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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把筆遞給白軍生:「你也寫,寫一模一樣的字,咱倆也來比對一下筆跡。定罪是要講究證據的,你不能憑空污我清白,這關係到我一生的名譽,這事要是不說清楚,我以後就別想在燕都混了。就算你是哥們,我也要跟你鬥爭到底!」

  白軍生本來不太想寫,但看江寧那副怒火中燒的樣子,一副隨時要跟他搏鬥的架式。他只好上前也寫了兩行字。

  同樣的字,不同的筆跡。對比十分明顯。

  江寧的字工整端秀,大小適中,簡直就跟印刷上去的一樣。

  再一看白軍生的字:張牙舞爪,群魔狂舞,七扭八歪,對比實在太慘烈了。

  白軍生忍不住有些自慚形穢。

  江寧指指兩人的字說道:「白哥你自己說說,就你這樣的字體我模仿得了嗎?我不是跟你吹牛,就你這字,我小學三年級都寫不來了。我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照著字帖練習楷體字,我從小就是一個嚴肅規矩的人,字如其人。你從小肯定是一個調皮搗蛋、無法無天的主兒,咱倆從根上就不一樣,字怎麼可能一樣?你要不信,你現在就試著模仿一下我的筆跡。」

  白軍生:「……」他哪裡模仿得了,他再練十年有可能吧。

  江寧:「你看,你模仿不了我的筆跡,你為什麼就認為我能模仿你的筆跡?」

  其實白軍生不知道,水平低的模仿不了高的,但水平高的可以反過來模仿水平低的。

  白軍生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江寧的話邏輯嚴謹,無懈可擊。他剛才的那番疑慮到此時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江寧則是受到了劇烈的傷害,臉上怒氣一直沒散。

  白軍生在外面混了這麼久,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兒。他一看自己傷害了小弟的感情,便親熱地拍著江寧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說道:「行啦行啦,我錯怪你了,別生氣了。晚上我請你喝酒。」

  江寧像他剛才一樣,用力撲棱開來,不予理會。

  白軍生又說:「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我,還不是被田華的那幫嘍囉給逼的。我告訴你,要不是有人從中說和,我今天就險些回不來了。這人一著急,判斷力就容易下降。」

  江寧臉上的怒容稍稍減輕了些,但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顯得比剛才更加緊張不安。

  他重重地坐下,很快又站起身,焦灼地在屋裡踱了十幾步,才喃喃自語道:「這事到底是誰做的呢?是誰既了解你,又了解田華,還跟你們倆都有仇呢?我一定要搞清楚。」

  白軍生也隨著江寧的路陷入了沉思。是啊,這事不是江寧做的,那到底是誰做的呢?

  江寧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道:「白哥,你快想想,你認識的人中,誰寫的字跟你一樣狂放不羈,誰既了解你又了解田華,還有,你倆共同得罪過誰?」

  白軍生此時的思路完全被江寧帶偏,也跟著認真分析起來:「字寫得跟我一樣丑的人可太多了,同時認識田華和我的人也很多,我們圈子裡的人都是。我們倆同時得罪的人……那也有不少。」

  白軍生陷入了苦苦的思索,這範圍太大了。

  江寧顯得比白軍生本人還著急,他又在屋裡轉了幾圈,猛地停下來說道:「白哥,叛徒的事,必須要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也還我清白。但現在最關鍵還不是這個。田華的人已經懷疑上你了,只是他的小弟和手下還不可怕,可怕的是田華本人,你說,以他那狠毒的性子他會怎麼報復你?這才是最可怕的。」

  白軍生怕的就是這個,被江寧重提起來,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江寧痛心疾首地說道:「白哥,你是你鬥不過田華的。」

  白軍生被人當面這麼說,面子上有些過不去,臉色很不好看。

  江寧話鋒一轉:「我這麼說,不是說你勢力不如他,能力不如他。你的小弟也很多,大家對你也很忠心。我說你鬥不過他,是因為你沒他心狠。你是人,但田華不是,他是兇殘的豺狼。」

  白軍生面色緩和,「你說得太對了,比狠我肯定比不過田華。」

  江寧循循善誘:「白哥,我猜田華平常本來就很看不慣你是吧?」

  白軍生沒否認:「應該是。」

  江寧:「這很正常,你這種有底線有良心的人的存在本身,就能刺痛田華這種卑鄙狠毒之人。因為你擁有的正是他永遠失去的,也永遠不可能找回來的。所以他肯定恨你妒忌你。」

  白軍生覺得這話聽著拗口,但莫名舒坦。

  江寧再接再厲:「白哥,為了你自己,為了這個社會的正義和良心,咱們也要跟田華這種人鬥爭到底。咱們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我是因為我姑父,你是被懷疑了。絕對不能讓田華出來,否則,咱倆都完了。」

  白軍生咬著牙說道:「你說得對,不能讓他這種人出來。」

  江寧沒有出主意,白軍生本身就是搞這行的,還用他提醒嗎?

  他點了一根煙,一根接一根地收,江寧也不打擾他。抽了半盒煙,說道:「我出去一趟。你不用等我。」

  白軍生拿著煙匆匆出門,在門外剛好遇到了燕子等人。原來大家都在門外聽著。白軍生走過去跟幾個核心成員嘀咕一陣,有幾個人匆匆離開去辦什麼事了。

  江寧一直呆在屋裡沒有出門,他還順便把屋子收拾一遍,又炒了個白菜,拌個蘿蔔絲,攤了四鍋煎餅,自己吃兩鍋,留兩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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