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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仙風道骨,一副高手風範。
可惜這個時代的讀書人沒有寫論文的習慣,若不然,查查那位道長的論文,說不定能得到些種植靈感。
郁徵想到這裡,順勢多問了一句:「那位道長可有著書立說?」
胡心姝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認真想了想,說道:「不曾。我還未聽說過。郁兄為何這樣問?」
郁徵說道:「那位道長若是有著作,說不得能從他的書中找到一些青糧的種植方法。」
胡心姝笑:「此等機密,恐怕就算道長著書了,也不會寫下來。不過草木院倒真有不少種植方面的藏書,郁兄若是感興趣,我下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兩本拓本下來。」
「此話當真?」郁徵大喜,當即站起來,朝胡心姝行了一禮,「那便有勞胡兄!」
胡心姝連忙彎腰扶他:「使不得。郁兄等我好消息便是!」
胡心姝這麼說,郁徵就等著了。
他從此次談話中得到靈感,讓伯楹將山下書鋪中關於種植的書籍統統買下來,認真研讀,很快便受益匪淺。
青糧一時未種出來,院子裡的瓜果倒長得很是茂盛。
先前他們買的好些菜苗,現在都陸續開花結果,如茄子、辣椒、豆角等。
尤其豆角,長長的果實掛在藤上,如流淌下的瀑布,每天都能摘好些。
他們種出來的豆角清甜軟嫩,只用油鹽炒軟就已經很好吃,更別說各種拌豆角、燜豆角、燉豆角,阿苞都能就著豆角吃完滿滿一碗飯,吃得小肚子鼓起來。
胡心姝很快便將書籍帶了下來。
他一共帶了兩本,都是拓本,上面油墨未乾,郁徵讀了一天書下來,兩手通常變得灰濛濛。
不過他並不介意,哪怕青糧尚未種出來,讀了那麼多書,他對這個時代也多了不少了解,還挺有好處。
這日,郁徵又在看書,並一邊看書一邊記筆記。
山風颯颯,屋檐下穿堂風滌盪,比屋裡屋外都要涼爽得多。
伯楹坐在一邊陪他,目光在花池裡轉悠,嘀咕:「這種子莫不是壞的罷?怎麼這麼久都還不發芽?」
郁徵看了這麼久的書,心中依然沒底:「興許不能在這個季節種?」
郁徵放下書站起來,在花池邊上轉了一圈,見裡面的泥土仍舊黝黑濕潤,就是看不見半分綠色。
他抓起花池邊上的小鋤頭,輕輕掘開泥土。
圓圓的黑色種子就那麼靜靜躺在泥土中。
他用手捏起種子。
種子依舊堅硬如石,種皮平滑,不見任何種子萌發的跡象。
這些種子不僅未萌發,他還能隱約感覺到,種子的生命力在進一步衰退。
他剛從竹夫子手裡接過種子時,種子的生命力就不算十分強,此時進一步衰退,難道說他們儲存及種植這青糧的法子不對?
郁徵皺起眉頭。
過完休眠期的種子,經過這種浸泡、澆水、種植後,理當萌芽才對,這種子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郁徵放下種子,對伯楹說道:「將我還未看完的那些農學書籍搬出來。」
伯楹:「您看一上午了,不如歇息一下眼睛,下午再看吧?我去端午膳。」
郁徵搖頭:「你先幫我將書搬出來,我慢慢找。儘量只找種子與種植的部分。」
伯楹勸不動,只能應是。
剩下的書不多,郁徵專門準備了個空白冊子,打算記點筆記。
奈何這個時代的農學知識確實比較淺陋,書多歸多,內容都大同小異,還有些特別離譜的內容。
他一連看了好幾日,也沒找到多少特別有用的信息。
這日傍晚,紀衡約帶著手下人扛著獵物回來了。
他們出去一日,打了大量獵物,從野豬、野鹿到野雞、野兔,無所不包。
紀衡約特地回來復命,少見地露出些少年意氣:「深山老林,許是很久沒人進去打獵了,裡頭的獵物又多又肥。」
郁徵:「辛苦大家,晚間多做幾個肉,除輪值的人外,其他人可喝些酒。」
紀衡約帶人打獵也有一段時日,基本每日都能有盈餘,緩解了他們郡王府的財政壓力。
郁徵整個人都比先前要放鬆,治下也沒那麼嚴格了。
紀衡約領命而去。
伯楹也高興,對郁徵說道:「紀將軍他們打回來的獵物中有野雞,天熱,殿下胃口不好,我去廚下做道野雞煨雞丁?」
郁徵:「可,讓廚下切些青瓜絲,今日吃寬面罷,許久未吃麵了。」
伯楹:「那我再做幾道小菜呈上來。」
伯楹得到吩咐後,高高興興地要去忙活。
郁徵目送他往外走,目光落到青糧地里,忽然想起一篇文章。
上輩子他看過一篇文章,說一種叫「渡渡鳥」的鳥滅絕了,大顱欖樹的種子也不再萌發。因為大顱欖樹的種子太過堅硬,需要渡渡鳥吃下去,消化掉一層硬殼後才能萌發。
莫非青糧也是這個情況?
青糧是從山魈手中所得,屬於野外物種,那麼需要一個中間物種來幫助發芽也不奇怪?
郁徵越想越覺得可行,揚聲對伯楹道:「你去看看廚房有無活著的野雞,若是有,給我提兩隻過來?」
伯楹不解,回頭問道:「殿下要野雞作甚?賞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