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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姑娘雖然不解那種很委婉的風情,但調戲人的本事她很擅長,不知道是不是在青樓里薰陶的,總能最直白地戳中人身體裡最原始的欲望。

  裴修自食惡果,很快被她撩撥得心猿意馬,偏偏還在外面,他不好太放肆。

  他輕輕推開她,晏長風以為人還沒哄好,又湊上去,用舌尖兒挑開他的唇隙,勾著他的舌尖興風作浪。

  便是柳下惠也受不住這樣的挑逗,裴修渾身肌肉緊繃,勾著她的後背貼近自己,只恨不能把人揉進骨血中。

  他反客為主,將她抱到腿上跨坐,咬住她的唇舌急促地糾纏。車廂里的溫度驟升,活像掛了七八個太陽,熱得人心焦氣躁,無處宣洩。

  焦熱難耐之時,依舊不知道自己沒眼色的葛飛忽然喊了一嗓:「少爺,到家了!」

  猶如驚雷迎頭劈下,瓢潑大雨兜頭澆面,裴二公子體內那快要把自己焚成灰的熱火瞬間熄滅,滅得煙都不剩。

  他鬆開媳婦兒,用手搓了搓臉,滄桑地想:還是把八角調回來吧,這孩子雖然經常自作主張,但好歹有眼色,再讓葛飛伺候幾天,他可能就徹底萎了。

  葛飛自覺很周到地幫閣主跟夫人掀開車門帘,不料迎接他的又是咻咻兩記眼刀,頓時一頭霧水。他又踩了閣主哪塊雷了?

  哎呀,要麼說伴君如伴虎,甭管伴誰,近身伺候的活都不是人幹的,如此可見,小八角這孩子屬實萬里挑一,讓人敬佩。

  翌日,裴鈺自盡跟秦惠容小產的消息傳入了國公府。

  趙氏當場暈厥,裴延慶只半日就白了一半發。他了解長子一向心高氣傲,能咬舌自盡,必定是心灰意冷,這樣的結果,比上斷頭台還叫他難以接受。

  又過了幾日,裴鈺因傷勢嚴重不治,死在了白夜司大牢。

  雖說裴鈺已經判了秋後問斬,但提前死在大牢,未免叫人以為白夜司刑訊嚴苛,白夜司聽命於聖上,那就代表聖上暴戾。

  當然了,聖上確實有心讓裴鈺快些咽氣,如此才好儘快給老大免罪,否則白夜司無論如何不會讓裴鈺輕易死了。

  但對外他得仁慈些,於是他特意發了道旨,說明裴鈺乃畏罪自殺,他已讓太醫盡力救治,無奈沒能救下,對此深表惋惜,並對宋國公以示慰問。

  除此之外,他還免了秦惠容的死罪,改為終身監禁,移交刑部大牢看管,並允許家人探望。

  聖上自以為是恩惠,殊不知這對宋國公府而言是莫大的噁心,兒子被那女人坑成這樣,如今兒子死了,她倒是還喘著氣兒,擱誰誰不膈應?

  但膈應也得忍著,誰叫這是「聖恩」。

  而對於秦惠容而言,這是比秋後問斬還要長久幾世的折磨,一個心灰意冷一心求死的人死不成,世上沒有比這更殘忍的懲罰了。

  六月二十八,諸事皆宜,是個吉日。

  姚文琪跟裴安大婚,裴鈺出殯,秦惠容換牢房,都趕在了這日。

  換牢房挑不挑日子不知道,反正紅白事是要挑的。姚二老爺生意人,講究個氣運,最是迷信日子,特意找大師傅依著女兒女婿的運道算了吉日。

  國公府里趙氏也迷信這個,兒子咬舌自盡,必生怨氣,唯恐他化作厲鬼不能好好投胎,拖著病體爬山給兒子求了符,又請護國寺的大師算了出殯的日子,出殯當日還要沿途誦經超度。

  兩邊都沒錯,但碰在一起就成了孽。

  死了的人等不得,趙氏的意思是如果親家不能接受府上先白事後紅事,就另則吉日再行大婚。可姚二老爺千挑萬選出來的日子——據說兩年之內沒有再比這日還好的日子了——自然也不樂意更換。

  且婚事籌備比白事複雜得多,親戚朋友各路權貴的帖子都下了,宴席也都備好了,宮裡貴人們還都賜了吉物,豈是說取消就取消的?

  「要改日子也是裴家改!」姚啟政發了怒,「死了個給祖上抹黑的兒子有什麼臉大張旗鼓地辦喪事,提前一日發葬了便是,就算他提前一日我都嫌晦氣,不過是看在文琪的面子上罷了!」

  余氏也老大不樂意,「依著我,便是過兩年再成親也好過將就這吉日,橫豎我們文琪還小,等得起,非擠在一塊辦,倒顯得咱們上趕著似的。」

  若依著姚啟政,根本就不該跟裴家結親,要不是裴安那小王八蛋捏了他的把柄威脅他,他便是眼睛擱在腳底下也看不上裴家。

  可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說的,定都定了,橫豎是不能改了。

  「既然他們府上要辦白事,那婚事便在咱們府上辦。」姚啟政打發姚文琪的乳母去裴家傳達他的意思。

  余氏遲疑,「在咱們家辦我倒是挺樂意的,可終究於理不合吧,別的不說,拜天地高堂要怎麼辦,讓親家兩口子過來?裴家那邊恐怕不能答應。」

  姚啟政哼了一聲,「他們憑什麼不答應?他們裴家一天紅白兩事撞在一起,難道就有臉了?那是他們家娶媳婦兒,他們要是只看重嫡子不在乎庶子,那就叫裴安入贅,我們還沒嫌棄他們庶子呢,他們怠慢給誰看呢?」

  裴家這邊得了話,亦是不答應。

  趙氏直搖頭,「這卻是極為不妥的,若在侯府成婚,知道的是為了避開白事,不知道的還當我們家裴安入贅呢,不成不成,別的事我能依著親家,這事卻是不行。」

  「國公夫人倒也不必依著舊理兒一口拒絕了。」姚文琪的乳母是個能說會道的,她笑臉相對,跟趙氏掰扯道理,「既然事趕事湊了不巧,咱們就得事急從權不是?我看了當日府上的安排,白事紅事的吉時只差了不到半個時辰,那一進一出要花時間不說,您這滿府的布置也來不及更換,還有往來賓客,大部分都是紅白事一塊兒參加的,您讓人家穿戴什麼好呢?橫不能吉慶衣裳外面套一件素衣,中途再脫了吧,這像什麼樣子您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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