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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屋外的侍衛對謝鶩行到:「殿下在等你。」
謝鶩行推門走進屋子,朝執筆立在書案後書寫金剛經的男子行禮,「屬下見過三殿下。」
蕭沛沒有抬眸,從容不迫的繼續臨字。
直到陳蒼進來,蕭沛也書完一頁紙,才擱筆抬眸看向兩人,「皇兄自請去捉拿餘孽,是如何的謀劃。」
淡然的語氣仿佛料定了其中的不簡單。
陳蒼朝謝鶩行看了一眼,回話道:「回殿下,太子企圖將此前四殿下刺殺不成一事給做實,恭喜殿下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四殿下和太子自相殘殺。」
蕭沛斯文清遠的面龐透出一抹狠色,「光是這樣可不夠。」
陳蒼眸光微動,不解蕭沛的意思。
謝鶩行則不做遲疑,只拱手道:「但憑殿下吩咐。」
「狡兔三窟,我怕皇兄謀算不過,有所紕漏。」蕭沛重新拿筆沾了墨,在之前書的那篇金剛經上,拓下一個鋪滿整頁紙的殺字,「只有人真的死了才能真正做實。」
謝鶩行和陳蒼一同走出小院,上馬車前,謝鶩行朝心神不寧的陳蒼道:「說起來,掌印為何不將上回密見太子的事說出來。」
陳蒼臉色一變,「你派人跟蹤我?」
謝鶩行笑著搖頭,「無意撞見,不過掌印放心,我沒有告訴殿下。」
陡然肅壓的氣氛讓仲九脊背生寒,他有一種感覺,大人自那五公主生辰夜之後,似乎變得更加的陰翳壓抑,那張時常掛著無害笑容的清雋面容之下,是直透人骨髓的狠戾殘忍。
謝鶩行說完留下面色鐵青的陳蒼在原地,掀袍上了馬車,吩咐仲九駕馬。
陳蒼眼角抽搐,殺意在眼中升起,他好不容易坐到掌印的位置,難道真的要將賭注壓在三皇子身上,如今太子信任他,只要三皇子倒了,他就可以高枕無憂。
至於謝鶩行,他忠心於三皇子,就是個禍患,留不得了。
*
霧玥得知蕭衍要親自帶兵去捉拿此前刺殺的餘孽,雖然對於月夷使臣一事心有芥蒂,但再怎麼說他也是她的皇兄,想了想還是特意趕在蕭衍動身前去了趟東宮。
顧意菀出來迎的霧玥,柔顰的眉眼間帶著細細的憂色。
霧玥知道她一定是因為擔心皇兄,出聲安慰說:「皇嫂別擔心,皇兄一定會順利將人捉拿回來。」
顧意菀勉強舒展眉心,朝霧玥笑笑,「你說的是。」
顧意菀帶著霧玥去見蕭衍,因為後日就要動身,蕭衍事多也忙,得知霧玥過來,才抽出一分時間見她。
「皇兄此去一定要小心。」霧玥鄭重其事的叮囑。
蕭衍寬心一笑,「還知道關心皇兄,皇兄沒白疼你。」
等除了蕭珏這個心腹大患,他便沒了後顧之憂。
蕭衍再次看向霧月,心思微動,等將來他順利登基……如此乖巧的小姑娘他自然可以好好疼惜。
內侍在屋外求見。
霧玥見狀便起身告辭。
內侍待霧玥跨出門檻,匆匆進去彎腰附在蕭衍耳邊說:「陳蒼派人傳話說有要事要稟,煩請殿下今夜前去相見。」
蕭衍微微蹙攏眉心,「知道了。」
*
西廠。
仲九匆匆穿過中庭,走到內堂。
「大人。」
他又上前幾步,聲音壓低,「陳蒼果真約殿下密見。」
若是陳蒼揭發大人與三殿下的事,那麼事情就麻煩了。
謝鶩行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裡的軟刃,抬眸道:「今日四殿下可是去了狩獵城郊?」
仲九不明白他為什麼問起四殿下,不等他再問,謝鶩行吩咐道:「等到申時,你傳我令,命吳勇帶人去追趕我。至於你,去東廠告訴司徒慎,太子危。」
仲九眸色肅凝,一股駭然湧上心頭,在謝鶩行的注視下頷首,「是。」
郊外獵場,蕭珏手執彎弓,朝著林間的鹿拉弓射去,一箭命中,鹿也應聲倒地。
「殿下好箭法。」身旁的隨侍的護衛誇讚道。
蕭珏哼笑,「少拍馬屁,去撿回來。」
侍衛剛離去,一個肩挑著柴禾,佝僂著身形的男人從後面撞上蕭珏。
「哪裡來的不長眼的東西。」
「對不住對不住,小人該死,小人該死。」男人連連低頭,誠惶誠恐地求饒。
蕭珏也懶得計較,一揮手讓他離開。
待人走遠,他才發覺不對,自己腰間的佩刀盡然不見了!蕭珏臉色一變,「不知死活的小毛賊,敢偷到本皇子頭上,給我追。」
蕭珏帶著護衛一路出林子,來到城郊一處僻靜的戲樓,「你去後面守著,別讓他跑了。」
蕭珏說罷走上樓,尋了一圈卻發現空蕩蕩不見有蹤跡,心中生疑,他分明看到進來,難道那麼快就逃了。
蕭珏狐疑走下樓,而剛巧趕到的陳蒼正往樓梯上來,四目相對,兩人顯然都沒有想到會在此相遇。
陳蒼心頭頓生悚然,四皇子怎麼會在此地,莫非是知道了他與太子暗中有聯絡,否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蕭珏挑眉,眼裡神色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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