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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會。」霧玥拿手心揉揉臉,她每日也就睡一小會兒。
賀蘭婠吃了幾口甜湯,感覺胃裡暖烘烘,舒適的嘆了聲,與她說起臨陽郡主在鹿鳴谷設冬宴的事,「你到時可去?」
不等霧玥回答,她搶先說:「你得陪我去。」
以往到了冬天,她早日日跟阿兄他們去山裡打獵,將獵物帶回來烤著吃。
哪像現在,成天在這宮裡,她憋都快憋死了。
霧玥看出她眼裡的怨氣,只怕自己一搖頭,表姐就該爆發了。
霧玥點頭,「好。」
「這才乖。」賀蘭婠笑捧住她的臉,滑溜細膩的像剝了殼的雞蛋,讓她愛不釋手。
霧玥想躲沒躲開,只能委屈兮兮的讓她蹂\.躪。
「公主,掌印求見。」合意在殿外道。
說是求見,謝鶩行人已經站在了門口,掃在賀蘭婠手上的視線看似淡淡,微蹙的眉心卻彰顯不虞。
謝鶩行走進屋子,「見過公主,賀蘭公主。」
合意接過他解下的大氅退出去。
「你怎麼來了?」霧玥理了理被賀蘭婠弄亂的鬢髮問。
眸中是自己都沒有發覺的驚喜,他何時回的宮她都不知道。
謝鶩行不滿足將人盡數納入眼中,細看著她的每一寸,「等不來公主的禮尚往來,奴才只能自己過來了。」
霧玥忙說,「你不是不在京中。」
可不是她有意不去的。
謝鶩行輕笑了笑,「公主怎麼知道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讓霧玥紅了臉,不想承認是她特意打聽,她朝賀蘭婠看去,「方才聽表姐說的。」
賀蘭婠都不知道兩人說得什麼,感覺到霧玥在桌下輕輕扯自己的手,接話道:「是我說的。」
小公主抹不開面,就讓他來哄著罷。
「原來如此。」他淡淡說著,看似不經意的抬了抬仍用白布包紮著的左手。
果然,霧玥一看到就忍不住問,「你的傷還沒好?」
謝鶩行不甚在意的垂睫,跟著看向自己的手,「好得慢,公主知道的。」
早早好了,還怎麼讓小公主疼惜,怎麼用她軟膩的小手捧著自己的手吹氣。
霧玥猜他又是改不了那壞毛病,自己不看著他就這樣,蹙眉板著臉道:「過來給我看看。」
謝鶩行走過去,纏在手上的白布被解開,猶如在層層解開他的渴念,手掌被攏住的同時,他屈攏指尖虛握住,清霽的眼眸深處暗流浮動。
想揉進去。
霧玥絲毫沒有感覺到,那些無形在她周圍貪婪覬覦著,隨時可能的纏繞上來的藤曼。
仔細檢查過他的傷勢,倒是沒她想的嚴重。
賀蘭婠詫異看著霧玥熟練習慣的給謝鶩行處理傷口,怎麼看怎麼奇怪。
她恍然,還沒見過公主給內侍包紮傷口的,不過看兩人自然的模樣,約莫是過去就如此。
那時一個是無人問津的公主,一個是受人欺凌的小太監,也算共患難過,所以把他當自己人了。
謝鶩行沒有打算多留,待霧玥給他包紮好,便放下手道:「多謝公主,我剛回到宮中,還有些事要去處理,等得空再來看公主。」
霧玥點點頭,又叮囑道:「回頭我要檢查你的手。」
謝鶩行笑笑,向賀蘭婠示意告退。
賀蘭婠看著謝鶩行走遠的背影,扭頭朝霧玥道:「你們和好了?」
想起之前自己的信誓旦旦,霧玥不自在將鬢髮挽到耳邊,「你不知道他有多不會保護自己,還說什麼掌印,也就聽著威風,實際不知怎麼被人欺負,看他實在委屈可憐,好歹主僕一場,我總要照顧一二。」
霧玥絮絮的找了一堆藉口。
賀蘭婠總覺得她口中的謝鶩行和自己聽到的不是同一個。
可憐?怕是除了霧玥沒人會用這個詞形容他吧,她聽到的可都是什麼不擇手段,乖張暴虐。
謝鶩行走過中庭,看到蘭嬤嬤在廊下神色緊張的看著自己,彎笑朝她略一頷首,「嬤嬤。」
蘭嬤嬤走上前,試探道:「掌印來看望公主?」
謝鶩行知道她擔心自己會把小公主的秘密說出來, 「嬤嬤不必如此不放心我。」
蘭嬤嬤依然警惕,一年的光景,眼前之人已經與當初長寒宮那個老實內斂的小太監相去甚遠。
清遠雅致的氣度讓人一不小心忘記他西廠掌印的身份,帶笑的眉眼更是不露山水。
謝鶩行見蘭嬤嬤沒說話,嘆了口氣,「我答應你不會告訴公主。」
至少現在不會,但小公主遲早要知道。
過了半晌,蘭嬤嬤才道:「我相信掌印。」
謝鶩行頷首往前走。
「等等。」蘭嬤嬤叫住他。
蘭嬤嬤似探究一般深看著他的眉眼,許久搖頭道:「沒事了,掌印慢走。」
離開照月樓,天上就忽然飄起了雪粒子,仲九想給他打傘,謝鶩行擺手,就這麼往養心殿走去。
高全照站在大殿外,看到謝鶩行過來,走了兩步到台階上,「咱家盼了掌印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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