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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星辰真誠道謝:「謝謝你們,我代表我們知青點的知青們謝謝你們。」
大家說道:「小何,你以後沒菜吃了儘管到地里去摘,都不用打招呼。」
「對對,你看上誰家就摘誰家的。」
何星辰提著滿滿一籃子菜回來了,說全是鄉親們送的。
趙清明和林紅都佩服地看著她。
趙清明去和面,何星辰和林紅坐在一旁擇韭菜。
何星辰想到的是,既然知青們種不好菜,何不由她接過自留地?她負責打理菜園子,免費供應知青們蔬菜菜,剩下的收穫歸她所有。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每戶人家都有自留地,知青當然也有,但他們來得晚,好的地方都被分完了,只能分給他們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或是荒地。他們這片菜園就是半荒地,至少得好好打理個一兩年,土地才變得好些。但是知青們哪有那個耐心?
兩人把韭菜摘好,洗乾淨晾著。趙清明說:「面還要過一會兒才能發好,我來調餡,你們兩個去歇著吧。」
何星辰自然沒去歇著,她帶著林紅去她們的女兵基地勞動。
何星辰說:「尺寸已經量好了,我抽空去買塊玻璃。還得做個木門,另外再刷刷牆。」
林紅說:「咱這周日就開干。早點弄完早點搬進來,我看夠了劉玉嬌的狗臉。」
何星辰安慰她:「別被任何人影響你,她怎樣是她的事。」
劉玉嬌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她不敢跟何星辰正面硬剛,天天在宿舍摔摔打打甩臉子,活像誰欠了她八百塊似的。
何星辰挺瞧不上這種人,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你要是覺得過不去,就接著再剛。她偏不,像吞蒼蠅似的,咽不下去也不吐出來,反覆在嘴裡咀嚼。噁心自己也想噁心別人。
何星辰從來都不喜歡為別人的情緒負責,她在奶奶家時,爺爺奶奶那一大家子誰都想對她甩臉子,做為家裡的最底層,仿佛她活該成為全家的出氣筒似的,偏偏窮人受的氣又特別多,總是需要出氣。要是按照他們的邏輯,何星辰應該也必須成為一個專業的出氣筒。
可她是誰?用她最喜歡的老師的話說,你是我教過的最聰明最有靈氣的孩子,你的名字不一般,那可是天上的星星。
中二少女何星辰:我一顆最亮的星,為何要為你們這些凡人負責?我只是來下凡歷劫的,天上的組織部正在考驗我呢,考完試就會升級。你們這些刁民也配害朕?
於是何家就出現了這樣的奇景:一大家子黑著臉瞪著眼,飯桌上的氣氛相當壓抑。何星辰坐在一旁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不往心裡擱。
大伯母指桑罵槐,假裝罵自己兒子:「你都多大人了,一點眼色都沒有,就知道吃吃吃。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
何星辰:「大伯母,我堂哥確實沒眼色,腦子笨性格頑劣,留了兩級還是倒數第一。我大伯去開家長會,一報我的名字班主任就誇他你真會教育孩子;再一報堂哥的名字,班主任的臉立即晴轉多雲,你說丟不丟臉?可不可笑?你別光說不扇,顯得你很不講信用,大人最忌諱的就是不講信用。你今天要是不打他,我就看不起你。」
大伯母:「……」
小叔話裡有話:「星星,你爸媽的生活費怎麼還不漲?物價可在漲啊。」
何星辰:「那是你親哥,你自己找他說。再說了,我家的房子你在住,你掏不掏房租啊?我家的地你在種,你咋不掏地租?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大方體面,你這樣小氣巴拉的,以後怎麼到社會上混?別讓我這個當晚輩的瞧不起你。」
小叔氣得說不出來話來。
長大後,何星辰看到一本書叫《被討厭的勇氣》,裡面有個理論叫課題分離,簡單來說,你得把別人和自己的課題分開,別人生氣是因為他想生氣,跟你無關。何星辰一拍大腿,這個理論我懂,小時候就用過了。別人生氣可就不是他自己的事唄,關她什麼事?她一個小孩子難道還管大人的情緒?她奶奶要上吊也是她自己的事,她一個活了六十多年的人不知道上吊會死人嗎?
短暫的回憶過後,何星辰接著幹活,先把院子裡的雜草清理了,今天能幹多少干多少。
兩人正在幹活,只聽得有人喊道:「小何。」
何星辰起身一看,喊她的人是何念弟。何念弟上次鼻青臉腫,披頭散髮的,何星辰都沒看清她真正的長相,這次一恢復正常,看著順眼多了。長得五官端莊,人又能幹,她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嫁給李紅星這種人?
「何姐,你回來了。」
何念弟嗯了一聲,她看了一眼林紅,她想跟何星辰單獨談話。
何星辰思索片刻,林紅這人挺有正義感,愛打抱不平。她正好需要一個幫手,於是便說道:「何姐,這是林紅,我最好的姐妹和革命戰友,為人正義可靠。」
林紅被誇得滿臉笑容。
何念弟聽何星辰這麼說,便也放心了,於是便說道:「我回娘家去給我爹上墳,哭了一場,昨天夜裡還夢見我爹了,他說他要幫我出氣。」
何星辰點頭,看來何念弟是真的聽懂了那個故事。
林紅不知道那個故事,何星辰便簡單的重講了一遍。林紅聽罷激動地拍了一下大腿:「這個故事聽著爽快。咱們必須得先烈們學習。何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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