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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榮禧堂位於賈府正中心,正房所在。是賈府的政治活動場所。

  賈環抵達榮禧堂時,就只有賈政在陪著甄太后,治平天子說話。甄禕不欲暴露行蹤。政老爹畢竟是六十多歲的人,在太后和天子面前,虛坐著,感覺極累。

  賈環見過太后,天子後,體諒的道:「今日府中賓客較多,這裡有我就行。」

  賈政告辭出去後。榮禧堂中就剩下賈環,甄禕,寧炎。

  甄太后一身輕柔的玉色長裙,勾勒著她美麗的身段。肌膚白皙,俏麗如花,三十一歲的美人,眉眼間帶著英氣。放下汝窯茶碗,道:「賈學士,夢阮在貴府中幫忙?」

  甄寶玉,表字夢阮。

  賈環輕輕的點頭。甄寶玉一早就過來幫忙待客。賈府、甄家是多年的世交。

  甄太后俊麗的眼眸看著賈環,忍了忍,沒忍住,質問道:「賈學士何以拒絕天子的詔令?」

  起復賈環兼任禮部侍郎,這是她和曾縉商量的結果。她並無惡意。按照官場慣例,起復是官復原品。等賈環起復後,再加官讓他進軍機處為大學士。

  長公主寧瀟和她談過賈環的想法,但她還是忍不住當面問賈環一句。她難道是無腦的女人嗎?會害他嗎?她很清楚,賈環是最大的保皇黨。

  賈環看著倔強的甄太后,想一想,解釋道:「當前北疆,南疆都在作戰。朝中大局,當以穩為主。蕭丕被除名,蔡學士入軍機處即可。我起復之事,不急。」

  他的位置,只有為大學士,宰輔才可以。而曾縉,殷鵬的位置,現在不宜大動。

  甄禕微怔,知道她想錯了。心中的情緒消失,微微汗顏。

  半響,她生硬的切換話題,道出她今天的來意,「賈先生,子文臨終前就說要炎兒拜你為師。我今日帶著炎兒來拜師。還請賈先生答應。炎兒,在宮中,我怎麼和你說的?」

  天子拜師,當然不會這麼簡陋,密不可宣。她帶寧炎來見賈環,是以示誠意。

  寧炎的容貌像寧淅多一些,十三歲的少年,看著賈環,眼中帶著些審視的神色,他和賈環並不親近。但,當日他父皇臨終時,確實是這麼說的。這時,聽母親的話,起身作揖行禮,道:「朕願在先生門下求學。望先生收錄。」

  一身常服的治平天子在賈環面前折腰行禮。或者,穿上龍袍,這一幕要令人震撼的多!

  因私下禮出宮而來,治平天子未穿龍袍。但,這是祭告過太廟,接受過百官朝拜,實打實的天子啊!

  然而,一個「朕」字,暴露了治平天子心中的情緒。

  賈環安穩的坐著,淡淡的看著寧炎。顯然,寧炎和子文的性格,是不同的。

  榮禧堂中安靜下來。

  寧炎等了半天,都不見賈環答應,抬頭看賈環。就見賈環溫潤的眼眸看過他,仿佛一眼能將他看透。寧炎忙低下頭。

  他想起宮中時母親的話。想起那日在大明宮中,那些被殺的叛臣。心裡禁不住打一個寒顫。瞬間從這些天登基為天子的飄然情緒中出來。

  他感到畏懼!他的帝位,賈環可以給,也可以剝奪。情分在他父皇那裡。而不在他這裡。

  賈環晾皇帝晾得差不多,這才道:「你父親曾在我門下求學。按理我是不收你的。既是子文的遺願,那便如此吧!你和士英,熾兒一起求學。」

  熊孩子有熊孩子的教法。叛逆中二,有叛逆中二的教法。

  …

  …

  永興十一年三月初一,賈環母親王夫人六十壽辰,儘管賈府刻意低調,但那場面,真真箇是烈火烹油一般。到這個局面,接下來就是盛極而衰。

  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然而,稍後便有消息傳出來,令看衰賈府的人大跌眼鏡:太后與天子私服駕臨榮國府,為賈府太太賀。榮寵一時。朝野驚嘆。

  就在驚嘆聲還未消失前,三月十六,欽天監看好的日子,治平天子在文華殿中,拜賈環為老師。

  第九百八十八章 愛你,恨你,問君知否?(上)

  邊月隨弓影,胡露拂劍花。

  永興十一年春末,塞北之北,貝加爾湖附近的一處平原上。周軍大營連綿起伏。

  大戰之後的氣息,瀰漫著整個軍營。天涯靜處無征戰,兵氣銷為日月光。

  沈遷帶著親衛巡營完畢,駐馬在山坡上,眺望著異域風情的土地,心中輕輕的一嘆。

  永興十年五月,他率十萬精銳大軍出塞。平定漠北娜敏公主的叛亂,將其人頭懸掛在和林城外,余者累京觀。然後,率軍北上,與沙俄東進的八萬大軍交戰。

  歷時數月,誘敵深入,擊潰沙俄大軍,只有約五千人逃走。陣斬其元帥波沃洛夫。

  周王朝與沙俄帝國的第一次大規模的碰撞,取得空前璀璨的勝利。此戰之後,不僅中西伯利亞盡在掌握中,西西伯利亞的平原,亦在周軍的兵鋒之下。

  沙俄帝國的執政者,現在要考慮不是東進戰略,而是能否保住富饒的西西伯利亞。

  鹹海,夷播海周邊諸族盡皆臣服。這一戰打出國威。

  然而,他為國朝名將,指揮作戰,向來體恤士卒,傷亡較少。此戰軍中傷亡卻高達到三萬。這令他心中情緒不佳。誓掃胡奴不顧身,三萬貂錦喪胡塵。

  而且,京中的局勢,亦令他擔憂。京中有消息傳來,永興天子在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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