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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的目光看向外邊。昨日下了場大雪,御書房外雖打掃的乾乾淨淨,但是外邊枝頭屋檐上,都還是白茫茫的,映著日光顯的格外聖潔。

  焦康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馬上道:「奴才明白了。」

  什麼水有雪白的雪水乾淨呢?

  他快步走出去,親自取了一個玉碗過來,然後讓人搭了梯子,他踩著梯子到屋檐之上,伸手弄了些雪進入玉碗中。冰冷刺骨的寒涼,讓他不由得打了個顫。

  小心翼翼的捧著玉碗下來,然後小跑著進了御書房。但看到碗中的雪他有些犯難,這雪得變成水才能用啊!

  他又看向蕭淮,但是蕭淮此刻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不敢打擾,最後只能把盛著雪的玉碗揣在懷中,看著雪水一點點的融化。

  這個過程有些長,但在場的每個人似乎都很有耐心,均一言不發的等著。過了一會兒,蕭淮起身朝皇上行禮道:「臣以為,請太醫過來會更公正一些。」

  皇帝聽了他的話沉默了一瞬,然後道:「請太醫過來。」

  焦康盛連忙抱著碗走到御書房門口,吩咐小太監去請太醫。他又走回來繼續暖雪水。御書房裡放了好幾個炭盆子,溫度本就不低,再加上焦康盛體溫的加持,玉碗中的雪慢慢融化。

  就在這時,兩名太醫過來了。皇帝什麼也沒解釋,直接道:「去檢查下那水有沒有問題。」

  太醫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御書房內跪著五花大綁的太傅和敏妃、大皇子,不用想就知道出大事了。

  兩人走到焦康盛跟前,端著玉碗仔細看了看,又用手指沾了些水放在嘴裡嘗了嘗,除了有些冰,沒有任何異常。

  檢查完畢,兩人彎腰跟皇帝匯報,「稟皇上,水沒有任何異常。」

  皇帝嗯了一聲,伸出手拿出一根針在自己的食指上扎了一下,血順著傷口留了出來。焦康盛連忙把碗伸過去,一滴血滴進了水中。

  接下來就該大皇子了,但是他縮著身子搖著頭,就是不配合。皇帝見狀,基本確定自己的頭頂是綠的了,他憤怒的大喝一聲,「來人,按住他取血。」

  他的話音一落,兩名侍衛進來,一左一右按住大皇子,焦康盛把玉碗遞給一名太醫,他抓住大皇子的手,就要刺下去。

  「皇上,」敏妃跪行幾步到皇帝的桌案前,哭著道:「皇上,不可以啊,大皇子若是做了這個滴血驗親,他就是被懷疑過血統的皇子,您讓他以後還怎麼見人啊皇上。」

  「只要證明他是朕的兒子,怎麼會沒有臉見人?」皇帝陰沉著臉說。

  敏妃又膝行到皇帝腳邊,「皇上,真的不能驗啊,皇上…」

  敏妃一直跪在皇帝腳邊哭求,焦康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房間裡的其他人似乎都在等著皇帝發話。

  蕭淮端著茶杯品茶,看著這亂糟糟的情形似乎有些不耐,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啪的一下,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然後就有個小太監進來,走到焦康盛和太醫跟前,彎腰給太醫說:「讓奴才來拿碗吧。」

  太醫把碗遞給了小太監,小太監接過碗朝焦康盛手邊送了送。焦康盛又看了一眼皇帝,見他陰沉著臉不說話,思量了一瞬,然後抓住大皇子的手,針就刺了下去。

  一滴血從大皇子的手指滴入碗中,然後就見那滴血在碗中慢慢擴散,但是沒有於皇帝的血融合在一起。

  焦康盛、小太監和太醫見狀,都一臉的不可思議,皇帝見到他們的表情,抬起腿踢開敏妃,站起身道:「如何?」

  小太監連忙端著碗走到皇帝跟前,皇帝低頭,就見碗中兩滴已經擴散開來的血,涇渭分明的懸浮於水中。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該死!都該死!」皇帝彎腰把桌案上的東西都推到了地上,然後指著敏妃和大皇子道:「死,都給朕除死。」

  敏妃已經驚慌的不知道怎麼做了,其實她也不清楚,大皇子到底是誰的孩子。

  而大皇子跌坐在地上已經完全傻了。活了幾十年,他竟然是個野種。而他以前還信心滿滿的覺得,自己絕對能登上那個位置。

  「姜修明謀逆叛國,姜家九族之內…殺!」皇帝此刻已經沒有了理智。

  太傅整個人癱在地上,他沒想到敏妃多年前的事情,會在此刻被牽扯出來。九族人的性命啊!他是姜家的罪人。

  「皇上。」黎御史跪在地上道:「姜修明犯下滔天罪行,死不足惜。但是誅九族沒有全殺的先例,皇上您是明君,請皇上三思啊!」

  皇上衝動的大腦此刻微微恢復了些理智,他憤怒的看著癱在地上的姜修明和大皇子還有敏妃,深吸一口氣道:「朕不是弒殺之人,姜家九族之內成年男子殺,未成年男嗣閹割充當宮人。姜家女眷全部送到教坊司。」

  「黎愛卿平身吧。」皇帝看著黎御史說,然後又道:「蕭愛卿和黎愛卿你們先回吧。」

  蕭淮起身,朝皇帝行禮然後和黎御史一起出了御書房。

  第256章 特別的不對

  冬日的天氣雖然晴朗,但依然冷的刺骨。黎御史攏著披風與蕭淮並行往宮外走,他看了眼只著一身寬袖長袍的蕭淮,步履閒適的走著,心說年輕就是好啊!

  「定國公,下官有一事不解。」黎御史思量再三,還是開口問了,他真的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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