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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姜三小姐依舊送到了蕭文碩面前。
「蕭世子若是不嫌棄,小女從今日起,就跟著世子身邊,近身侍奉。等到世子功成名就之後,再行婚嫁之事,也不遲。」
姜相唯一在意的東西,就是他自己,以及長子。
在他看來,姜家所有女子都可以當做物品一般送出去,從而換取他想要的一切。
女子就該被當做墊腳石,輔佐家中男子。
不然,生養她們又有何用?
當初,姜太后就是他設計送給了先帝,不然,姜太后與九王爺早就成了神仙眷侶。
可神仙眷侶對家族毫無益處。
如今,姜相又如法炮製。
他便就是這般自私自利。
好在,他前些年辛勤耕耘後宅,雖說只得一位嫡女,但庶出的女兒倒是有數位,僅僅是家姬所生庶女,也有五六位。這些庶女從一出生開始就有專門的婆子養育,從小薰陶琴棋書畫歌舞,專門迎合權貴口味。
「給蕭世子請安。」姜玲盈盈俯身。
蕭文碩年輕有為,又是冀州世子,生得風流倜儻,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姜玲自是喜歡。
蕭文碩接受了姜相的好意,但他骨子裡鄙夷姜相的所為。不過,這仍舊不影響他享受當下的一切男主福利。等到他成就大業,後宮更是會浮蕊如雲。
當夜,蕭文碩便直接帶走了姜玲,算是與姜相達成了協定。
***
宮廷。
葳蕤浮光下,帝王的身影映在漢白玉廊道上。
待蘭逾白稟報完,尉遲胥漆黑的瞳仁中,溢出一抹諷刺。
便是蘭逾白這樣的寡言之人,也不免詫異了一句:「皇上,相爺的女兒可真多啊。」
嫡女僅姜婉儀一人。
可庶女數量過多,以至於,外界並不熟知。
這也是姜相的高明之處,藏起來的嬌花,才更方便送出去。
尉遲胥漆黑幽眸微眯,眼底泛著淡淡寒光:「呵……」
一陣極致低沉的輕笑,自帝王唇齒間溢出。
蘭逾白又道:「皇上,既已知曉蕭文碩行蹤,可需立刻命人去抓捕?」
尉遲胥臉上的笑意更是意味深長。
「蕭文碩只是無召入京罷了,南蠻使臣的死,並不能證明是他所為。即便朕要抓他,也無任何確鑿證據。朕近日來攪動京都,不過就是想讓他如過街老鼠,如此……的確很好玩。」
蘭逾白:「……」
敢情皇上鬧上這麼一出,就是為了讓蕭文碩自亂陣腳?
尉遲胥悠然一笑,眼底波光流轉:「朕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眼下還不是時候,蘭侍衛,你說,是吧?」
蘭逾白:「……」
根本反應不過來。
他始終跟不上帝王的節奏。
就如同每次與皇上對弈,他頂多只能算到兩三步,可皇上卻已能謀算全局。
蘭逾白抱拳,頷首道:「皇上英明!」
此刻一尋思,他猜測,皇上大抵故意誘了九王爺回京,又故意四處捉拿後脖頸有胎記的年輕男子,無疑是想讓幾大有反心的重臣,自亂陣腳。
罪名不夠大,難以斬草除根。
皇上是在靜等那幾股勢力聯盟。
屆時,便可一窩端了。
蘭逾白暗暗吐了口濁氣。
他與皇上一道長大,幼時食著同樣的飯菜,入住同一間屋子,最難的時候還穿過同一條褲子,為何腦子就截然不同呢?
***
翌日,宮廷專門負責調查案件的慎刑司統領,帶著人手去一趟長壽宮。
慎刑司又稱宮廷詔獄。
但凡進去的人,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慎刑司的人找上門,姜太后雖氣焰難耐,但更多的,則是慌亂了心神。
「放肆!哀家的長壽宮也是爾等膽敢輕易踏足之地?!都給哀家滾出去!」姜太后暴怒。
為首之人臨危不懼,當場取出帝王御賜的魚牌:「太后,慎刑司有先斬後奏之權,見此牌,如見皇上。還請太后配合慎刑司調查沈貴妃之死。」
其實,慎刑司也只是尋到了幾位人證。
因著事情已經隔了數年,證據早就被清理的一乾二淨。即便人證皆指向姜太后,可在沒有物證的情況下,姜太后還是撼動不得。
帝王示意慎刑司來長壽宮搜羅,無疑,還是敲打、震懾。
試圖讓姜太后也自亂陣腳。
而尉遲胥則就穩居高處,靜觀一群熱鍋上的螞蟻。
果然,慎刑司的人裝模作樣,搬走一些香爐茶具後,姜太后當即命人去傳喚九王爺入宮。
九王爺是個情聖,多情又痴情。
他喜歡先帝的所有女人,但也對姜太后情有獨鍾。
人至中年的九王爺依舊丰神俊朗,身量頎長高大,姜太后撲入他懷中,一番痛哭訴苦。
九王爺自是樂在其中,享受著情人通投懷送抱的同時,他也明里暗裡諷刺帝王。
「哼!皇上即便尋回了親生母親,也不能對你這位嫡母如此不敬!」
「沈貴妃早已逝去,皇上卻還揪著當初的事不放,無疑是為了討好沈家。」
「沈國公麾下五十萬鐵騎,當真可以輕易左右皇權,便是皇上也對沈家格外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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