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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澄趴回沙發,哼唧一聲:「都有。」

  「早晨的洗澡水裡已經加過藥了。」喻司亭調轉方向,單膝跪在沙發邊緣,俯身替他按摩腰背,「我先幫你揉一揉,晚點再塗一次舒緩藥膏。」

  初澄像奶貓一樣懶倦地眯著眼睛,俯趴在沙發上滑動手機。

  近幾日都沒有川哥的消息。看了朋友圈才知道,他一時興起坐綠皮臥鋪去西藏了,說是要體驗一下遠途火車上的創作。

  初澄隨手點了個贊,打字回復。

  [一個人啊?你也不嫌無聊。]

  喻司亭不經意看見他的手機屏幕,與之分享消息:「喻晨好像也出門旅行了。」

  「真的假的?」初澄興趣盎然,抱著軟墊稍轉過來,「可我覺得喻晨姐看起來對川哥並沒有那方面的心思,而且,她是單身主義。」

  「互相欣賞分為很多種。」喻司亭輕輕地揉按著他的腰窩,回應道,「如果他們有很多聊得來的腦洞,約出去邊玩邊創作也是有可能的。」

  初澄覺得有道理,點開徐川發的朋友圈,逐張欣賞照片,想了想後繼續追問:「那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嗎?」

  喻司亭淡淡地答:「他們兩個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考量,和別人沒什麼關係。我需要關心的也不是這個。」

  「那你關心什麼?」初澄自然地接上話茬。

  喻司亭笑笑:「明天就是星期一了,新的一周次數重置,你的腰還受得了嗎?」「你……」初澄又笑又氣地伸手推他,「簡直比我每周喝瑞幸9.9還要積極。」

  「舉例不公平。不是9塊9的時候你也沒少喝咖啡,我卻是看得著吃不到。」喻司亭不肯老實地挨揍,反剪著對方的手臂按在腰上。

  「小舅,我有道題沒思路,你們倆誰有空……」兩人正打情罵俏,鹿言突然踩著樓梯下來,撞見被壓在膝蓋下的人,愣了愣,「初老師,你沒事吧?眼睛怎麼腫成這樣?」

  初澄尷尬地埋起頭。

  喻司亭接茬道:「你的手機下載不了作業幫嗎?」

  我那麼大一個舅舅和舅媽,還需要用作業幫?

  鹿言動動嘴唇,沒有說話。

  「雖然看著好大兒寫作業是我的活兒,但我現在起不來這個後果是由你造成的。所以,還是喻老師去吧。」初澄朝他挑眉示威,「教完作業下來晾床單,然後趕緊做午飯,下午記得去趟生鮮超市,我想吃塊新鮮的榴槤。」

  喻司亭並不反駁,——應下,起身跟著鹿言上樓,走到樓梯口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揶揄:「初老師,你雖然生不了孩子,但是沒影響你坐月子啊。」

  「說誰呢你!」初澄抓起抱枕扔出去砸他。

  柔軟的枕頭正中對方頭部,但造不成任何傷害。喻司亭連眼都沒眨,欠兒聲回應:「你手裡還有一個,不扔的話我走了。」

  初澄懊惱地埋進空調被裡。

  內心感慨著談戀愛一定要擦亮眼睛!萬一在床上耍流氓耍不過,下了床嘴炮還罵不過,那可就難受了。

  喻司亭的一夜放肆毀了初老師的美好周末,還沒緩過疲憊來就已經開學了。

  周一清早,一直是空手上下課的應鶴破天荒地帶了本物理練習冊,夾在胳膊底下,走進教室。

  「喱,你還做題呢??」穆一洋張口挖苦。

  前兩日,他剛和應鶴起過衝突,雖然被大哥及時制止,但畢竟處在血氣方剛點火就炸的年紀,再見面還是免不了動動嘴皮子。

  「先撩者賤懂不懂?」應鶴早上有些沒睡醒,懶得搭理,邊回自己的座位,邊凶冷地回懟,「滾,別找打。」

  緊接著,兩人你來我往地對嗆了幾句。

  徐婉婉低頭做著自己的化學卷,完全不理會,眉間的情緒甚至有些冷淡。

  「就算他們倆打起來,也影響不到鹿言。」徐婉婉合上剛整理好的筆記,拿出新的複習資料,撐著下巴發出萬年老二的無奈嘆息,「不然你以為過去的四個學期,他是怎麼雷打不動考在我前面的?」

  穆一洋見他勢弱,正欲乘勝追擊,被他身後的徐婉婉拉了一把。

  女孩子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詞彙卡,柔聲道:「本來就困死啦,你們再吵我就更背不進去了。」

  初澄恰好拖著疲憊的身體進門,看著剛消停下來的教室,板著臉訓了句:「又鬧騰什麼呢?」

  起頭,裝作正在和大家認真探討的樣子,緩和班級里的氣氛。

  「唬鬼呢?你做的是化學卷子。」初澄把手掌放在鹿言頭頂狠按了一下,同時加重了字音。

  少年一樂,重新低下頭去。

  初澄在班級里環顧一周。

  上星期發生課上衝突之後,穆一洋已經被大哥教訓過了,同為禍首的應鶴卻還沒有受到懲罰,如果不了了之難免有失公允。

  所以,他特地當著其他學生的面,敲了敲應鶴的桌子:「來我辦公室。」

  的。

  初澄在桌前坐下,看到應鶴背著手,低頭不看自己,一副準備挨訓的姿勢。

  「什麼意思?」初澄不解。

  「是你說的,工作是工作。那你叫我來辦公室肯定是要罵人啊,開始吧,我儘量不頂嘴。」應鶴答。

  初澄哼笑一聲後,開口道:「你想錯了,我是來走後門的。」

  應鶴一愣,朗霽的眉端掛上疑色:「你要找我爸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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