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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人都很累。」我十分老成,早早覺得自己看透了一切。

  我媽哈哈大笑,她和別人說:「她每天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長大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真怕她嫁不出去。」

  我媽的生存法則:包容身邊所有人,維護一個家庭。她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中國女性。

  我和齊仲勉到我媽家吃飯,他買了一堆東西,大包小包。在去的路上,我問他這是幹嘛,搞得那麼見外。

  他說:「你失憶的時候,你媽很擔心,經常給我發信息問你的情況。現在你恢復了,她該放心好好補補了。」

  「放心吧,她拜佛念經,天上有人,可比我們強多了。」我笑道。

  我這話讓齊仲勉很驚訝,他說:「周寶,你這話說的,我竟無法反駁,但是很無理啊。」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說道:「這是我媽自己說的,她經常說些很有趣的話。之前我剛搬出去住的時候,和她說我不放心她。

  她說讓我照顧好自己就是了,她可比我強多了,然後就說了這句話。」

  齊仲勉也忍不住笑起來:「看來,你逗是遺傳你媽的啊。」

  「可不是。」我想我媽要知道我曾經有自殺的念頭,後來失憶好了,她肯定會說菩薩保佑。

  我媽很歡迎我和齊仲勉來家裡吃飯,她準備了豐盛的晚餐,看到齊仲勉買了那麼多禮物,

  她一個勁誇讚他好,然後說自己吃不完,便提議:「有些食材,我捐廟裡去了,以你們兩個人的名義。」

  我一聽這話,低笑對齊仲勉說:「給你拉天上的關係了。」

  齊仲勉忍著笑,在餐桌底下輕輕踢了我一腳,不准我笑話我媽。

  而我媽也聽到了我說的話,她不以為然,在信仰這件事情上,她有堅定的信念,所以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她包容任何和她不同信仰的人,她只笑對我說道:「你就一天天圖說話爽,菩薩對你那麼好,給你找了一個這麼好的老公,你都不知道感恩。」

  「你是菩薩送來的嗎?」我側過頭問齊仲勉。

  「媽說是,那肯定得是啊。」齊仲勉對我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好像我這麼問很蠢。

  我被逗笑,向我媽道:「這是你親兒子。」

  我媽沒搭理我,向齊仲勉道:「她總是這麼顛三倒四的說話,你應該知道吧?

  開心的時候很開心,生氣的時候很生氣,總是大喜大悲折騰她自己,你以後多勸勸她。

  前段時間失憶肯定是因為遇到什麼事了,她自己又不說,你一定要對她耐心點。」

  「你幹嘛忽然說這麼感性的話?」我有些尷尬好笑道。

  「什麼感性?我在說認真的。」我媽不覺煽情,因為她在內心深處真的很擔心我。

  「我知道,媽,你放心。」齊仲勉認真回應我媽,點頭說道。

  兩人忽然讓氣氛變得有些傷感,我這兩天哭得比較多,今天可不想再哭了,站起身假裝去冰箱拿飲料。

  我在冰箱裡發現一排 AD 鈣奶,那是我小時候愛喝的。

  不過我在初中之後就不怎麼愛喝了,變成了愛喝碳酸飲料,我媽不怎麼接受這件事,她認為雖然它們都是飲料,但也分了健康和不健康,所以她還是在冰箱裡給我準備 AD 鈣奶。

  我要是抗議,她就說:「哎呀,你小時候最喜歡喝的麼。」

  「我又不是小孩了!」我再次抗議。

  我媽就開始裝聾,不再回復。

  我從冰箱裡把 AD 鈣奶拿出來,但沒有馬上關上冰箱門,因為怕被我媽看到我哭。

  好不容易把眼淚忍回去,我關上冰箱門拆開 AD 鈣奶,走回餐桌邊向我媽抱怨:「你 AD 鈣奶幹嘛放冰箱裡呀?太冰了。」

  「還沒呢,我本來打算放冷凍,給你做成 AD 鈣奶冰棍的。」我媽懶得搭理我。我卻被她逗笑了。

  我媽見我還嘰嘰歪歪說冰,她不耐說道:「那你放一會,放一會再喝。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那天在超市里看到就買了,天氣越來越熱怕放壞了。」

  我聽到這話又站了起來,桌上另外兩人問我幹嘛,我說上廁所。我走進衛生間,關上門,坐在馬桶蓋上再忍不住偷偷哭起來。

  等我哭完出來的時候,他們兩人已經換了話題。我重新坐下的時候,齊仲勉認真看了我一會,問道:「腸胃不舒服?」

  我搖搖頭,卻又把責任推給了冰的 AD 鈣奶說道:「我就說太冰了嘛。」

  「別喝了,給我喝。」齊仲勉伸過手拿走了我的 AD 鈣奶,放在他自己面前。

  等我坐定,我媽瞅著我欲言又止,我剛隱約聽到她是和齊仲勉在談周鈺的事情,便主動道:「公司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管不要問那麼多了,媽。」

  「媽知道。但是你和你哥畢竟是親兄妹,不要鬧得太難看了。」我媽柔聲說道。

  「我沒有鬧他,是他鬧我。」我微微一笑說道。

  我媽聞言沉默了片刻。她知道周鈺曾經把明銳貿易的股份轉讓給我,也知道別人在背後怎麼說我背信棄義,她更知道有人說我是因為我爸的事情在報復周鈺,但她也知道我不會聽她勸。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提出用明銳實業股份換明銳貿易股份的時候,她雖然不懂不明白,還是無條件默默支持我,自己心裡煎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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