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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扭過頭, 笑著說道:「早啊向組長,我關門關重了, 吵醒你了吧。」
她身上穿著軍綠色的中長款棉襖, 手臂和前衣襟上都有大口袋,領子上的白色人造絨襯得小臉雪白。
就是頭髮沒有往日利索,一坨碎發耷拉在額頭上, 擋住了一隻眼睛。
向馳道:「你的頭髮被子彈射斷了一截兒。」
歐陽用食指和中指把那縷頭髮夾走, 「是啊, 它替我死了一回,找時間去理個髮吧。」
「要剪短髮嗎,你……」向馳欲言又止,「短髮也挺好,幹練。」
歐陽把塑膠袋裡的盆子放到餐桌上, 「夾子夾不利索, 而且忙起來可能顧不上。我有強迫症, 受不了這個。」
向馳道:「你去哪兒剪?」
歐陽有點猶豫,她在霖江沒剪過頭髮,「你在哪兒剪?」
向馳道:「咱小區附近就有一個,門臉不小,好幾個理髮師,都很時髦,給我剪的叫tony,話不多,手藝不錯。」
他和別人說話沒這麼囉嗦,但這會兒就想說得仔細點,好給歐陽一個參考。
歐陽道:「你的頭髮也長了,要不要抽個時間一起去?」
她向燈發誓,之所以約他,只是想改造改造他的髮型,絕對沒有變相約會的意思。
不過……
他的髮型如何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就在歐陽自我反省的時候,向馳已經答應下來了,「好的,我把頭髮剪了再回京州。」
好吧,再說就是廢話啦。
歐陽決定放過這一節,「你快去刷牙洗臉,我買了羊雜湯和燒餅,你身體虛弱,需要好好補一補。」
……
向馳從衛生間出來時,歐陽脫掉棉襖,已經坐在了餐桌前,正在拿著一個筆記本寫寫畫畫。
見向馳出來,歐陽把本子塞進椅子腿旁的書包里,輕快地說道:「吃飯吧。」
向馳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青碧色的青瓷里盛著奶白色的湯,湯里的羊雜極多,上面還飄著小半碗的綠香菜。
他說道:「在羊湯店裡一碗五塊,換了個碗,十五也覺得不貴了。」
歐陽捧著碗喝了一大口,「論包裝的重要性。」
向馳點點頭,把羹匙放到一旁,學著歐陽的樣子也喝了一大口。
歐陽昨晚沒太睡好,一會兒想那場槍戰,一會兒琢磨琢磨梅若安,一會兒想想向馳的表白,直到最後一遍遍地默念武功招式,思緒才慢了下去。
但這也讓她想起了警用武器的事。
她說道:「向組長,關於我們警察平時使用的武器,我有一點想法。」
向馳正在吃餅,他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歐陽道:「比如卜字型警棍,防禦和攻擊都很方便;伸縮警棍,因為短小所以便於攜帶;長的狼牙棒型警棍,應對暴力威脅非常有效;電擊警棍,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還有特別長的應急棍,配上不同的腦袋就能發揮不同的作用。」
向馳想了想:「有些武器有,有的沒有。想法挺好,但在瓷湖分局,嗯……或者,我能在這件事上說一點兒話。不然,你寫個報告什麼的?」
歐陽有點慫了,「不太好吧,我只是個基層法醫。」
再說了,這些想法並不是她的,她只是抄襲了2016年後的警用設備,提前為現在的民警服務一下而已。
向馳道:「這有什麼不好的?你這是造福整個警察體系,一旦得到採納,那就是功勞,即便上面不採納,你也有心了。」
這倒是。
歐陽道:「行,我寫份建議書給你。」
……
吃完早飯,二人一起開車去了分局。
歐陽剛打掃完辦公室,就接到寧安通知專案組開會的電話。
放下電話,袁文濤和韓珠一起來了。
袁文濤道:「歐陽,聽說你和向組長出事了?」
韓珠也道:「向組長還中了槍傷?你呢,受傷了嗎?」
「對,向組長的胳膊中了一槍,縫了幾針。」歐陽不想讓他們為自己擔心,說到自己時不免輕描淡寫,「我就是舊傷被扯開了,無大礙。」
袁文濤道:「受傷倒是小事,關鍵是……師父給你打個報告,想辦法安排個臨時宿舍吧。」
這是話裡有話啊。
歐陽想了一下,她和向馳下車時,確實遇到幾個同事。
她坦坦蕩蕩地說道:「師父,向組長手臂受傷,我們住一個小區,我開車載他很正常。再說了,他長得好,人能幹,我們都單身,傳緋聞也很正常,隨便吧。」
韓珠表示贊同:「就是,我們是法醫,還怕那點兒流言蜚語不成?」
袁文濤還是有點擔心,「道理是這樣,但事實總是對女性更苛刻些。」
歐陽泡了一壺鐵觀音,「師父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袁文濤道:「你不在意就好,而且,小向確實不錯,我覺得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想起向馳的表白,歐陽感覺臉頰有點發燙,她說道:「再說吧,現在以保命為主。」
韓珠的臉色瞬間黯然,「是啊,你要是再出事,且不說別人,光是我就受不了了。」
歐陽倒了三杯茶,「師父師兄,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武功好,不怕的。」
「歐陽,開會。」寧安在門口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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