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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仲青困是困,眼可不瞎。

  「對啊,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啊。」文福遠的聲音正經無比,仿佛沒聽懂文仲青的話。

  文仲青走到池邊蹲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倒影發了會兒呆,身子忽然往前一晃。文福遠眼疾手快拽著他後頸衣領拉,把人的前沖姿勢化解,變成了後倒的模樣。文仲青躺在地面上眯眼:「奇怪了,我今兒幻覺了?怎麼看到的是阿臨?」

  文福遠靜靜注視著文仲青,沒一會兒開口道:「回房裡睡會兒吧,你剛差點掉進去了。」

  文仲青揮揮手,心裡奇怪得狠了,忽然伸腿往池子裡一踩。冰涼的水浸濕褲管,激得文仲青一哆嗦,睡意絲毫不減,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這水池他小時候玩的,當然一踩就知道深淺,是怎麼也騙不了人了。文仲青轉過身問道:「爸,這是我的幻覺嗎?這池子不但沒變大,反而變小了。」

  文福遠尷尬著說道:「這、我記錯了,不是這個池子,是另一個…………」

  文仲青腳下一軟,忽然往下坐了。半人高的小池被他一個成人身體浸入,多餘的水全滿了出來。文仲青努力著睜大眼,看著小魚在地面撲騰:「不想去了,我想睡會兒……」

  ·

  等到文仲青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房間裡。他莫名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他擁著付臨,感覺真實得可怕。他和付臨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過,這段時間身體想得厲害。

  文仲青轉過臉,把臉埋在枕頭裡。要是付臨知道他想他想到做春夢,還不知會怎麼調侃他。他收起腿,把自己捲成了一隻蝦米。又這樣迷糊了十分鐘,文仲青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掀了身上的被褥,坐起身來。身上的涼意告訴他,他一身的衣服都沒了。

  想了兩分鐘,文仲青才從斷片兒的記憶里扒拉出文福遠帶他看游泳池這件事來。他能肯定的是,他被文福遠算計了。至於算計了什麼……可能他爸只是想軟禁他:不光扒了他衣服,還在他手上栓了一根長長的尼龍繩。繩子一頭在他手腕上,另一頭牢牢綁在床頭。床頭的那截繩頭繞得亂七八糟,七八個結牢牢覆蓋在上便。

  文仲青拉著繩,一瞬間覺得他老爸的做法可笑得很。

  ——栓人都不會,這是誰教的……這東西能阻止他出去?

  文仲青拉著繩子走到門附近,實在不能再走就回身拽著繩子拖床。這木床的重量也就幾百斤,跟他從前訓練用的器械差不多重。大床挪動發出了巨大聲響,僅僅被一根繩折磨得東倒西歪。文仲青走到門邊,極其不屑地「哼」了一聲,扣著門鎖擰開了門。

  門口候著的人讓他吃了一驚。

  林肖穿了一件休閒外套,裡頭還是一板一眼的白襯衣,集中了精神往他臉上看。

  文仲青一下就火了:「你們要做什麼?!」

  林肖抬了抬手裡的東西,文仲青看清楚了,是一套衣服。雖說萬般不情願,可人家來送東西也不好罵出去,文仲青氣得回房倒在了床上。

  林肖進屋帶上了門,走進屋才看清室內的壯觀:大床被文仲青強行挪開了兩米遠,地板不堪重負,留下了淺淺的劃痕。「文先生不先換上衣服嗎?」

  「媽的!林肖,你和我爸想要做什麼?!」文仲青怒氣上來,指著林肖一頓罵:「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打你們?憑什麼限制人身自由,你們這是在違法!」

  「文先生冷靜一點,您還是先把衣服穿上。」林肖把手裡的衣服放在床邊,十分利落地退了一步,仿佛是剛剛文仲青的威脅起了作用。

  文仲青皺了皺眉,這時候非但不覺得自己失禮,反而是有種被算計的恥辱。讓他在林肖面前穿衣服?

  林肖看著他久久不動,忽然一反常態,對文仲青道:「您知道您不穿衣服在旁人眼裡是什麼模樣嗎?」

  「…………」文仲青轉過頭瞪著他,拳頭捏成了一團。

  「退役之後,難道沒有人向你表白過?」林肖說著話,忽然連敬語也不用了。

  「閉嘴,我的事少打聽。你不過是我爸請來的律師,憑什麼過問我的私事?」文仲青心裡打算,林肖要是敢對他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就讓他橫著出去。

  「我不過是提醒你,別人會怎樣看你。」林肖非但沒有被文仲青嚇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文仲青坐在床上,雙目一動不動地看著林肖。「有句話叫人不可貌相,大律師是不是不懂?你再讓我感到不舒服,就別怪我對你做些不人道的事。」

  林肖長長嘆了口氣:「還是你爸說得對,要是不弄些限制你的東西,這繩子困住你的時間可能就只有一小時。不,可能半小時……」

  文仲青聽過他的話覺得有些懵:「什麼限制我的東西?你說什麼?」

  林肖望著天花板,喃喃地道:「之前文先生跳進水裡,渾身都濕透了。你爸把我叫過來,說他一個人弄不動,讓我幫你把濕衣服脫下來。」

  「…………」文仲青聽得雲裡霧裡,問道:「然後呢?」

  「我當時也沒多想,幫僱主的兒子……你,脫一下有什麼關係呢?況且…………」後面的話林肖說得極不自然,也沒有往下說。

  文仲青大概能猜到他想表達什麼,打斷道:「然後你幫我把弄濕的衣服換下來了,這又怎麼了?」

  林肖只是瞧著天花板不說話。文仲青等得不耐煩,低吼道:「你是不願意說,還幹了什麼噁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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