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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有此一問。
程十鳶笑了笑,也同樣眼波流轉:「我啊……還真是衝著沈兄來的呢。噗嗤……哈哈哈哈,哄你玩呢,我父親派我入京,向新帝朝貢來著。」
她這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新帝登基一載,幾大藩王態度不明。
西南王見新帝勢頭愈發猛烈,這便指派兒子入京,在新帝面前露個臉,算是表明了西南王府的立場。
而程十鳶還有自己的打算。她既不可能完全信任新帝,也要給自己物色一個「借種」的最佳人選。
她二十多歲了,時間緊迫。
沈澈無疑是最好的目標。
這今後,即便新帝想要削藩,她的孩子身上流著沈家的血脈,沈家也不會見勢不管。
此刻,程十鳶算計著沈澈,而沈澈也在尋思著妹妹手箋中的信息。
按著妹妹的意思,是讓他拿下程十鳶,這今後,他的孩子就是西南王府的繼承人,有了西南的兵力,對沈家而言也會多一重保障。
沈澈故意借著醉意,握住了程十鳶的一隻手。
嗯……
還真是柔弱無骨,與男子不同呢。
程十鳶並沒有醉,順勢也握住了沈澈的手。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里有什麼詭譎的氣氛在蔓延。
沈澈:「……」這麼輕易就能拿下她?
程十鳶:「……」進展會不會太快了?
她看好沈澈,但她想得到的,並非僅僅是沈澈的人,她還想要他的心。
如此,沈澈將來才會毫無保留的,給西南王府提供助力。
程十鳶會讓沈澈成為自己的人,但眼下還不是時候。
她心機一動,鳳眸一眯,索性裝睡了過去。
沈澈見狀,並不完全信任此人。
「程兄啊,你睡著了?」
沈澈的手輕輕拍了拍程十鳶的臉蛋,又湊了幾許,故意將呼出的熱氣,噴灑在程十鳶細嫩的面頰上。
他觀察甚微,察覺到程十鳶的指尖動了動,遂滿意一笑,又說:「程兄,我抱你去廂房歇息。」
程十鳶:「……」
難道是她此前調查有誤?
這沈澈不是什麼內斂含蓄的男子啊。
早知如此,她來京都之前,也不必做那麼多功課。
看來,沈澈很好拿下!
但……
眼下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沈澈也不客氣,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他還特意用臂彎掂量了一下程十鳶的分量。
已經篤定是女子無疑了。
晴空見狀:「……」
罷了,他何必阻止。
世子早在西南,就已物色了一年了。最終好不容易挑中了沈澈。這下可算是得償所願……
晴空親眼目睹自家少主被人抱走,眉梢輕挑。
他不擔心少主,他擔心沈家三公子……
很快,沈澈就將人抱去了廂房,細細觀之容貌,沈澈對程十鳶是十分滿意的。
只不過,他還得事先請示一下父兄。
等得到父兄的首肯,他大抵會將計就計,順著程十鳶的意思,順勢將她拿下。
「程兄,你可真輕吶。」
沈澈給程十鳶掖了掖被角,臨走之前,還故意用指尖在她額頭划過。
處處小心機。
無師自通。
大概男子一到年紀,就會覺醒本能。
等到沈澈離開,程十鳶才幽幽睜開眼,很快,臉上紅暈蔓延,她眼中閃爍著不太確定微光。
嗯……
她與沈澈,到底誰才是獵物?
***
程十鳶入住國公府的消息,自是很快就傳到了帝王的耳朵里。
尉遲胥的眼線與暗樁遍布京都。
甚至於,很多大臣的府上,也有他的眼線。
每日處理完政務,精力過於旺盛的帝王,就會將大臣家中近日來發生的大事,一一了解。
故此,尉遲胥對朝中大臣的喜好、軟肋、秘密,早已摸清楚了大概。
蘭逾白擔心帝王會多想,替沈家說項,道:「皇上,程十鳶做質子那會,就喜歡往沈家跑。此次入京,先去見了沈澈敘舊,也實屬正常。」
蘭逾白就差直接言明,沈家絕無拉攏西南的心思。
尉遲胥神色清冷:「怎麼?你覺得,朕在防備沈家?」
從前,他的確誰也不信任。
一個帝王,若是輕易相信旁人,只怕早就死了。
但如今情況有變。
尉遲胥對沈家又有其他打算。
蘭逾白立刻頷首:「微臣不敢!」
尉遲胥眸中神色意味深沉。
***
次日,程十鳶入宮面聖。
尉遲胥命人將沈若汐也召見了過來。他很好奇,沈若汐對西南王是否了解。倘若,她對程家的事,也甚是熟悉,那麼……
他更要重新認識一下沈若汐。
程十鳶今日著一襲白月色錦緞袍服,白玉冠束髮,容貌秀麗,手持一把摺扇,乍一眼看,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風流公子哥。
就在程十鳶朝著御前走近時,尉遲胥聽見了沈若汐的內心嘀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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