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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謙虛。」郁徵躺著沒動,懶懶地說道,「既然如此,給你放兩日假,你把祝辭給寫了罷。」

  伯楹立刻抬起瞪圓的眼眸:「術業有專攻,殿下,這個我不大會。」

  郁徵:「不用很會,你將我們如今的情況照實寫完,潤色一遍,遞上去。」

  伯楹猶豫:「這個不符合規矩。」

  郁徵笑了一下:「我們都到這來了,還要什麼規矩?我再寫幾日,估計人都得寫病了。」

  伯楹見實在推不過,只好問:「祝辭大致要寫什麼,我不大會。」

  郁徵:「這個容易,寫完祝辭後,你就寫我們的境況,哭窮,寫得越悽慘越好,說我們不是不想去祝壽,不是不想送重禮,實在沒銀子,快要餓死了,只能送些土儀。」

  伯楹聽候指示,回去寫祝辭去了。

  他寫了三遍,措辭一遍比一遍低下淒切。

  等看到最後一版,郁徵敲定:「寫得非常不錯,封起來,將這封祝辭送去國都就夠了。」

  左行懷也要派人送千秋節壽禮去國都。

  郁徵這邊人手不夠,不想用自己的人,乾脆蹭了他的人手,讓他一塊送去。

  反正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不怕路上丟。

  現在兩人關係不錯,左行懷一口答應下來。

  左行懷有快馬,還有術士,十日左右便能送到國都。

  郁徵穿來時,他們與國都的關係就已經稱得上形同陌路。

  朝廷把原主打發來這個地方,幾乎什麼都沒給,一副任他自生自滅的態度。

  郁徵現在接手,對國都更沒感情,也不想修復。

  他現在這種情況,離那邊太近並非好事。這個世界並不缺能人,誰也不知是否能有誰看出什麼。

  將壽禮送出去,郁徵便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他最近身體酸痛綿綿,就像回南天受了潮一樣,總有哪裡不對勁。

  至於究竟哪裡不對,他自己都說不出來。

  伯楹與紀衡約十分緊張,請了鎮上的大夫上門號脈。

  鎮上的大夫水平有限,號了幾回脈,什麼也沒號出來,只開了些滋補的藥湯,讓郁徵多補補。補養好了,自然萬症全消。

  當然,大夫不敢那麼直接,他們的話委婉許多。

  郁徵沒在意,封了診金讓人送大夫們下去,而後繼續養著。

  人世間許多病症本就無藥可醫。

  別說這個世界,就是他前世所在的文明世界,也有許多疾病無法治療。

  他對這件事情看得十分開,探查不出來,慢慢養著也行,只要情況不繼續惡化,就沒什麼問題。

  伯楹他們雖然不認同這個觀點,但沒有更好的方法,只能暫且作罷。

  郁徵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他感覺這就是秋冬的常規加重。

  為此,他停掉了一部分勞作,也不怎麼下山。

  他身為一郡之王,許多事情本就不必親自動手。

  紀衡約有帶人種青糧的經驗,秋冬種菜也毫無問題,郁徵乾脆把事情交給他。

  黃鼬一族的菜地也在湖邊。

  他們和郡王府的侍衛一起種,學習了不少種植方法,種得有模有樣。

  紀衡約告訴郁徵,黃鼬一族種出來的蘿蔔秧已經開始賣了,因為水好菜好,每日都能為他們族帶來不少進項。

  不過相比種田,黃鼬一族似乎對做生意更感興趣。

  他們每隔幾日,會挑著菜和其他手工製品去鎮上賣,有時候還會販點小雜貨,一起挑去村里。

  郁徵對黃鼬一族並不太過關注。

  他名義上是這片土地的郡王,實際上郡守早已架空他,他手上沒銀沒糧,根本管不了這片土地。

  萬一黃鼬一族作亂,也有郡守去愁,他其實有心無力。

  何況他看黃鼬一族眼神清正,不像那等作奸犯科之輩,不過多關注也無礙。

  郁徵坐在躺椅上,翻了個身。

  他的躺椅還是碧桃樹下那張躺椅,過了炎熱的夏天,再在躺椅上曬太陽吹風,無疑是種極佳的享受。

  陽光和煦,照在熊奶草上,把熊奶草照得晶瑩透亮,嫩生生的綠意幾乎要揮發至空中。

  傍晚,熊奶草也被染上一層橘色。

  郁徵在躺椅上休憩,院門處,探進兩個小腦袋,卻是邢逢川和阿苞。

  兩個還不到郁徵腰高的小孩探頭探腦,見他睡熟了,邢逢川的小臉上露出幾分焦急,阿苞沒什麼表情地進來,再伸手向後招,示意邢逢川也進來。

  門口守衛的侍衛得到過吩咐,並不攔他們。

  邢逢川卻不敢妄動,怯怯地看著阿苞,小聲道:「要不要等殿下醒了,得到他的允許再進來?」

  阿苞道:「不必,侍衛沒有阻攔我們,應當就是父親提前吩咐過。」

  邢逢川轉頭看了看門邊鐵塔一樣的高大侍衛,又看看睡得正熟的郁徵,仍是不敢:「殿下讓我們進來,沒讓我們拔熊奶草,我們還是再等會?」

  阿苞想了想:「看小馬去不去?」

  邢逢川點頭。

  兩個小孩便手拉著手去後院看小馬了。

  小白馬霜青就養在後院,它現在情況大好,長高了些,四肢也粗壯不少,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肌肉。

  伯楹正在屋內算帳,見倆小孩去看馬,隔著窗道:「世子殿下,你們別挨太近,霜青脾氣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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