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莫小雨，以後你的世界永遠都是晴天
「師父，對不起！」
莫小雨摟著徐福海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有些委屈、又有些擔心地說道。
「為什麼說對不起？又不是你的問題。」徐福海輕輕拍著小雨的背，說道。
「我應該早點把張士傑的事情告訴你的。師父，其實我和他真的就是普通的老鄉關係。他是一直想追我，可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他！」莫小雨仰起臉，看著徐福海說道。
「為什麼要跟我解釋這些？」徐福海問道。
「我怕你會不高興。」莫小雨說到這裡，猶豫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師父，其實張士傑這個人……不壞。」
徐福海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看得她有些發慌。
「師父，伱別誤會，我真的沒有替他求情的意思。他今天，確實做得太過份了！只不過，我們是老鄉……」莫小雨說到這裡，發現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眼裡滿是糾結之色。
徐福海就笑了。
接下來，他掏出手機，給王承澤打了個電話。
「餵？老徐，啥事兒？」電話那頭有些吵，好像是在酒吧里，王承澤說話很大聲。
「老王，又在哪兒鬼混呢。」徐福海有些好笑地問道。
「後海1號，來不？新來了一批超級正點的妞。」王承澤嘿嘿笑著說道。
「不去，忙著呢。幫我辦件事兒唄。」徐福海笑著問道。
「啥事兒，說！」電話那頭，王承澤痛快地說道。
「幫我撈個人。不是啥大事兒，報了個假警，警察說是擾亂社會治安，給帶走了。」徐福海說道。
「就這點屁事兒啊，行了，名字發給我。」電話那頭的王承澤笑罵道。
「行，一會兒發你啊，你先忙吧。」徐福海說著，掛斷了電話，把張士傑的名字給他發了過去。
「師父，我……」莫小雨看著徐福海這麼痛快地幫了忙，心裡感激，想要說兩句感謝的話，卻看到徐福海擺了擺手。
「小雨，張士傑追求了你這麼多年，你真的一點兒都沒動過心？」徐福海笑著問道。
「動過兩次。」莫小雨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這一次，她沒有摟著徐福海撒嬌，也沒有賣萌扮可憐，而是靜靜地坐在徐福海的對面，認真地說道。
「哪兩次？」徐福海笑著繼續問。
「第一次是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我特別喜歡吃學校門口賣的那個花生糖，可我爹不給我錢買。他就偷了家裡的錢，給我買了一把。然後，他爹知道了，把他狠狠打了一頓，我爹也把我結結實實打了一頓。」
莫小雨說到這兒，看著徐福海說道：「師父，你知道嗎？就是那種最普通的花生糖，連包裝都沒有，五分錢一塊。他就偷了家裡一塊錢，結果被他爹打得三天下不了炕。」
徐福海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第二次呢？」
「上初中的時候，班裡有個小痞子想要欺負我，他上去跟人家拼命，把小痞子的胳膊打折了，他家裡還賠了人家兩千塊錢。他媽站在我家門口，罵我是狐狸精，不要臉，禍害她兒子。我爸氣不過，從家裡拿了兩千塊錢，扔到了他家院子裡，錢灑了一地。」
「為什麼沒答應他？他是拿命對你好，錯過了他，你這輩子都找不到這麼對你好的了。」徐福海輕聲說道。
莫小雨看著徐福海，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笑了。
她站起身來，從門廳那裡拿過那杯還剩下三分之一的燕窩桂花奶茶，坐在徐福海身前，輕輕吸了一口。
「師父，188一杯的奶茶真好喝。你剛才說我調的那杯奶茶比這杯還好喝，怎麼可能？我的那杯奶茶里，沒有燕窩，沒有牛初乳，只有劣質的奶粉和糖精，怎麼能有這杯好喝呢？」
莫小雨一邊說著，一邊輕輕轉著奶茶的杯子。
「師父你看，連杯子都這麼精緻漂亮。就算喝完，我都不捨得扔掉呢。」
說到這裡，莫小雨抬起頭看著徐福海，笑著繼續說道：「師父，你還記得剛剛張士傑在這裡說的話嗎？他說像這麼貴的奶茶他也買的起，我知道他買得起，但是他買的不好喝，師父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他買的奶茶太苦了」徐福海說道。
莫小雨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太苦了。送二十幾單外賣，累死累活，才能買得起這麼一小杯奶茶，師父你說，這樣的奶茶，我能咽得下去嗎？」
徐福海點了點頭，有些回憶地說道：「我上學的時候，也曾經喜歡過學校里的一個學姐。那時候她開朗、熱情、甜美，就像人群里最閃亮的星星，而我只是一個平凡的窮小子。我每次看到她，都會心跳加快，想多看她幾眼，又怕被她發現。」
莫小雨認真地聽著，看著徐福海說到這裡停住不說，有些好奇地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天天想她，想得發瘋，終於有一次，鼓起勇氣寫了一封情書給她。現在想起來，那時候自己真傻！」徐福海笑著搖搖頭說道。
「那她答應了嗎？」莫小雨追問道。
「你猜？」徐福海笑著問道。
「我猜，她肯定沒有答應你，還告訴你現在兩個人都年輕，應該集中精力學習。」莫小雨笑著說道。
徐福海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她就是這麼說的，還說謝謝我的喜歡，等以後我長大了，就會明白那並不是愛，只是一種依賴。」
莫小雨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再後來呢？」
「再後來，我們各自畢業，回到各自的城市。一開始，我依舊給她寫信，打電話，她也會給我回信，說一些生活上的事，就像朋友一樣。」徐福海笑著回憶道。
「然後呢？」
「然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工作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少，慢慢就斷掉了聯繫。」
說到這裡，徐福海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有一次她曾經和我說過，我這麼喜歡她，她也挺感動的，有好幾次都差點想答應我。可是，我們不在同一個城市，單單是調動工作，就已經成了我們兩個人之間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更不用說還要買房子。那時的我們，都是普通的人，普通到連愛自己想愛的人的權力都沒有，只能被命運裹挾著隨波逐流。」
莫小雨點點頭，說道：「我能理解她，女人總是會比男人更早熟些，也更狠心一些。師父，你現在這麼成功，後悔過當初沒有和她在一起嗎？有沒有想過重溫舊夢？」
聽到莫小雨的話，徐福海笑了，看著莫小雨說道：「你呀，總是想在我面前扮演成熟懂事，特別懂我這個老男人的一面，但這一句話就暴露了你是個小屁孩的事實。」
徐福海說著，站起身來，望著窗外遠處的藍天白雲，悠然說道：「有什麼可後悔的？等你真正長大之後就會明白，你愛的並不是那個人，而是當年的青春年少，單純美好的感覺。人啊，終究是要向前看，忘掉一些東西，接受一些東西，這就是成長。」
莫小雨站起身來，和徐福海並排站在一起，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是啊，人終究要成長，接受一些自己不願意接受的事。」
她靜靜地靠在徐福海的肩膀上，指著樓下的小公園說道：「師父，我特別喜歡站在這裡看樓下的這個小公園，每次都會看好久。我喜歡這個小區，喜歡這座城市，喜歡這裡一切的一切。」
「我那麼努力，想要留在這裡。最難的時候，我每天只啃一個饅頭，喝廁所里的自來水，住著有老鼠和蟑螂的地下室，我都挺過來了。我不斷告訴自己，只要我足夠優秀，我就可以留在這座城市，就可以像他們一樣，下了班以後無憂無慮地在小公園裡坐一會兒，看看書，散散步。」
莫小雨說到這裡，肩膀輕輕顫抖著，眼裡慢慢盈滿淚水。
「可是，我越是努力越發現，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努力了就會有結果！有些人，一出生就什麼都擁有了。他們不用還房貸，就可以住著這樣舒服漂亮的房子！他們不用上班，開著上百萬的豪車每天只想著去哪裡玩！然後他們還可以指責像我這樣的人，說我不成功是因為我不夠努力！師父，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努力？」
莫小雨淚流滿面，輕輕抱著徐福海說道：「師父，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你了。我喜歡你的錢，喜歡你的地位，還喜歡你長得帥。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我年輕又漂亮，熊還大，蜜雪姐悄悄告訴過我，你就喜歡我這樣熊大的女人，對吧！」
莫小雨說到這裡，推開徐福海，抹了一把眼淚，笑嘻嘻地說道：「蜜雪姐還跟我說，想做你的女人，要足夠坦誠。」
輕輕解開衣領，莫小雨沖徐福海展顏一笑，宛如百合盛開！
「師父，我累了，努力不動了，你能收養我嗎？」
莫小雨輕聲問道，隨即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用紅繩串著的精緻鈴鐺，雙手捧到徐福海面前，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徐福海認真想了片刻，點了點頭，輕輕拿起了那串紅繩。
莫小雨就笑了，閉著眼睛微微前傾，等待著。
「叮鈴鈴！」
聽著清脆悅耳的鈴聲，莫小雨淚如雨下，臉上的笑容卻格外燦爛！
「莫小雨，莫小雨，以後，你的世界不會再下雨了，永遠都是晴天。」徐福海輕聲說道。
「嗯！」莫小雨緊緊摟著他，用力點了點頭，一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