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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徵與他並沒有親密到這個地步,原想拒絕,不過眾人都已經重新看向樓下,他不好再說什麼,只低聲道:「多謝。」

  左行懷一笑:「殿下不必跟我客氣。」

  郁徵看他一眼,轉開眼睛,看向樓下。

  雜耍班的人表演的貌似都是一些民間術士常表演的節目。

  此時,底下一名青年便從腰間解下一捆粗麻繩,抓著繩子的前端,往天上一扔。

  繩子像被誰拽住一樣,嗖嗖往上躥,很快,天上瀰漫著低低的雲,底下的人就看不見繩頭在哪,瞬間爆發出了熱烈的驚呼聲,還有不少人在拼命鼓著掌。

  郁徵這段時間看了不少術法書籍,也與胡心姝討論過,不過現場看著還是非常不一樣。

  他眼也不眨地盯著下面。

  很快,有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順著繩子往上爬。

  小男孩看著才三四歲,眼睛又大又圓,小手肉乎乎的,張開手,連繩子都握不全,動作卻極矯健。

  他爬得極快,三兩下爬到高處,消失在雲里。

  底下許多人用手遮著前額,張大了嘴巴,看小男孩所到的地方。

  雜耍班的人敲著銅鈸拖長聲音高道:「浮雲有天宮,童女偷桃去。試問桃何在,請君睜眼瞧——」

  底下有人喊:「下來啦!」

  所有人一齊往上看,小男孩一手托著個紅色的誘人壽桃,一手抓著繩子往下溜。

  底下人看到他下來,齊齊叫好。

  小男孩溜到二樓,雙腿夾著繩子,雙手一托桃子,舉著走到茶樓下,雙唇一抿,有些害羞地看郁徵一眼,對著郁徵說道:「謝貴人的賞,祝貴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郁徵有些意外,對小童道謝,又交代左右侍衛拿銀子賞人。

  紀衡約麻利地郁徵身後走上前,接過壽桃,打賞了一塊一兩多的銀子。

  小男孩謝賞後行禮回去。

  戲班的人用力扯了扯繩子,繩子紋絲不動。

  戲班的人道:「天上的神仙還未發現,可再去偷一次桃。西崖,你可敢再去?」

  小男孩搖搖頭,有些害羞地說道:「我不敢,再去怕就沒命啦。」

  周圍百姓起鬨。

  小男孩與戲班的人一來一回接話,戲劇效果十足。

  郁徵忽然想到一個不妙的故事。

  他上輩子看過的民間故事,也是耍繩人,也是上天偷什麼東西,第一次成功,第二次就扔下了腦袋。

  他看看被左行懷抱著的阿苞,招手讓紀衡約過來,低聲道:「再去賞銀五兩,與雜耍班的人商量一下,不要弄什麼腦袋被扔下來的把戲,免得嚇著孩子。」

  紀衡約領命而去,片刻後回來,告訴郁徵已經辦妥。

  雜耍還在繼續,雜耍班並未玩什麼把戲,只是又上繩子摘了個桃子回來,這回獻給左行懷。

  左行懷手下的人賞了銀子,接過桃子退下。

  郁徵看了一眼,左行懷的人給的賞銀很克制,比他給的賞銀略少一點,又沒有過少。

  郁徵專門讓人給了銀子,雜耍班的人表演得很克制,後面的雜耍全都是一些術法類,沒有上刀山下油鍋這種特別殘忍刺激的把戲。

  雜耍表演了半下午,阿苞很喜歡看,讓人賞了好幾回,等郁徵說要回去的時候,阿苞還意猶未盡。

  左行懷說要護送他們回去,被郁徵婉拒。

  雙方還是同行了很長一段路。

  郁徵總覺得對方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讓他心裡冒涼氣。

  不過對方好像又沒有要跟他敵對的意思。

  真是令人棘手的局面。

  時間近黃昏,郁徵他們還沒走到山腳下。

  他們的車馬在前面走,後面幾乎看不見行人。

  晚上的霧氣漸漸起來了,被夕陽照得黃蒙蒙的,在只聽得到鳥叫獸吼的山裡顯得有些嚇人。

  郁徵的眉頭皺了起來。

  中間左行懷也讓手底下的人變換了一次陣型。

  又走了一會,紀衡約忽然按著刀小聲稟告郁徵:「殿下,後面有人跟著。」

  郁徵嗓子發緊:「什麼人?能看出來麼?」

  紀衡約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派斥候去看了,後面的人總籠著一團霧,看不大清楚,斥候不敢靠太近。」

  郁徵:「人多麼?」

  「不多,十來人。」紀衡約想了想,低聲道,「看著不大像人。」

  郁徵道:「趕馬走快些,再派人跟左將軍說一聲。」

  紀衡約應了,馬上安排下去。

  馬夫趕著馬小跑起來。

  土路顛簸,馬車搖搖晃晃。

  阿苞已經睡著了,臉蛋紅撲撲的,搖晃也沒有將他晃醒。

  郁徵將他抱在懷裡,免得馬車跑起來,他撞到車壁。

  伯楹一手抓著車裡的扶手,一手幫忙托住郁徵懷裡的阿苞:「殿下,讓我來抱罷。」

  郁徵低聲說道:「不必,你幫我扶著些。」

  馬車跑起來後,速度並不慢。

  紀衡約派出去的斥候來報了一次,說見不到後面的追兵了。

  郁徵鬆了口氣,卻沒叫馬車慢下來,反而催馬夫再快些,在徹底天黑之前趕回去。

  天色慢慢暗下來,他們的馬車也漸漸靠近郡王府山腳。

  當他們正以為就快回到府中時,前面又出現了一群被霧氣籠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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