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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頭男連聲求饒，連忙答應了下來。
那雙白鞋這才走開。
季知林看見江席月走遠了，連忙跟上去。
他似笑非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好像對林應緹有些不一樣？”
江席月不以為意：“有嗎？”
季知林看著他欲言又止，“哎，算了，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這兩個人怎麼可能……
這個周末，撞球廳生意不怎麼好，薛梅站在吧檯里，手裡夾了根煙，有些頭疼地看著沙發上坐著的身影。
林應緹忙完了過來，問薛姨：“她還在哭嗎？”
薛姨無奈地吐了口煙，“你弄哭的，你勸勸吧，她在這哭，別人客人一進門就嚇走了。”
林應緹無奈，“……不是我弄的。”
“和你說完話就那樣了，還說不是你弄的。”
鍾媛今天是一個人來，和林應緹說完話之後便一直是那個狀態。
因為她從林應緹的口中得知了結果。
只見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一杯杯地往肚子裡灌著酒，眼睛紅腫。
林應緹只得走到她面前，想要去拿她手裡的杯子。
“不要再喝了。”
鍾媛有些喝醉了，反應有些慢：“……那我喝什麼？”
林應緹給她遞了杯白桃汽水，“喝這個吧，我請你。”
鍾媛不說話，還是繼續灌著酒。
林應緹沉默了會，輕聲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鍾媛醉眼朦朧，“什麼？”
“你為什麼喜歡姜勒？”
鍾媛自嘲一笑：“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第一次見他是在籃球比賽上，我們學校對你們學校，我本來是去看我們學校的那些菜雞笑話的，但是結果跑去一看，好奇怪，那麼多人我卻只能看見他。”
“後來我經常溜去嘉德門口，就是想著會不會偶然間碰見他，哪怕只是偷偷看一眼也是好的。”
林應緹垂著眼，看著玻璃杯壁上咕嚕直冒的細密氣泡，像是在出神想些什麼。
鍾媛又喝了口酒，“像你這樣的乖乖好學生，沒有喜歡的人，是不會懂的。”
“……”
說到這，鍾媛聲音又小了起來，“甚至到被拒絕了，我都沒和他說上一句話。”
林應緹也被情緒感染，又放低了聲音問：“你後悔了嗎？讓我幫忙轉交那封信？”
鍾媛搖搖頭：“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誰叫我個膽小鬼。”
她說著又猛灌一瓶酒。
林應緹雖然不太理解為什麼會因為這種事悲傷，她對高中的產生的這種曖昧情愫抱著非常理性的態度。
她認為不管再如何青澀美好，等以後長大成人，也不過是以後回憶起來的一件小事，甚至說不定還能在同學會上笑著說聲“我以前曾經暗戀過你”，然後心無芥蒂的對視一笑。
她想了會，看著鍾媛，斟酌著語氣輕聲說：“我覺得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說出來。”
鍾媛受酒精影響，已經變得有些反應慢半拍。
“…..為什麼？”
林應緹緩緩地眨了眨眼，慢吞吞道：“因為一旦說出來，你就不是你自己了。”
她說這句話的語氣很輕，輕到仿佛快要被風吹散，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這句話實在有些費解，鍾媛腦子裡和漿糊一樣，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為什麼就不是自己了？”
林應緹卻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了。
她懵懵懂懂地開口問：“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林應緹愣了愣，隨即搖搖頭，笑了笑。
“沒有。”
*
周末林應緹剛起床沒多久正在刷牙，就接到了向茉予的電話。
林應緹覺得有些突然：“……今天去玩嗎？”
“對呀。”向茉予在那邊說，“我們都沒出去玩過誒，這次周易請客，可不能放過他。”
林應緹咕嚕咕嚕吐出水，然後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機。
“好啊。”
出門時章玉看見她在換鞋，於是問：“這麼大的太陽，去哪啊？”
林應緹系好鞋帶直起身，“和朋友一起玩。”
章玉愣了愣，意外之餘又有些高興，見她要出去，又提醒了一句：“外面太陽大，記得打傘。”
遊樂場裡人山人海，排隊的地方更是人頭攢動，不少都是一家人帶著孩子出來玩，或者是年輕的小情侶。
天空藍得萬里無雲，像是連雲朵都被炎熱的溫度融化了一樣，就連地面都是滾燙的。
有幾個孩子五顏六色的氣球，嚷嚷著要讓爸爸媽媽買。
看著無憂無慮的孩子，林應緹晃了晃神，她小時候有這麼快樂過嗎？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事，那會她剛被送回家，有一次章玉給她買了個氣球，她很開心，緊緊地抓在手心裡，生怕飛走，直到手心裏面全是汗，依舊不肯放手。
但是攥得越緊，氣球越容易飛走。
看到手裡的氣球緩緩飛上天空，她一邊哭一邊跟在後面追，但是無濟於事，氣球最後還是漸漸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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