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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許的疼痛對臨槐來說無關緊要,他只是無語於絲線的態度。

  明明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卻總是違背他的意志。

  臨槐緊緊箍住他,嘴角帶笑,對於喬語卿的反抗和逃跑非常滿意。

  不過可惜的是,他永遠都無法脫離絲線控制的範圍:「你可真是一分鐘都不消停。」

  跑吧,跑吧,讓一切都變得更加有趣、更加不確定些。

  喬語卿卻沒有再做無用的反抗,畢竟剛才抓住機會都沒能逃跑,現在更不可能。

  他放鬆自己,靠在臨槐的胸膛上,嬌氣地低聲說道:「你都要殺我、剝我的皮,我還不能跑嗎?」

  隨著他的動作,臨槐不自覺地收緊手臂,將兩人貼得更緊。

  溫暖的溫度就像是帶著毒的蜜糖,讓他陶醉,讓他痛苦,卻也甘之如飴。

  「能,但你跑不掉的,我會把你做成娃娃,永遠陪著我。」

  喬語卿眼波流轉,抹掉眼尾的瑩瑩淚光後,嘴角蔓延出笑容,伸出手去撫摸臨槐的臉。

  他的手指很輕很柔,如同一陣風吹在臨槐的臉上,卻讓臨槐控制良好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而喬語卿精準地捕捉到了這點微妙。

  他支起身,轉過來湊到臨槐的臉前,溫熱的氣體伴隨著他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臉上。

  睫毛微動,眼睛之中流蕩出柔情似水,但他手指的力道卻加重,停留在臨槐的嘴唇上按揉。

  臨槐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引來喬語卿的一聲輕笑,手指下滑,直到來到喉結之處:「死人能帶給你這樣的感覺嗎?」

  臨槐眼眸幽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可他的目光卻像是旋轉的黑洞一般,恨不得將其吞噬。

  喬語卿卻不允許他繼續迴避,拉住他的衣領,讓他低下頭來,嘴唇幾乎要碰觸到他冰冷的唇瓣:「比起屍體,你應該還是更喜歡鮮活的我吧?」

  他的心臟跳得格外激烈,仿佛行走於刀尖之上,每一步邁出之時,都會感覺到疼痛的心驚膽戰。

  他不知道下一步等待自己的是不是萬丈深淵,所以只能這樣小心翼翼地試探。

  臨槐繃緊了臉,再無一絲笑容。

  不過很快,他就又笑了起來,仿佛剛才的失態根本不存在。

  戴著手套的手撫摸上喬語卿的臉頰,頭卻微微後撤,拉開兩人的距離:「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關係,總歸,我需要的只是你安靜的陪伴。」

  喬語卿睫毛輕顫,眉梢眼角溫柔似水,宛如艷陽下融化的雪。

  面對臨槐強勢而冰冷的侵略,他不避不諱,猛然上前吻住了他的嘴唇。

  好冷。

  兩片薄唇冷得幾乎沒有溫度,散發著雪松的木香,讓人想要溫暖他,點燃他。

  臨槐沒想到喬語卿竟有這樣的動作,一時竟真的沒動。

  可聳立的雪松,卻仿佛感受到一隻容貌蓬鬆的黃色小鳥,停在了自己的枝丫上。

  輕巧,靈動,迷人。

  他反客為主,用手按住喬語卿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仿佛跌入了玫瑰深谷里,所有的花瓣被揚起,炸開濃郁的香味。

  每一寸血脈都附著上玫瑰的粉粒,每一寸骨頭都被玫瑰的香味浸染。

  喬語卿不動聲色地伸出雙臂,勾住了臨槐的脖子,微微後仰,露出修長的脖頸。

  臨槐的衣服早已被揉亂,他指尖輕動,故意弄壞他精心的偽裝,想要扒出深黑色的心臟,好好欣賞一番。

  不是喜歡裝嗎?

  怎麼這時候不裝了!

  喬語卿眯起眼睛,宛如捕捉到獵物的貓兒一般滿足。

  臨槐不願意打破的紗,就由他主動捅破。

  瞧,遮遮掩掩,算算計計到最後,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所以啊,人就不能立得太高,立得太高,摔得越重。

  他的腿勾得愈發緊了。

  虛偽的紳士啊……

  絲線感受到他的誘惑,比起臨槐的克制,它們更加隨心所欲,幾乎是瞬間就潰不成軍,俯首稱臣地纏繞在喬語卿的身上,隨著他的動作而更加緊密蠕動。

  雪白的皮膚與黑色的絲線交纏在一起,呈現出強烈的視線效果,讓臨槐難以控制地加重了力道。

  這是一場綺夢,而墜入其中的只有臨槐……

  .

  第二天喬語卿醒來,旁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他用被子捂住胸口,懶懶地坐了起來。

  渾身很清爽,顯然在他昏睡的時候已經被清洗過,除了過於深刻的玫瑰印。

  還有那些他依舊看不到的絲線——不過昨晚倒是感受到了——在那個時候堅韌得仿佛無法割斷的龍鬚。

  洗漱完畢後,喬語卿走下樓,桌子上放著早餐。

  臨槐不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挺像拔那什麼就無情的渣男。

  想到這,喬語卿不禁失笑。

  陽光透過玻璃照到他的身上,宛如為他蒙上一層光暈。

  他在看桌面上的畫冊,而因為看得太認真,他沒發現就在窗戶外的街道上,臨槐正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臨槐此時還有些混亂,梳理了好幾遍,也沒弄明白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明明每一步都在按照他的計劃走,最後結果就是喬語卿被他做成娃娃,永遠留在店裡的展示櫥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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