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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星辰說:「女孩子淘氣點好,長大了聰明有主見有出息;男孩子文靜點好,長大後不惹禍。」
吳玉芬一臉詫異:「真的假的?我可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話。」
何星辰篤定地說:「肯定是真的,這話是我七姑奶奶說的,我七姑奶可了不得,她是工會主席,年輕時參加過革命,當過婦聯主任。」
吳玉芬對何星辰的七姑奶奶是肅然起敬:「哇,那可真厲害。」
在何星辰的記憶中,她家確實是有那麼一位七姑奶奶,不過是傳說中的,好像沒見過面。大家的階層不一樣了,又隔得遠,自然見不著面了。
兩人越聊越投入,吳玉芬笑著說:「小何,我以前覺得你老實不愛說話,沒想到你還挺能說。」
何星辰說:「嗐,以前主要是跟你們不熟,怕生。經過這次的事情後,我發現咱們這些鄉親們都挺熱心正義的,慢慢地我就放開了。我以後要打開自己,真正地融入到咱們這個大家庭中,再也不能像這樣脫離群眾了。」
吳玉芬十分滿意:「你這樣想就對了。」
何星辰趁機向吳玉芬打聽村裡的事,吳玉芬也挺健談,讓何星辰長了不少見識,接著她聊起了八卦新聞:「對了,你聽說李紅星媳婦的事了嗎?我剛從她家回來。」
何星辰剛下鄉不久,以前又內向,對村里人認得還不全呢,便說道:「李紅星媳婦是哪個來著?我沒啥印象了。」
吳玉芬用同情的語調說:「他媳婦叫何念弟,跟你還是本家呢。這個何念弟也是命苦,老爹死得早,家裡只有一個不成器的弟弟,嫁人嫁到了狼窩。她男人李紅星就是個二百五,隔三差五就打老婆,她婆婆不但不勸著還火上澆油。何念弟經常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哭著來找我。我去勸,那李紅星也不大理會我。」
何星辰說:「姐,你可是婦女隊長,說話是有分量的。他們家怎麼敢不理會?」
吳玉芬苦笑:「可得了吧,我這個婦女隊長也就是占著個空名頭,又不是大隊長和會計,人家是有正經的實權。反正我是幹得夠夠的,好處沒多少,閒氣倒不少。我管吧沒人聽,不管又顯得我不管事,咋樣都不行。反正下次換屆我是堅決不幹了,誰愛干誰干去。」
何星辰安慰了吳玉芬幾句,吳玉芬突然想起什麼,又說道:「對了,我還想起一件事,就是今年公社撥給咱的化肥不夠,大隊長和張會計正著急呢,讓大家想想辦法,你說這化肥的事,咱們社員能有什麼辦法?」
何星辰默默地把這事記在心裡,說道:「姐,化肥可是大事,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化肥不夠影響的可是大家的口糧,我們知青也佚䅿得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幫忙。」
吳玉花笑著說:「你們能有啥辦法,有這份心就不錯了。」
何星辰覺得差不多了,就提出告辭。
出了吳玉芬家,何星辰開始陷入思考:今年是70年,不出意外的話,她得在這裡呆上八年。八年時間都能打跑小鬼子了,不能就這麼空等著。她這人愛折騰愛搞事,倒不如趁機干點事,一是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條件,順便也能為鄉親們做點實事。既然要幹事,那麼,她就勢必要登上青山大隊的舞台。這個化肥事件就做為一個契機吧。
第10章 你一鍬我一鍬,讓你死翹翹
何星辰從吳家出來,正好碰見一群小孩正在空地上玩耍。男孩正在玩打仗遊戲,女孩在抓石子,木蓮孤零零地站在場外,羨慕地看著他們。
她看到何星辰,頓時眼睛一亮:「星星姐。」
何星辰笑著招手叫她過來,木蓮蹦蹦跳跳地跑過來,何星辰從口袋裡掏出三顆糖塞到她手裡,木蓮驚喜地叫道:「是糖哎。」上次吃糖是半年前的事了,糖也是星星姐給的。
木蓮兩眉彎彎:「謝謝星星姐,我吃一顆,留一顆給姐姐和弟弟。」
何星辰摸摸口袋,裡面還有兩顆,全掏出來給木蓮:「這兩顆是單獨給你的。」
「姐姐你真好。」
其他孩子也用羨慕妒忌的目光看著木蓮,也有孩子眼巴巴地看著何星辰,何星辰拍拍乾癟的口袋說:「沒了。」
何星辰怕她走後木蓮的糖會被搶,就對她說,「你回家去吧。」
木蓮聽話地說:「嗯嗯,我回去了。」
何星辰回到知青點,她一進院子正好跟劉玉嬌走了個迎面,對方連忙扭過頭去。
何星辰面無表情地走過去。
劉玉嬌想想今天何星辰大包小包地回來,用的可都是她的錢,越想越心塞。等到吃晚飯時都沒心情吃了。
今天值班做飯的是李青海、張新和王春三人。
李青海只挑了半缸水,理由是半缸就夠用了。挑完水他就什麼也不管。張新和王春兩個女同志忙裡忙外地做飯。吃完飯,還得是她倆收拾灶房和打掃衛生。
王春倒無所謂,反正以前大家也這樣。
但張新有些不樂意,昨天人家何星辰就給大家做出了好的表率,憑什麼她們就不可以那樣?
她剛提出抗議,李青海就嚴肅地說道:「張同志,我勸你不要跟某些同志學。你以前可是個人人誇讚的好同志,你要是像某些人那樣,可就不受大家歡迎了。」
這個有些同志指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張新剛要張口說話,王春輕輕地拽拽她的袖子,「小張,算了吧。反正以前大家也都是這樣。咱別跟他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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