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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這就去。」宮女忍著情緒,快步走開。
霧玥扶著顧意菀進到內殿休息,不一會兒陳泠也到了,他上前為顧意菀把過脈,直言道:「太子妃可是沒有服用微臣開的藥方?」
顧意菀收回手,不甚在意的說:「我這是老毛病了,吃不吃都一樣。」
陳泠擰著眉,既然太子妃不信任他,那他也無所謂在勸。
正要告退,霧玥一把將人攔下,「你再開一個藥方,我來督促皇嫂吃。」
陳泠這才點點頭。
霧玥則像過去哄著雲兮柔吃藥似的,對顧意菀道:「不吃藥怎麼成,皇嫂若怕苦,明日我帶些蜜餞過來,吃了藥含一顆就不苦了,成麼?」
自從蕭衍離世,顧意菀在這宮裡就是逐漸被人遺忘的存在,她早習慣了在宮中的虛以委蛇,沒有真心,卻沒想到這個認識不久的五公主,卻給了她最多的善意,顧意菀心中動容。
「好。」
霧玥抿唇一笑,「那我以後每日都來看著皇嫂服藥。」
「怕我不吃呀?」顧意菀極輕的聲音裡帶著點笑。
霧玥直接點點頭,可不就是怕她不吃。
霧玥又對陳泠道:「還勞陳太醫每三日來給皇嫂診一次脈。」
「是。」陳泠頷首應下,開完藥方便先一步告退。
霧玥見天色已經不早,也起身道:「皇嫂沒事我也就放心了,等明日我再來看你。」
顧意菀想送她,霧玥當然不許,讓她好好休息,就自己帶著合意回了照月樓。
*
與此同此,仲九在密室找到謝鶩行,附在他耳邊低聲匯報,神色說不出的凝重古怪。
謝騖行淡淡聽完,面不改色的給欞魄澆水,「那男的呢?」
「男的帽檐擋住了臉,暗衛怕露了行蹤,不敢太近查看,所以不能確定身份。」
謝鶩行倒是沒有追問,顧意菀認為天降異象是因為蕭衍,那就說明她清楚蕭衍並非被刺殺,而是有人弒兄殺儲君,背人倫而行獸行,逆天無道,才導致上天震怒。
而之所以愧疚,說明她本可以阻止。
謝鶩行想起那日城郊別院,從後門匆匆離開的女人,蕭沛也是那時候對蕭衍動的殺心。
他慢慢咧開嘴輕笑,原來是這樣。
他偏頭看向神色僵硬的仲九,「怎麼?不敢置信?」
「確實是。」仲九心裡早已是一片驚濤駭浪,太子屍骨未寒,太子妃就與人苟合,如此蔑倫悖理之事,他是萬萬沒有想到。
謝鶩行唇邊的笑意含諷,他早就說過蕭氏一脈就是從皮爛到根的玩意兒。
*
短短几日,祈淨壇之事就在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一時間流言四起,有言傳是太子死的蹊蹺,老天看不過眼,以此警示,更有言傳當今皇帝是因為謀朝篡位坐上的皇位,天道不容,所以生此異象。
元武帝震怒之下,讓東西兩廠嚴查,凡敢散播流言者統統抓起來嚴刑拷打,這才將流言壓了下去。
而朝堂之上,一眾大臣上書奏請元武帝另立儲君,以此安定民心,雖然被元武帝壓了下去,但朝廷中黨派之分間已經暗流涌動。
早朝散去,謝鶩行從大殿之上走出,金烏自天邊灑下,鋪玉石堆造的月台之上熠熠生輝,看似一派祥和,可墜入黑暗前的天,總是最亮的不是麼。
陸步儼是最末幾個走出大殿的,他望向已經走遠的謝鶩行,疏朗的眉心微蹙,之前祭文一事,他怎麼都不信是偶然,一定是此人所為。
而近來為了壓下流言,這些閹黨的手段更是殘酷令人髮指,總之此人就是個極度危險之人。
陸步儼朝著武英殿的方向走去,一個紅女少女險些撞到身上,陸步儼退了一步,看清是誰後,略一拱手道:「賀蘭公主。」
賀蘭婠警惕的看著身後,總算林佑遲那個書呆子沒跟來,才朝陸步儼打了招呼,「陸大人怎麼在此?」
陸步儼抬眉,怎麼看都是賀蘭婠在此才比較奇怪吧,不過他也沒有多言,解釋自己去武英殿。
「對了。」陸步儼想起霧玥,那日之後,又是祭典,又是天降異象,現在又臨近年關,他一直也沒有機會再見她,「那日鹿鳴宴上陸某有事,走的匆忙,想煩勞賀蘭公主,待我向五公主致歉。」
賀蘭婠來這興致,「光是致歉嗎?」
陸步儼心領神會,拱手作了一揖,「若是能美言一二,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賀蘭婠就喜歡有什麼說什麼,彎彎道道的要人猜就最煩了,她仗義點頭,「好說。」
*
霧玥照例去過宜寧宮,等督促顧意菀喝完藥,又去長寒宮看望雲兮柔,等回到自己的照月樓已經是晌午。
一個圓臉的小宮女一臉喜色的走上前,「公主可算回來了,賀蘭公主在屋內等了你許久。」
說話的是心檀,之前春桃因為患疾被送出了宮,夏荷也調去了別處,內官監就派了她與心蓮兩人來伺候。
兩個都是新入宮的宮女,沒有小心思,也衷心。
霧玥點點下頜,「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說著她又走快幾步,生怕去遲了表姐又該跟她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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