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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走得每一步已經由不得她自己,隨時會掉進萬丈深淵。
這些話顧意菀沒有說出來,霧玥卻也明白其中道理。
所以皇嫂躲著陳泠。
她沒有,也不允許有別的選擇。
仿佛感同身受到了顧意菀此刻的無望和認命,霧玥心中沉甸甸的喘不上氣,她不知該如何再勸。
萬般不舍的拉住顧意菀的手:「皇嫂能不能晚些走。」
顧意菀輕輕搖頭,「恐怕不能晚了。」
再晚她興許就走不掉了。
霧玥不知道皇嫂為什麼那麼著急要離開,好像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可陳泠已經說了不會再來,霧玥感覺有什麼被自己遺漏了,除非皇嫂躲的不是陳泠。
霧玥腦中閃過精光,猛然想起一個人。
蕭沛。
離開京城太久,她險些忘了他。
*
霧玥不知道顧意菀與蕭沛之前究竟有什麼糾葛。
但就東宮那次事情和她意外聽到的內容來看,糾葛怕是深的不能再深。
皇嫂又顯然是不願意,且痛苦的。
一定是三皇子逼迫。
霧玥憤然咬牙。
可仔細回想顧意菀當初說得話,她說得是,本可以阻止太子遇刺,卻沒有。
霧月輕蹙起眉,那就是說,她選擇了幫三皇子。
難不成,其實她心中真正在意的人是三皇子。
霧玥覺得腦子快不夠用了。
她想得認真糾結,一塊糕點被遞到唇邊,下意識的張開嘴輕輕咬。
香甜的糕點也沒能讓霧月雜亂的心緒平靜一點。
若她想得是對的,她就懂得皇嫂的痛苦了,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是皇子,這關係根本不可能有見天的一日,還牽扯太子的死,一旦暴露,就是萬劫不復。
霧玥想的專注,連自己什麼時候咬乾淨了糕點都不知道,牙齒也已經印上了餵糕點那人的指。
想到顧意菀被逼得要去皇陵過日出等暮色,夜來盼天明,日復一日枯寂死沉的生活,霧玥就氣得牙根發癢。
倒不如喜歡陳泠,看他的樣子似乎很在意皇嫂,如果不是太子妃這個身份,兩人沒准能在一起。
謝鶩行看著自己被小公主銜含在唇齒間的指,瓷白的貝齒忽輕忽重咬著他的指腹,偶爾還能被她用舌頭掃一掃,倒也舒服。
不過舒服歸舒服,謝鶩行比較想知道,小公主專心致志的在想什麼。
在小公主又一次將濕膩膩的軟舌刮上來的時候,謝鶩行將指往裡一探,壓住她的舌尖,「公主想什麼那麼專注,都咬著我了。」
霧玥正想著,冷不丁聽到謝騖行問,順嘴就把陳泠的名字說了出來,只不過因為含著他的指,說得不太清晰。
謝鶩行卻聽清了。
小公主軟嘴裡噥噥說著的可不是他的名字。
陳泠?那個太醫。
謝鶩行清黑的眸子微斂,同時又添了一指,夾著霧玥顫巍巍舌尖,「公主好好說,想得誰?」
霧玥回過神,可眼下她半張著嘴,舌尖還被夾著哪裡說得出話,只能哼哼唧唧去推謝鶩行的手。
謝鶩行倒也放開了,霧玥連忙合上唇,連帶被勾出的一絲垂液也抿了回去。
視線滑過小公主微微浮紅的耳尖,謝鶩行心裡的不虞才退了些。
霧玥正要回答,可張開口又發現無從說起,這事實在太過複雜。
而且都還只是她的猜測,萬一誤會就糟糕了。
謝鶩行不消細看,就將霧玥眼裡那點糾結看的一清二楚,這是想瞞他呢。
霧玥想著謝鶩行或許沒聽到,還是把話咽了回去,瞞下自己猜測的那部分,只說:「我在想皇嫂要去為太子守陵的事。」
見小公主果真裝傻充愣,謝鶩行輕壓著唇角,慢悠悠的捻著手指上的濕意,「公主不捨得太子妃去。」
謝鶩行本來也沒打算讓顧意菀離宮,畢竟是個不可多得把柄,不能浪費了。
霧玥卻出乎他意料的搖頭。
「公主可知道,守陵不比去廟裡齋戒。」謝鶩行看著霧玥。
霧玥當然知道,現在蕭沛馬上就要回京,如果他繼續糾纏,皇嫂必然逃不過,她又被太子妃的身份束縛著,根本不可能離開。
與其提心弔膽下去,不如先離開。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聲音有些吞吐:「皇嫂不想待在宮裡。」
謝鶩行慢條斯理地頷首,連這也不說實話。
清潤的眸子裡浮上無害的笑,「那公主方才說陳太醫,與這有什麼關係?」
霧玥眼眸輕閃,他聽見了呀。
霧月更為難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還在猶豫的時候,謝鶩行先開了口。
「公主是覺得,這事不能與奴才說。」謝鶩行說著自顧點點頭,「可能奴才不值得公主信任吧。」
霧玥現在只要一聽他說奴才二字,耳朵就火燎燎的發燙,她不自在得摸了摸耳朵,小聲解釋:「不是的。」
她自然不是不信他,也不是怕他會走露出去。
而是這件事似乎怎麼處理都不好,更別說現在還只是她的猜測,雖然沒有更好的解釋,可萬一猜錯就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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