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擺弄著手裡的草再要算,不料來了一陣風,直接將他手中的草吹散。
竹夫子在旁邊看到這種情況,奇道:「難不成有術士作梗?」
郁徵搖頭,看了旁邊的熊和一眼,無聲說道:「反正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