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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半月後,盛明宇秘密回了北都,又連夜進宮。第二日頂著黑眼圈,神情哀傷地出現在朝堂上,任誰看這都是守了兩個月靈的德行。
「諸位對不住,父皇駕崩,我哀傷不已,一不小心就陪了父皇兩個月,叫大家擔心了。」
眾朝臣心情非常複雜,本以為太子殿下會高調凱旋,藉機立威,場面上再解釋一下擅自離宮之事,跟大家客氣兩句,以安撫百官。哪知人家根本懶得交代。
這無疑是在告知大家,他決定的事,無需置喙。
以余太傅為首的一干老臣,本想趁機勸太子要以國為重不可輕易冒險之類的話,可人家根本不挑明。太子不承認,誰敢那麼沒眼色地戳穿?
想說不能說,還拿太子沒轍的滋味很是憋屈,但也只能忍著。
劉鶴出列,高舉太子至孝大旗,「太子殿下孝心感天動地,乃社稷之幸,百姓之幸,更乃吾輩之幸!」
此時不拍馬屁何時拍,其他朝臣皆出列附和,好話不要錢地往外送。
場面戲做完了,盛明宇說起正事:「父皇駕崩已有兩月,欽天監儘快擇吉日出殯,待出殯之後,再挑登基之日。」
「另外,我朝已與夷國以及北疆各國通商,皇商急需確認,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劉鶴道:「若論絲綢茶葉等物,當數江南出產為最好,江南的幾大商家中,又以揚州府晏家,蘇州府的白家,餘杭陸家最為出眾,其中陸家紡織規模稍小,晏家與白家不相上下,再論對朝堂的貢獻,晏家主在朝堂危難之時仗義疏財,晏家二姑娘又在疫病肆虐之時舍藥材救治百姓,實乃義商,為皇商不二人選。」
吏部尚書出列道:「臣聽聞松江府晏家作坊最近出了事,損失慘重,是否不足以與白家競爭?」
還有那些與疫病有關的傳聞他不敢說,畢竟牽扯了太子殿下。
盛明宇偏不讓他藏著,「為何會損失慘重?」
吏部尚書道:「好像是被水淹了。」
盛明宇:「何人所為?又為何為之?」
吏部尚書:「這……臣就不得而知了。」
「不清楚的事以後不要講。」盛明宇看向其他人,「可有知道因由的?」
吏部尚書討了個沒趣兒,也給眾臣提了醒,新帝不聽讒言,不受挑撥,以後少拿沒用的屁話來煩他。
新帝還未登基,眾臣就已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來應對,無人再敢輕視之。
大理寺卿道:「臣還未收到松江府上報案情,定會密切關注此事。」
盛明宇點頭,「若晏家當真失去競爭資格,便從白家或是陸家中選。」
忠臣附和稱是。
晏長風剛剛收到了齊掌柜從松江府傳來的信。
信上說晏家作坊損失慘重,織機幾乎都被泡毀,蠶絲布料就不必說,泡了水便不能再用。齊掌柜根據她的吩咐報官喊冤,當地知府頗為重視,經過數日嚴查,找到了些許蛛絲馬跡,是當地的一個混混小幫派乾的。
混混小幫派不會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必是拿人錢財替人賣命。
看來,背後之人是有備而來,小打小鬧的不能把他們引出來。晏長風回信給齊掌柜,讓他放出晏家作坊資金不足,要變賣作坊的消息。
數日後,齊掌柜再次回信,說無人肯買,要麼就是出極低的價格收購,疑似幕後有人操控。又過了半月,齊掌柜說有人願意高價收購,但要跟東家當面談。
晏長風合上信,琢磨著得親自跑一趟松江府。現在晏家白家正競爭皇商,這個節骨眼兒上晏家作坊出事,於誰有利不言而喻,偏巧又有人願意高價收購。
這要不是白家乾的,晏長風就把白家祖宗供起來。
既然對方要跟她當面談,她總要會一會,只是……她看向床上的小東西。這小子還沒斷奶,離不得她。
「如蘭!」她稍微一想就做了決定,把如蘭叫來吩咐道,「收拾東西,我要帶上晏之去松江府。」
「啥?」如蘭以為聽岔了,「您要帶小少爺出遠門?」
「松江府有要事必須要我親自過去,他沒斷奶,不帶上怎麼辦?」晏長風說,「沒事,多帶幾個人,東西藥材備足些,咱們坐船過去。」
「可是……」如蘭怎麼想都覺得擔心。
「別可是了,松江府離揚州府近,剛好把母親接過去抱抱外孫,一大家子人照顧他一個,沒什麼不妥的。」
如蘭別無他法,只好下去收拾東西。
晏長風給揚州府寫了信,讓母親先去松江府。然後抱著晏之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祖母,您這兩日可好?」她把晏之抱給老太太,讓她老人家親近親近。
「我這把老骨頭,只要能動彈就是好的。」許氏抱著曾孫又親又喜,「我一瞧見他啊,就怎麼都好了。」
「他見了您笑得也格外歡,可見最喜歡您了。」晏長風坐下來,斟酌道,「祖母,有件事想跟您請示。」
「有事就說,還請示什麼?」許氏低頭逗弄曾孫,一老一小一塊兒咯咯笑。
晏長風為難開口,「祖母,我想帶晏之去松江府見見我娘。」
「是該讓你爹娘見見外孫。」許氏道,「不知你爹身子如何?疫病可好了沒有,若是方便,不如把他們接來北都住幾日?」
「是這樣祖母,松江府的生意出了點事,得我親自跑一趟,晏之沒斷奶,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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