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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晏長風確實也不能就這樣信了他。她餘光瞥了眼乖巧坐在一邊的裴萱,又看了看裴二,兩人眉眼間有四五分相似,「二位是一母同胞?」
裴萱點頭,「是的晏家姐姐,他是我親哥哥。」說著她從車上儲物盒裡拿出一隻小盒子來,「這藥膏子對燙傷去疤都很有用,請帶回去給姚家姐姐用吧。」
晏長風沒想到居然還真準備了藥膏子。她接了盒子,又看向裴修,「二公子怎麼知道會用得上?」
「猜的。」裴修如實說,「枝枝身份低微,秦家小姐從來不會邀請她,今日要她來必有因由,準備充足些總沒有錯。」
想得很周全,對秦淮月來說,今日這碗茶其實潑到裴萱身上效果更好,說不定秦淮月叫裴萱來,就是讓秦惠容得罪她的。
「無功不受祿。」晏長風對裴萱說,「我身上沒帶什麼好東西,改天約你到侯府玩再回禮。」
裴萱忙推辭:「不用這樣客氣的,冒昧把姐姐叫來本就不好意思了,哪裡能再收回禮,況且這藥是哥哥的,我白得東西算什麼呢。」
晏長風笑這姑娘的心思,「你莫要替你哥客氣,這藥不是一般的藥,怕是不少花銀子,我不愛欠人情,自然要回禮,我把謝禮給你也是應該的,沒你替她跑腿,他今日的目的就達不到,你不算白拿好處。」
裴萱被人看穿心思,多少有些尷尬。
「走了。」晏長風跳下車,很快就跑遠了。
「晏家姐姐好真是個妙人。」裴萱看向她哥,「哥哥分明還給她準備了別的藥,怕她受欺負,怎麼不告訴她?」
裴修下意識摸了摸脖頸,失笑,「有些事過猶不及。」
過了容易被誤會,被誤會就容易挨刀子。
晏長風跑回自家馬車上,把藥交給姚文媛,「裴家小姐給的,說是不留疤,你試試。」
姚文琪驚訝,「雪衣姐何時與裴小姐有了交情?」
晏長風笑,「哪裡是跟我的交情,純粹是裴小姐熱心腸。」
「可裴家這位小姐也不怎麼熱啊?」
姚文媛道:「是提前跟未來嫂子攀交情吧,裴萱在家裡不受寵,姐妹主母都指望不上,與未來國公府女主人搞好關係是對的。」
「也對。」可姚文琪還是覺得她表姐是個神奇的人,好像跟誰都能處得來。
晏長風有心了解一下裴家的事,「裴萱生母呢?」
姚文媛:「她生母是風塵女子,身份卑賤,早沒了。」
怪不得他們兄妹倆不受重視。
如此倒也說得通裴修爭權逐利的心思,在那樣的人家,不爭代表一無所有。
因為姚文媛被燙傷,回府後家裡險些炸了鍋。
「我的老天爺,這是怎麼弄的!」齊氏最寶貝姚文媛,見女兒的手被燙得慘不忍睹,心疼得直掉眼淚。
「還不都是秦家那兩姐妹!」姚文琪本來就要回家告狀,這一問立刻滔滔不絕起來。
她一張嘴堪比說書先生,生動還原了今日之事。
齊氏的火氣竄到了頭頂,立時就要帶人去秦家算帳,「他們家也不知道是怎麼教女兒的,一個張揚跋扈,一個又浪又賤,自家關起門來狗咬狗也就罷了,殃及我家女兒算怎麼回事?可知女兒家的手是第二張臉,被燙成這樣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了,若是留了疤,我定要她們十倍償還!」
「你這樣上門算怎麼回事?」大長公主一句話將齊氏定在了原地,「先把姑娘手治好了是要緊,別的事都是後話。」
齊氏終於找回了理智,「母親說的是,得找太醫來瞧瞧。」
「你且領著媛姐兒回去,我讓厲嬤嬤去找太醫來。」大長公主打發走了一堆人,留著晏長風問話,「這件事你看出什麼沒有?」
晏長風琢磨著外祖母要問的應該是如何看待秦惠容,她如實答:「秦家這個庶女不簡單。」
「嗯,你有這樣的眼力很好。」大長公主淡淡說,「這丫頭絕對不能進裴家的門。」
晏長風也是這樣想,但現在一切要看裴鈺那邊如何,如果他真能為了秦惠容放棄與晏家聯姻,那隻好成全他們了。
正說著,厲嬤嬤匆匆回來,將一封信交給了大長公主,「主子,是大理寺的信兒。」
大長公主展紙一看,臉色霎時變黑,「好個劉鶴,裴鈺的案子居然瞞著我結了!」
厲嬤嬤皺眉,「會不會是聖上的意思?」
「事關我外孫女,便是聖上要保裴家也要來問過我!」大長公主怒氣罩頂,「讓劉鶴滾來見我!」
晏長風看著匆匆離去的厲嬤嬤,雖然她不知道這裡頭牽扯了什麼,但有種預感,婚事可能要有變了。
宋國公府
裴鈺攔下剛進家門的裴萱,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裴萱謹小慎微地站著,垂眸說:「是這樣的大哥,今日秦府出了點意外,秦家的惠容姑娘端茶,不小心燙了姚家的文媛姑娘,所以……」
「什麼!」裴鈺一聽秦惠容居然要端茶倒水,眉頭頓時擰了起來,「你與我說詳細些。」
裴萱便將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並重點形容了一下秦惠容的慘狀。
裴鈺聽完立刻怒氣衝天地甩袖而去,騎上馬直奔秦尚書府。
秦慎正在家訓斥秦淮月。
「你訓誡人也要分個場合,當著那麼多貴女的面你做什麼?燙了姚家的小姐,你可知你給你爹惹了多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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