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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的時候,他特地埋遠了一些,免得燒苗。
另外一部分沒腐爛得那麼厲害的,他讓人燒成灰,也作為肥料,埋到青糧根下。
只是埋過了腐肥的青糧就不埋灰肥,並把兩種肥料培育的青糧區分開來,與什麼也沒埋的分成三組。
他要做個對照。
伯楹沒什麼種田的經驗,不明白郁徵這是為什麼。
「殿下,這樣有用麼?」
「有沒有用?過一段時間就知道了,死馬做活馬醫罷。」
郁徵想出了辦法,心情變得愉快起來。
他每天除了讀書,散步,種菜之外,哪也不去,就精心侍弄他的青糧苗。
肥料起的作用很快,沒過幾天,埋了青糧灰肥的青糧苗先活過來,葉片變得濃綠肥厚,狀態一看就很好,短時間內絕不會死亡。
又過了幾日,埋了腐爛青糧的青糧苗也活了過來。
郁徵當機立斷,立刻將其他什麼也沒埋的青糧苗再追了一次肥。
那麼折騰了小一個月,他的青糧已經長得有膝蓋那麼高了,半片院子都是。
紀衡約嚴令手下人不許將府里的消息透露出去。
其實想透露出去也沒辦法,青糧都是郁徵與伯楹兩個人打理的,其他人都不知道為什麼青糧突然就長得那麼好。
尤其胡心姝。
他回了族裡一趟,再上山來找郁徵喝酒的時候,看見半院子青糧苗,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胡心姝:「我沒看錯吧?這些都是青糧?」
「不出意外,是。」郁徵躺在躺椅上,微笑,「怎麼?」
胡心姝嘴巴都快合不攏了:「邑淶書院的青糧只剩下幾株還活著,其他都死了。郁兄是怎麼做到的?」
郁徵搖頭晃腦:「山人自有妙計。」
胡心姝喃喃:「我就說你在種植一道上有天賦,一定能種成,果然就種成了。」
胡心姝:「來來來,喝酒慶祝一下!」
兩人喝了一輪酒。
郁徵說道:「你對青糧有沒有其他了解?之前不是說至少要幾年才能長成麼?」
胡心姝不解:「嗯?是有這個說法,怎麼了?」
郁徵說道:「這青糧長得比我想像中要快多了。前陣子已經開過花,現在結出了小果子。」
胡心姝難以相信:「那麼快,該不會是弄錯了吧?!」
胡心姝不敢相信。
郁徵一指:「你自己過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前陣子開花的時候,滿院子都是清香味。」
胡心姝不用他多說,也迫不及待地放下酒杯過去查看。
他去看了半天,果然在青糧的中心處,看到了一顆小果子。
每一棵青糧的中心都有一個米粒大小的果子,青色的,實心,瞧著不像任何糧食。
胡心姝看了又看:「我與山魈那邊不熟,也沒有見過結果的青糧是什麼樣子,這還真是第一次。」
郁徵問:「那你們草木院有消息麼?」
胡心姝搖頭:「也沒有,大家都沒種出來,更別說研究了。只是確實有些奇怪,原本的青糧應該是一串一串的,跟稻穗一般,才叫做糧。」
郁徵猜也有這個原因,才會取「青糧」這個名字。
至於他種出來的為什麼會結出一顆顆果子,他自己也不知道。
資料太少了,他又沒看人種過,沒辦法比較,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太對。
郁徵說道:「我之前就想等你來看看,要是實在不行,我可能得再上山一趟。」
胡心姝滿臉都寫著拒絕:「向竹夫子請教?」
郁徵:「看看他種得怎麼樣,我其實想向你們草木院的院子崖塵子道長請教。他為人如何?」
「口碑不錯。這麼多年來也沒有人說過他壞話,都說他是個老好人。」胡心姝促狹地眨了眨眼,壓低聲音道,「你瞧竹夫子這模樣,能容下竹夫子的人起碼不是個氣量狹小的人。」
郁徵也笑:「我們挑一個天氣好的時候上去看看。」
郁徵這幾天老想上山看看,只是不太方便,現在得到了準話,立刻吩咐底下人準備出行。
希望這回也能有所收穫。
第8章 月華
郁徵說想見草木院的院長,卻也不是貿然帶著人便跑上去。
他向胡心姝打聽過這位道長的喜好後,派人正兒八經地遞了拜帖過去。
那位道長道號崖塵子,也果真是位隨性而和氣的人。
當天便派道童送了回帖下來,邀請郁徵第二天上去喝茶。
第二日郁徵起得比往常早一些。
伯楹過來伺候他洗漱,他接過帕子,對伯楹說道:「去看看阿苞起了沒有,若是起了,問他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上山。」
伯楹笑:「我這便去問,殿下今早要吃什麼?我讓底下把粥撤下?」
郁徵點頭:「你看著來就行。」
出門在外不方便解決生理問題,每回要出門時,郁徵便吩咐不要準備粥。
他自己不吃,底下人吃不吃卻是不管的,為了豐富食物品種,廚下每日都會依照慣例煮粥,他們出門的時候也不例外。
伯楹去忙活。
郁徵穿好衣服,特地選了一雙好走路的靴子,又掛了個避蚊蟲的香囊,忙碌了一番,才裝扮停當。
他這邊準備好,伯楹回來復命:「小世子今日要念書,說不想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