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力降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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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橫渠本來不想說這種很敏感的話題,徒增麻煩。

  但可能是自己作為後世人,知道前人早已被定格在枯燥的史書中的命運。

  如今卻可以親處歷史長河,輕易地道出他人未知的命運,這很好的滿足了自己無聊的虛榮心。

  也有可能是這兩個獄卒足夠單純,也足夠可憐,自己不忍他們就這麼走向死亡,所以想做一個善意的提醒。

  當然最重要是自己在這逆世界,能得到一個如神一般的自己的相助,沒什麼好虛的。

  「王公子你這是在故意求死嗎?」一名獄卒憤然起身:「你要是想死的話別牽連俺們。」

  李橫渠抬了抬腿,發現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你們一直說跟著闖王,那你們見過幾次闖王?又跟他說過幾次話?」

  「俺們闖王是天命之人,高高在上,俺們平時能遠遠地瞻仰他的英姿就已經知足了,怎麼還能奢求他親自跟俺們說話。」

  「他把土地分給你們,還不用你們納糧,所以你們敬他愛他,甚至願意用性命去護他,但你們離他太遠了,遠到你們想護他也護不著。」

  「你這話什麼意思?俺聽不懂。」

  「而你們的闖王自起事後,這一路走來,採用的都是拷響的方式,搶光了這些士紳的財富,把他們得罪的死死的,你說你們的闖王還能長久嗎?」

  「你怎麼知道朕一個月內會慘敗?如今朕身處京城,擁兵十餘萬,又有誰能把朕打的慘敗?」

  「我知道你們恨透了這些鄉紳士族,因為這些鄉紳士族打著朝廷的名義,對你們老百姓各種壓迫和苛捐雜稅,壓根不管你們的死活。」

  李自成身體一震,我親自把自己立足之地的足給敲斷了?我真的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是一個君王了嗎?

  「王公子,你道理說的不錯,但俺還是覺得闖王拷響拷的沒問題,因為看著那些當官的倒霉,俺們快活,俺們快活了,才能更用心的為闖王拼命。」

  若不是對老百姓不納糧,朕又如何獲取老百姓的支持,得到源源不斷的軍隊。

  「不簡單的事就是闖王經受不住失敗,一旦敗了,就會一敗再敗,直到敗無可敗,丟掉小命。」

  「因為闖王把士紳們都得罪啦,這讓他失去了穩定的根基,他兵勢正盛的時候,自然沒人敢做些什麼。

  「你知道你們闖王攻入京城後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李橫渠繼續說道。

  「王公子,你囉嗦了這麼一大堆,到底想表達什麼啊?」一名獄卒聽的有些不耐煩了。

  李橫渠第一時間將手伸進雲霧中,然後稍微用力砸在詔獄的上方。

  「而且闖王進入北京城後,在不加篩選的情況下就把城裡的士紳們洗劫一空,他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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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這是北京城啊,是整個國家的權力象徵,也是他大順朝未來的立足之地,而他卻親自把自己的立足之地的足給敲斷了!」

  李橫渠緩了緩繼續道:

  「其實不僅你們老百姓恨他們,皇帝老兒也跟你們一樣恨他們,因為正是這群人的缺德和貪婪,才導致了國家的虛弱和動亂。」

  「為什麼啊,這天底下還有皇帝不敢得罪臣下的道理?」獄卒疑惑道。

  李自成和他身後的親衛們都站立不穩,摔的暈頭轉向,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李橫渠笑了笑:

  「哦?那你說是啥事啊。」

  「當然瞧見了,這事乾的太過癮了,俺只恨自己不能也加入其中,扒光這群畜生的家底。」

  「或許你們的闖王在心底里,還沒意識到自己要做一個君王!」

  李自成皺起了眉頭,他也不知道李橫渠想表達什麼。

  「找前朝皇帝?」

  不簡單的事情?李自成皺眉思索。

  「不簡單的事情?」獄卒疑惑道。

  李自成在門口聽到這些話,心中冷哼一聲:

  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門道來,結果見識卻這般淺薄。朕如果不去沒收這些鄉紳地主的錢,如何能做到對老百姓的不納糧。

  劉宗敏用餘光瞥著李自成的臉色,心想等你們聊完了,才會知道事情有多不簡單了。

  頓時整個詔獄發生劇烈震動,好似要崩裂一般,若不是這詔獄建的極為堅固,且半埋在地下,僅僅這一下估計就全塌了。

  「快活是一時的,但治理國家是長久的,拷響雖然來錢快,簡單有效,但有時候把事情搞的太簡單了,就會導致不簡單的事情發生。」

  嘿,管他個陰謀詭計,我只管這一拳頭下去,便能一力降十會。

  「但恨歸恨,皇帝卻不敢得罪他們,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李橫渠活動了下身子,覺得自己可以溜了,但他決定把這件事說完後再走。

  可是一旦他兵敗式微,那些士紳們心思就會活絡起來,而這種心思足以要了一個人命,即便這個人是皇帝。」

  「俺聽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別人能敗的,為何俺們闖王就敗不得?」

  「因為皇帝還要指望他們辦事,指望他們收稅,指望他們提供人才,最重要的,指望他們管理你們這群老百姓。」

  「這些天你們沒瞧見成群結隊士卒提著木棍去砸那些鄉紳士族家的大門嗎?」

  「你們闖王錯就錯在只單一的實行拷響政策,而不加以其它政策輔助。」

  「額,這是一件,他還做了另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嗯……我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你們的闖王離自己的慘敗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啦,所以你們兩趕緊溜。」

  李橫渠繼續砸著,終於在詔獄的上方砸出一個數米寬的大口子。

  李自成和劉宗敏對視一眼,他們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對方對這句話的認同。

  媽的趕緊溜,不然這輩子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朕若沒有這支大軍,又如何打進這北京城來?

  李橫渠聽不到李自成的心思,繼續道:

  「對皇帝老兒來說,你們老百姓是浮起社稷這艘大船的水,但那些鄉紳士族卻是划動大船的槳,沒有槳,社稷的這艘大船是無法運轉的。」

  「哈哈,哪有人一直不敗的人那,即便是項羽最終也是敗了。」李橫渠笑了笑繼續道:

  「那一直不敗不就行了。」

  李橫渠循著聲音望去,瞧見一人相貌堂堂,氣度不凡,只是有些眼熟,這尼瑪不是李自成嗎?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來多久了?我的這些話都被他聽到了?

  他沿著大口子勉強伸進一根手指,然後彎曲往上一拉,李橫渠感覺整個詔獄的地基都微微移動了幾份。

  他不輕不重地的拉了幾下,終於掀翻了屋頂,整個刑室也暴露了出來。

  然後他動作輕微地用手指捏住自己和箱子,保持姿勢不變,輕輕抬起,便一下子拎到了半空中,頓時整個北京城的夜色都映入眼帘。

  自己能通過箱子將自己拎起來嗎?我不太確定,你們給點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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