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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對他卻是冷漠的,甚至可以說是殘忍的。
她不肯給他任何回應,永遠對他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冷淡態度,時不時皺眉表現出不耐煩。
不僅如此。
她好多時候故意甩他臉色,想把他逼急,想把他氣瘋,讓他自己離開。
鶴遂卻從未對她有過任何不滿,他像是有著用不完的耐心和溫柔,對她關懷備至,有著事無巨細的呵護。
又是一個夜晚。
這段時間以來,鶴遂依舊在她的床邊打地鋪,今晚的他一邊鋪床,一邊問她:「今晚有沒有想聽的故事?」
周念翻身用背對著他,沒有理他。
鶴遂也沒有繼續再問,說:「那就還是我講什麼,你聽什麼。」
他早就習慣了周念的冷淡,非常擅長自說自話。
常人難以遭受的冷暴力,他就這麼一天接一天地忍耐著。
鋪好床,鶴遂把枕頭擺好,擺正和她枕頭相同的水平線上面。
沒急著躺下,而是盤腿坐著望著她。
沉默了好一陣。
周念以為他會開口講故事的時候,突然聽見他說:「今天冉銀過來了。」
周念的呼吸立馬停住。
她的反應如此明顯,後背瞬間僵停住,很像貓應激時的特有反應。
「她說想看看你。」
鶴遂語速很慢,但也平靜,「但我拒絕了。」
不得不說,周念聽見他說拒絕兩個字的時候,重新找回了呼吸。
鶴遂也看見她的後背一點一點放鬆下來。
他抿了下薄唇,說:「我覺得你並不想見她,就自作主張趕走了她。」
周念確實不想見到冉銀。
自從當年知道周盡商去世的真相後,每一次看見冉銀她都痛苦萬分,她想著冉銀告訴她真相時的醜惡嘴臉,耳邊不停響起六歲那年陶瓷小狗的破碎聲。
還是會做那個噩夢——
夢裡面,陶瓷小狗碎了一次又一次,周盡商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她不止一次想著要去報警。
證據呢?
沒有證據,又被道德深深綁架,她要做個把母親送進監獄的惡人嗎?
周念陷進這樣的內耗里,日復一日,病入膏肓也是註定中的事情。
當天深夜裡起了雷暴。
那種響得可以掀翻屋頂的爆累,一個雷劈開,宛如一場戰役降臨,在兵荒馬亂里踏碎萬千人的安眠。
周念也不例外。
在她已經服用安眠藥的情況下,依舊被雷暴聲吵醒,可想而知這雷聲是有多響。
周念被巨大的驚雷聲吵醒時,正在做噩夢,夢裡她正在被蜱蟲啃噬。
她醒來後意識混沌,以為還在夢裡,下意識就要逃。
以很快的速度掀開被子下床,踩在柔軟的床子上面,再繼續往前,踩到一隻手臂,她被那隻手臂絆倒,猝不及防地朝前摔了下去。
周念沒有摔到臥室的地毯上去,而是不偏不倚地正好摔到男人身上,還是臉對臉的那種。
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她動了動,發現嘴唇壓住什麼東西。
一個分明的凸起。
緊跟著,那個凸起滾動了下。
周念恍然驚醒,她親在了他的喉結上面。
這時候,男人喑啞的低嗓伴著雷聲響起:「念念?「
周念:「……」
她好像沒辦法解釋這尷尬的一幕。
還沒有等周念開口,鶴遂一隻大手撫上她的纖細脊背:「是不是要去衛生間?」
半夜周念想上廁所時,也都是他抱她去。
他以為她這次也是要上廁所。
周念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很輕地嗯了一聲。
鶴遂碰了碰她的手臂:「你先下來?」
周念神色一僵,趕緊從他身上滑下來,若無其事地坐到旁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也包括剛剛她有親到他的喉結這件事。
鶴遂坐起來,身上那條薄薄隨著起身動作滑落,露出未穿上衣的上半身。
薄肌狀態看著很結實,皮膚是乾淨的冷白色,連圓暈都是粉色,看著就特別漂亮誘人。
褶著的被子堆疊在男人窄胯處。
被他一把掀開。
周念感覺到鶴遂伸來一隻手在她腰間,像以往的無數次一樣,將她一把抱起。
她的雙腳懸空,臉頰若有若無地蹭到他的胸口,感受到一片溫熱。
……溫熱。
溫熱?!
為了驗證這一感覺,周念鬼使神差地再次將臉貼上去。
鶴遂垂眼,看見主動靠在胸口的周念,眸光一凝,腳步都不由自主地放緩。
外面的雷聲也在此刻變小,讓他聽不真切。
周念的臉頰處感受到男人胸膛熱度,不只是溫熱,而是逐漸的滾燙。
火灼般地燒著她的臉頰和耳朵。
她真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如此真切。
那就是說明她的觸覺恢復了。
鶴遂抱著她來到衛生間裡,他把她放在馬桶旁邊後,到門外等著。
周念一人在衛生間裡心亂如麻。
她現在觸覺恢復。
再加上先前味覺有輕微的恢復,情況已經改善不少。
明明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是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反而有點恐懼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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