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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當場與沈若汐鬧起來,未免顯得太過愚笨。
故此,姜玥按捺住。
她知道,姑母厭惡沈家女,她為何不藉助姑母的手,來打壓沈若汐?
長壽宮的殿門打開,宮奴迎了出來,眾位嬪妃按著位份高低,相繼踏入。
姜太后已梳妝好,妝容與髮飾雖十分精緻,但面相生硬,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看著十來位花枝招展的年輕嬪妃們,姜太后總難免想到她年輕的時候。
當初先帝還在世,尉遲皇室的男子皆生了一副好相貌,她也曾一片痴心相付。每日與諸多女子爭寵吃醋的日子,還歷歷在目。
眼下,看著旁人也要經歷她的人生,感受她曾經的痛苦,姜太后雖能感同身受,但也覺得甚是暢快。
仿佛,旁人的痛苦,總能給她帶來些許的慰藉。
「給太后請安,太后萬福金安。」
眾嬪妃福身行禮。
沈若汐眼下就是個七品美人,所站的位置在其他嬪妃身後,如此,姜太后也不用直接看見她那張臉。
「嗯,平身入座吧。」
不過,下一刻,姜太后還是瞥向了沈若汐。
只因,沈若汐實在太像她的姑姑,那個奪走她所有寵愛的女子!
又見沈若汐連續打著哈欠,姜太后不難想到昨晚是誰侍寢。
「……!」
她就不信,尉遲家的父子倆,總不能都喜歡沈家女!
姜太后直接尋了機會找茬:「大膽沈氏,在哀家面前,你豈敢如此失儀?!你可知罪?」
沈若汐腦中嗡嗡作響。
她確實有罪。
她昨天夜裡深入鑽研了人與人之間奧秘,她已經不純潔了。
哈欠是阻止不了的。
但沈若汐更清楚,姜太后要尋她麻煩,有的是機會,即便她不打哈欠,姜太后也會有旁的理由為難她。
唉……
炮灰難當啊。
沈若汐幽幽一聲長嘆,剛剛坐下的屁股,又慢悠悠的抬了起來:「太后,您直接懲罰吧,怎樣罰都行。」
姜太后:「……」
眾嬪妃:「……」
沈若汐很有覺悟。
她的命數,就是通向死亡。
但不是現在死。狗子也不會讓她這麼快就死。
寧知音微微一怔,她抬眸望向了內殿的一名宮婢,對她失了眼色。這宮婢接受了她的暗示,片刻過後,趁著無人注意,這便悄然退出內殿,直奔御書房。
第九章
沈若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她親自將自己送到了姜太后面前。
「太后打算如何罰嬪妾?嬪妾絕無一句怨言。」
姜太后是經歷過上一次的人物,姜都是老的才辣。
沈若汐如此棋出險招,姜太后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了。
以姜太后對沈若汐的了解,她絕非是會主動討罰的人。
姜太后面色沉沉,對沈若汐的這張臉委實深惡痛絕。沈貴妃雖已不在世,可她死時花容月貌,仿佛永遠定格在了那時。而先帝對沈貴妃的愛,也是整個後宮獨一份的殊寵。
饒是姜太后如何心有不甘,也更改不了。
姜太后對沈若汐眼不見為淨,擺手道:「坐下吧,下回不得如此。」
一言至此,姜太后與其餘妃嬪淺聊了幾句,這就以「身子不適」為由,遣散了十幾位嬪妃。
寧知音在長壽宮有自己的眼線,姜玥在宮廷也有眼線,帝王沿途過來時,便有一宮奴疾步走來,隔著幾丈之遠對姜玥使了眼色。
姜玥立刻會意。
今日姜太后也沒能將沈若汐如何,姜玥只好自己動手。
沈若汐走路姿勢大大咧咧,不像其他嬪妃,踩著小碎步。姜玥仗著這一點,在與沈若汐即將肩並肩時,身子一歪,在沈若汐身側柔柔的跌倒了下去。
凝美人見狀,立刻戲精附體:「沈美人!你又要作甚?你平日裡欺負婉儀姐姐也就罷了,如今,你已是美人,在婉儀姐姐之下,你又憑什麼欺她?!」
沈若汐剛想立刻回去喝羊乳。
不成想,麻煩又找上門了。
炮灰難道就不會嫌煩麼?!
有完沒完?!
還有完沒完?!
寧知音眉頭輕蹙,方才她試圖挨近沈若汐,自是察覺到了姜玥的挨近,這分明是嫁禍陷害。難道……此前,姜玥也時常如此?難怪沈若汐從前三天兩頭就會「惹事」,看來,其中必定有炸。
眼尖的嬪妃看見帝王從甬道大步走來,立刻開始擺正體態,又或是搔首弄姿。
尉遲胥腿長步子大,三步並成兩步走來。
見沈若汐仿佛目光呆滯的僵在原地,耷拉著腦袋,讓他忽然想起幼時飼養過的那隻長耳兔,那是他幼時唯一擁有過的美好東西,被皇兄活活扒了皮,做了烤兔。他全程看著,但凡他說出一個「不」字,皇兄會命人將他踩在腳底下毆打。
記憶收攏。
尉遲胥再也不是當初的無能二皇子。
至於皇兄的下場,尉遲胥登基後,讓人將他推入焚化爐,活活燒死,而他,就站在一旁看著,直到焚化爐中火光散盡。
「怎麼回事?」帝王嗓音輕啟,卻不怒自威,目光淡淡掃了一眼姜玥,這又抬眼看向沈若汐,似是故意打趣,「朕的沈美人,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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