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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遂在微信上問周念,今天要不要過去找她。
周念說偏頭痛,不想出門。
隔了會,周念又收到鶴遂的微信,他說:【那我來找你?】
周念從床上爬起來,在家裡上上下下找了一圈, 確認冉銀不在家去市裡面後,給他回覆:【可以。】
冉銀最近去市裡面的時間愈發多, 臉上的愁容也愈來愈重。
反而周念對保險金一事不怎麼掛心。
琢磨著鶴遂快到的時間, 周念換好衣服下樓, 去給他開門。
光是房間到大門的這一段距離,周念都得扶著左邊腦袋走,痛感劇烈, 她走不了兩步,就疼得要發出「嘶」的一聲。
周念來到大門口, 取下門閂, 把門拉開。
鶴遂站在門外。
他身著常穿的黑t, 灰褲子, 式樣簡單的衣褲被他優越的身形襯得格外好看。
「頭還疼?」鶴遂第一句話是問這個。
「嗯。」
周念維持著扶頭的姿勢,「最近疼得更厲害了。」
鶴遂抬腳跨門:「你去醫院看過沒有。」
等他進門後, 周念抬手關門,順便說:「看過,上周才去醫院照過一個腦ct,沒什麼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周念想了下,說:「醫生就說得偏頭痛的原因很多,女性也更容易得,和遺傳啊,情緒啊,很多方面有關。」
沉默幾秒。
兩人正走到井邊,鶴遂指了下井邊:「你坐這。」
周念:「哦。」
陽光燥熱,井口被曬得光滑。
周念坐下去時,還覺得有點燙,她回頭看了眼黑漆漆的井中,嘀咕:「不會掉下去吧……」
鶴遂輕懶地笑笑:「掉不下去。」
周念還是有點怕:「不行,我得拉著你。」
她伸手,細白的手指小心翼翼攥住他的衣服下擺。
鶴遂停在距她很近的地方,兩人的腳尖是碰在一起的。
井邊放著水桶,裡面是一桶清涼乾淨的井水,鶴遂側著彎腰,在桶里洗了個手。
緊跟著,他直起腰,一隻手輕輕勾住周念的下巴。
周念聞見他身上淡淡的皂香,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一時竟忽視掉劇烈難忍的頭痛。
他勾著她下巴的手指還是濕潤的,涼悠悠的觸感。
正走著神,周念聽見上方落下鶴遂低沉悅耳的嗓音:「哪邊疼?」
周念輕聲答:「左邊。」
鶴遂:「抬頭。」
周念照做。
他勾著她下巴的手指也順勢往上一些,又說:「張嘴。」
周念又乖乖把嘴巴微微張開。
下一秒。
周念就感覺到鶴遂微涼濕潤的手指伸進了她的口腔里。
她渾身一緊,肩膀微微聳起來。
「別緊張。」他低低道。
口腔里有他三根手指,周念只能含糊不清地嗯一聲。
周念不知道目光應該往哪放,她有些慌亂地看看他白皙下顎,又看他隱在黑色衣料下的胸膛,又看著眼皮子底下他的腕骨。
最後索性就盯著他的腕骨看,臉上是一陣接一陣的燥熱。
他的腕骨也很漂亮,分明的突起,骨線流暢。
手腕細,手卻很大。
周念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他這手戴手錶一定很好看。
她得和他說說。
「鶴遂,你的手——」
「先別說話,嗯?」鶴遂很溫和地打斷她。
周念安靜下來。
注意力放在他的腕骨上,周念發現他的腕骨往前挪了一點,相對應的,她感覺到他的手指溫柔地磨蹭過她柔軟的口腔內壁,一路往裡。
他的動作很慢,在撫摸她的牙齒,從側面的第一顆牙齒開始,一顆接一顆地往裡摸。
她想問他為什麼要摸牙齒。
但她現在不能說話。
鶴遂就那麼勾著周念的下巴,仔細地摸著她左邊的牙齒,從上到下,從外到里,每一個側面的牙齒都不放過。
他的神色極為專注,俊臉上時不時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周念仰著臉,張著嘴,小臉紅彤彤地配合他。
「找到了。」他突然說。
「?」
鶴遂的食指指腹停在周念左邊下方最裡面的那顆牙齒上,慢條斯理地說:「周念,你這裡長了顆智齒,橫著長的。」
說著,他又動了動手指,摸了摸那顆智齒:「就這,這顆,感覺到沒有?」
周念含著他的手指,含糊不清地應:「感覺到了。」
鶴遂把手指扯出來,低頭看著周念攥著他衣角的小手,似笑非笑地說:「還要拉多久?我要洗手。」
「……哦。」周念忙不迭地鬆開手指。
鶴遂在洗手的時候,一邊洗一邊問:「你剛剛想說什麼。」
最近偏頭痛已經把周念折磨成了金魚腦:「我忘了。」
鶴遂:「……」
看著他正在洗的手,周念一下子又想起來:「對了,我剛剛是想說,你這手要是戴手錶肯定特別好看。」
「是麼。」
他張開修長的五指看了看,「可能?」
後來戴在鶴遂腕上的手錶數不勝數,還全是些高奢品牌,品牌方對他很滿意,粉絲也誇他的手絕絕子。
他早就忘記——
在2013年的那個夏天,曾經有個女生坐在小鎮民居里的井沿上誇他的手好看,忘記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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