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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權之掙從來都是用實力說話,喊得口號無非是為了個師出有名。
如果不是三皇子起兵在先,動盪了局勢,這些起義軍恐怕前腳揭竿後腳就會被殲滅。
陸歩儼如實道:「起義軍兵力太薄,是怎麼也敵不過朝廷軍隊的,但若是謝。」
陸歩儼說著看了看霧玥,「但若是謝鶩行與蕭沛再自相殘殺下去,漁翁得利也不是沒有可能。」
霧玥聽完輕輕點頭,「我懂了。」
霧玥沒有久留,與陸歩儼道別後就回了宮。
走到通往照月樓的宮道上,霧玥反覆想著與陸歩儼的對話,心中越發篤定了一個猜測。
前朝軍起義,或許有謝鶩行的操控。
他或許是想要將蕭家的江山徹底毀了。
霧玥捏了捏手心,忽然看向合意。
合意上前兩步,「公主有何吩咐。」
霧玥猶豫再三,只輕聲道:「今日是上元節,你讓謝鶩行不要忘了吃元宵。」
「欸。」合意欠著腰應聲,「奴才知道了。」
養心殿內,謝鶩行闔眼坐在寬大的龍案後揉著眉心。
果然趙銘起軍的消息一傳開,傳到那些藩王耳中,都開始坐不住要借兵相助蕭沛,畢竟若沒有趙銘,再怎麼打,這天下只要姓蕭,他們就能高枕無憂。
趙銘那區區幾萬人也確實難成氣候,他就是再餵兵馬過去,想要與朝廷抵抗也是如螳臂當車,而且他若是真的壯大,一旦不可控,也是麻煩事。
倒時,他可能就未必願意做個統帥了。
所以這權衡之勢還不能破。
仲九端著碗熱騰騰的元宵走進來,「掌印吃些東西吧。」
謝鶩行眼皮也沒抬,虛一擺手,示意他拿下去。
仲九猶豫了一瞬道:「是公主囑咐的,上元節得吃元宵。」
謝鶩行睜開眼,沒有說話,接過碗安靜將元宵吃下。
*
在平穩度過中元節之後,就是接連沉池被攻陷的消息傳到京中,蕭沛所率的叛軍兵馬在集結多位藩王的支援後,一路北上攻占多座城池。
而所有人以為不足為懼的前朝起義軍,竟也一路收召兵馬在四月末的時候打過了兩江!
幸而朝廷派來的援兵抵達及時,死守顯州,起義軍才沒有進一步攻過來。
但是時至今日,朝廷腹背受敵,被兩方分去兵力,竟以隱隱落到劣勢。
那批擁護謝鶩行的朝廷官員也意識到局勢的嚴峻,若再下去,就不僅僅是皇位之掙,而是這大胤朝要沒了!
老太傅在金鑾殿上痛斥奸臣亂朝,要謝鶩行自戕謝罪,被下令當場斬殺,血濺滿了大殿,百官無不駭然驚慄。
這場仗也到了無法再拖的地步,所有人心知肚明,只有朝廷軍與蕭沛的軍隊整合,內方穩定,才能保天下不會易主。
七月暑至,蕭沛的八萬先行軍已經順利駐紮在峽裕江畔,只等渡江長驅直達京師。
營帳內,蕭沛身穿甲冑站在輿圖前插旗擺陣。
如今朝廷兵力仍是最多,但一部分被拖在了顯州,駐守皇城外幾到關卡的兵力與他相去無多,加上一路敗退,軍心早已不穩,他戰勝的把握不低。
怕就怕兩軍交戰的時候,趙銘那幫叛軍也打過來,到時候鹿死誰手就難說了。
蕭沛沉著嘴角,他是真沒想到,謝鶩行連那區區萬的人叛軍都擋不住,能讓他一路打到顯州,招兵買馬壯大至七八萬。
他閉上戾氣涌動的眉眼,深深呼吸。
簾帳被挑開,是進安走了進來。
「殿下。」進安站定在輿圖前拱手。
蕭沛,「說。」
「前方探子來報,謝鶩行為增將士勢氣,要親自率兵上陣。」進安說罷遞上手里的信封,「這是京城送來的密信。」
蕭沛接過信拆看,信上說,是趙京玉勸籠了大部分朝臣,謝鶩行頂不住壓力所以才會親自率兵。
「自作主張。」蕭沛神色變得凌冽。
對他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一舉攻入皇城,謝鶩行前來必然會拖長戰期,倒時兩軍傷亡少不了,朝中畢竟還有一個姓蕭的坐在皇位上,若是趙京玉也想做那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人……
雖然趙京玉未必有這個膽子,但他不能不防。
蕭沛思忖著摩挲著手里的玉,片刻後低下視線,看著掌心的玉問進安:「找到了麼?」
進安知道他問得是顧意菀,在北上行軍的路上,他們在一個流民孩童身上發現了一方繡有玉蘭的手絹,那繡花與顧意菀所繡的如出一轍,而聽那孩童的描述,給他手絹的人也與顧意菀相符。
顧意菀恐怕是真的沒有死,據說在她身旁,還有一個男子。
進安搖頭,「還沒有找到。」
「繼續找。」蕭沛重重合上眼。
這場仗他無論如何都要贏,他還要找回他的菀菀。
*
謝鶩行出征的前夜,徹夜都將霧玥捉在床幃內,他發著狠,霧玥也竭力承載著,手臂緊緊圈著他,不斷地問:「你會沒事的對不對。」
謝鶩行沉黑染欲的眸子緊盯著她,裡頭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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