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爺爺的心思
河圖沒理會我,只是一甩胳膊,便是直接向著我爺爺問道,「趙老前輩,我家小妹她——」
「她——」爺爺頓了頓,微眯著眼睛看著河圖緊握著的雙拳,「她要是出了事,你還要打我不成?」
河圖愣了愣,顯然沒有預料到爺爺會這麼說。
一旁的黃爺爺咳了咳,忙是打起來圓場,「你看你,這麼大年紀還跟小輩計較。」又對著河圖訓斥道,「幹什麼呢這是!這是你長輩!態度!注意態度!」
經過黃爺爺這麼一打岔,河圖終究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只不過我爺爺的臉色相當不好看,他手一指著房內,便是說道,「她沒事了。」隨即便是一甩袖子,又坐在了椅子上。
河圖聽到這話,忙是向著堂屋跑去,不過也是有些愧疚地看著我爺爺,撓撓頭,說了句抱歉。
「別生氣了,跟一個孩子,有什麼好生氣的!」黃爺爺說道。
爺爺呢,一擺手,「我哪有閒工夫生這氣。只有這丫頭身上竟然是被下了降頭。費了我好大的勁這才弄好。不過徹底清除,還得需要些日子。」
「降頭?給苗疆最大的蠱師的後代下降頭?」黃爺爺忍不住是搖了搖頭,估計是覺得這個比較好笑。
我走到了我爺爺的跟前,看著他有些疲累,在他身後給他按揉起了肩膀。
「爺爺,降頭是怎麼一回事?」
爺爺朝著黃爺爺那邊炫耀似的一撇嘴,旋即又回答我道,「這降頭就是老一輩的蠱術流傳到了東南亞,那邊的小東西們研究與改良的一種玩意。」
我點點頭。
就像是徐福當年東渡日本當上了第一任天皇,這日本人的老祖宗就是中國。等到抗日戰爭的時候,小日本又來打中國。
這不就是相當於孫子打爺爺嗎?
怪不得爺爺會覺得搞笑。
看起來這可可的外婆似乎也沒有那麼地厲害。至少在這件事上,竟然無能為力。
「你手上帶著的是誰給你的?」爺爺拽住了我的手,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正看著黃爺爺,顯然也是知道是誰交給我的。「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就隨手交給我孫子了?」
「咱倆多少年的老交情了,還用得著這麼客氣。再說了,將來你遇到我孫子了,還不得出點血?」黃爺爺老謀深算地說道。
爺爺笑了。
「好。」
我覺得爺爺的潛台詞是那一天不會到來。
又是幫爺爺按摩了一會肩膀,老人家竟然是累得睡著了。
「趙老前輩?」這會兒,河圖卻是大叫了一聲,語氣里滿是興奮之情。我轉過頭看著他,輕輕搖搖頭,示意我爺爺已經睡著了。
河圖變得很是尊敬,聲音放低了很多,就連走路都只用腳尖來移動。我明白了一點,這可可怕是已經好了。所以他才會如此尊敬吧。
看起來可可是他的軟肋。雖然第一次見面他很是兇惡,但是能為了這個小丫頭幾次變臉,我心下也是明白了過來。
天色漸漸變得大亮。
這農家院也是走來了一伙人,放下了早點跟黃爺爺問了個安便是匆匆離去。
這一伙人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腰板挺得很直,並且個個都是胸肌鼓鼓的,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
而且看起來有點兒軍人的意思。
黃爺爺到底是什麼個身份?
「來,嘗一嘗早點合不合適?」
早點有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北京的豆汁,山東的菜煎餅,以及陝西的羊肉泡饃。
我看著心頭一愣,「後廚厲害呀。」我感慨了一句。「可是我爺爺還沒醒——」
說道這裡的時候,黃爺爺夾起來一個狗不理包子在爺爺的鼻子前面晃了晃,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爺爺竟然立馬睜開了眼睛。
「香!」他讚嘆了一句。
隨即便是一伸手接過包子便是咬了起來。看著我一愣一愣的。
幾個人也都圍了過來,大快朵頤。先前的可可也是從堂屋裡蹦蹦跳跳走了出來,說是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吃飯的時候,她還要納頭就拜。被我們幾個都攔住了。爺爺更是沒好氣地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子更是跪不得。你外婆從來沒給人下過跪。別丟她的臉。」
這話說著可可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早點用過以後,黃爺爺一拍手,又是走過來幾名男子,手腳利索地收拾了乾淨。
「哎,黃爺爺,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我好奇地問道,「看起來很厲害。」
黃爺爺撫著鬍子笑了笑,「還好,還好。」
「哼哼。我孫子就會說瞎說。」爺爺拆台道。
本來我以為我是暫時不會和爺爺分開,但是爺爺在閒聊一會之後,便是說要去一趟豐都。
我本來是打算跟著的,爺爺兩句話卻是把我頂了回來,「你跟著幹嘛?當我的累贅啊。」
爺爺給我下定了一個任務。說是等我能夠抓到除掉十五隻害人的鬼怪以後,便是同意我去找他。不然的話,即便跟著,他也會把我趕走。
讓人詫異的是,爺爺讓劉明一同跟著前往。
劉明聽到這消息的時候,臉色大變,旋即狂喜,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嗎?是我嗎?」
劉明的快活勁很是讓我煩躁。我踩了他一腳,說道,「你這麼高興幹嘛?」
劉明倒是實話實說道,「跟著趙老前輩我能學到很多東西的。」他拍著胸脯跟我保證一定會保護我爺爺的安全。
我很是無奈。
親孫子不帶,帶一個裝孫子的上路?
爺爺走的很急,這天下午也是坐了飛機離開。同行的還有可可和河圖,他們都是去南方所以也算是順路。
在中午的時候,我們爺倆進行了一番詳談。
他也跟我解釋了我先前遇到了一些光怪陸離的事情。
我們在那個小村子所遇到的倒吊著的棺材其實裝的人正是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有一批幕後黑手將他救走,又重新在墓室里重見天日,就是為了想要給我一個警告。
爺爺還說,我活這麼大很不容易。我的面相和手相不一致在我出生那天起就成了預兆。我問他為什麼,他沒有跟我解釋。
長長嘆了一口氣說,如果我有機會見到我媽媽,她會告訴我的。
我最後一次見到我父母還是在我剛考上大學的那一年,他們倆個風塵僕僕去送我上學。只是到達大學門口,給了我五千塊錢,便是又匆匆離去了。
剩下我一個人排隊,一個人報名,一個人找宿舍——甚至於我這四年,他們都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
想著想著,我都差點忘記他們長成什麼樣子了。
我爺爺對我爸一直都頗有微詞,但對我媽是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壞話。
「我爸媽他們在哪呢?」我問了一句。
爺爺直到上飛機也沒告訴我,或者說他們也不知道。
本來我以為他們是出去做生意,但是經過了這麼多,我卻是明白,事情仿佛也沒有那麼簡單。
「我覺得吧,你倒是應該放輕鬆。」冷不丁的出現了一道聲音,我忙是嚇了一跳。
看到了瀟雪換上了得體的衣服,我說道,「你怎麼沒走?」
瀟雪沒有說話,她看著腳上的鞋子,一陣發呆。
我——我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咱們從坐火車一路南下去豐都。只要在路上降服住鬼怪就好了。」
不過讓我有些不解的是,黃爺爺給我一個電話號碼,說是等他走了以後打這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