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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燼手裡的王放了出來,一對三,團滅。
他拿了秦景明放在桌上的煙,倒出一根,點著。
喬冽閒著無事,替他們洗牌,手骨幹淨漂亮。
秦景明這才騰出空插嘴道:「你倆吵什麼?就是沒那七八億債,憨包兒,那姜厘你也碰不了。」
「為什麼?」程晗不高興道。
秦景明下巴朝那坐得四平八穩的人抬了下,笑得不懷好意,「那是你燼哥的人。」
「唉喲,你們是沒見,這狗把人按在電梯裡就給親了,都出反應了,跟那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激烈啊。」
李燼拿起手邊的煙盒砸了過去,「你他媽是變態?監控也查?」
秦景明躲都沒躲,雙手一攤,禍水東引,「那沒辦法,阿冽說你弄了個女人,誰能不想看?不光我,程封那狗東西也看了,那監控視頻他還保存了,你找他去啊。」
被賣了,喬冽擠眉弄眼直接問:「哥,那妹妹怎麼說?」
「說個屁!」李燼黑著臉,沒好氣的道。
程封輕嗤一聲,毫不留情的戳穿:「他啊,這是被女人傷著了。對人家有那麼點見不得人的心思,還拿喬,在等著人家主動,他這輩子啊,沒戲,就單著吧。小星星結婚了,他都不一定。」
秦景明在旁邊笑得跟大鵝下蛋似的。
李燼冷嗤一聲,不欲搭理,出牌狠辣。
他們玩兒得大,沒一會兒,桌上的碼都到了李燼手邊。
程封懸崖勒馬,及時起身,「快八點了,我得回家陪老婆了。」
輸得眼冒金星的程晗,也趁機道:「我我我!我也回家吃年夜飯了!哥,你捎我一段!」
秦景明一臉嫌棄:「個大男人,被媳婦兒管的跟只貓似的,真丟臉。」
「下回來我家,你直接跟我老婆說。」程封道。
秦景明:「……」
程晗幸災樂禍,「那估計,昔昔和米米都不給他抱了!」
各自散去,回家吃年夜飯,迎接新的一年。
第9章
兩個多小時,內衣展結束,剛剛六點。
代言人還有活動,換了衣服就先走了。
姜厘一群人剛換好衣服出來,不等卸妝,負責人交代先別走,一會兒一起吃頓飯。
眾人歡呼。
能蹭白飯,姜厘也沒道理回去煮泡麵當年夜飯。
吃飯的地方距離展廳不遠,十幾分鐘就到了。
餐廳算是高檔,包廂很大,女孩兒驚嘆幾聲,紛紛拿著手機拍照。
姜厘餓得要命,左右看看,找了個地方坐著等。
片刻後,六七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男人進來了,言笑晏晏,很是平和近人的讓大家都坐。
姜厘挑了個女孩兒旁邊的位置,剛想拉開椅子,就被喊了一聲。
「你來這兒坐。」
姜厘看過去,男人四十多歲,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穿著襯衫的身材還算保持的好。
場面一靜,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她臉上。
有不知所措,也有明目張胆的打量。
姜厘小富安康,二十幾年除了父母意外去世這事,沒經過什麼風浪,但也不是傻子,對方的意圖明顯的只差寫在臉上了。
她握著椅背的手緊了緊,推回去,抿著唇順從的走到那男人左手邊的位置坐下。
場面再度變得熱鬧,卻也有些不一樣了。
那些人不再裝模作樣,直接上手,挑選合心意的姑娘坐在自己身邊,捏捏手,摸摸腿的動作不少。
菜上的很快,還有高度數的酒。
姜厘垂著眼,看著酒瓶轉到自己跟前,手輕掩杯口,擋住了對方的動作,「不好意思,我吃了頭孢,喝不了酒。」
服務員一愣,扭頭看向姜厘旁邊的男人。
對方唇角掛著笑,沖服務員搖了搖頭,與旁邊的男人道:「美人兒,性子烈一點才夠味兒。」
說的跟馬似的。
那人附和大笑。
那一瞬間,姜厘全身的血液凝固,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剝光了放在檯面上,肆意打量,待價而沽。
一天沒怎麼吃飯,遭到反噬,胃裡作嘔。
包廂里葷話不斷,與嬌嗔推讓交纏。
姜厘裝聾作啞,拿起筷子,夾了面前的白灼青菜吃,想要壓下胃裡的泛酸感。
忽的,一隻鹽焗雞翅餵到了她嘴邊。
「又不是兔子,怎麼只吃青菜?」男人曖昧調笑,「吃口肉。」
筷子夾著的雞翅紋絲不動的餵在她嘴邊,又像是別的什麼。
姜厘努力扯了扯嘴角,說:「我不吃肉,謝謝。」
「酒不喝,飯也不吃」,男人唇角的笑冷了些,「這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嫌我招待不周?」
姜厘不自覺的屏住呼吸,說不出話。
她清晰的感受著自己的害怕,那是一種讓人頭皮發麻,四肢僵硬,好像死了一樣的無措感。
包廂里靜了。
桌上的人都在看,嫌棄,鄙夷,噁心。
「不想吃,就滾吧。」語氣輕飄冷淡。
姜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她回想,二十幾年受到的惡意都比不上今天的分毫。
那種羞辱,來自上位者的優越感,是一種讓人從骨子裡覺得,你就是輕賤,就是一隻匍匐在別人腳下的臭蟲。
骯髒又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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