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起因
至少，我是沒寫過信。
瀟雪拿出信封的時候，我一頭霧水，站在爺爺身後想看那上面到底是寫了什麼。
爺爺從信封里取出一張紙，真得只是一張普通的紙。像極了小學生作業本的那種紙張。上面彎彎曲曲地畫了一幅圖。
一個大圓。
一個小圓。
一個叉號。
「這不是——」我心裡頭一驚，猛然想到了之前王嬸告訴我的信息。沒曾想，這堪比畢卡索的繪畫竟然又被我看到了。
瀟雪冷聲問道，「你以前見過這個嗎？」她整個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身體微微朝著我傾斜。我都快能聞到她身上的體香了。
我皺了皺眉，看著她。又看了看爺爺。這種鬧鬼魂的事告訴警察？他們會相信嗎？別說他們了，就算是我，如若不是親眼所見，壓根也不會相信這事的。
「這不是一個兩個圓，一個叉號嘛。誰沒見過啊。」我轉移了話題。隱瞞著那個秘密。
「知情不報也算犯法。你最好老實交待！」
瀟雪抱著胸，更顯得胸口平平。
我哼了哼，在我們村，警察說話都不一定有我爺爺好使——在這裡耍橫，唉。我真得替你感到惋惜。
果不其然，爺爺只是咳了咳嗓子，那村長趕忙拉架說道，「哎，有話好好說，好好說。那個英雄啊，這是專門從市里來的專家，你配合一下，就當給趙叔一個面子。」
「不是我不配合——」我看了看爺爺，跟他交換了一下眼神。
爺爺微笑著說道，「直說就行了。」
於是乎，我把事情的經過全都說了一遍。這聽得村長是直擦額頭的汗水，但那個瀟雪聽完之後無動於衷，還看著我，過了半天，她又問道，「故事講完了？」
「這不是故事！這是真的！」我沒好氣地說道。我不說算是知情不報，我說了又變成了講故事。
都說胸大無腦。看起來胸平了也沒長多少腦子。我氣憤地在心裡想。
「這幅畫和王小子婆娘的死有什麼關係？」爺爺問道。
瀟雪不再理會我，看著我爺爺說道，「這封信是死者三天前寄到的公安局的。上面有她的指紋，也確定是她的親筆所畫。」
「之前她還打過一次電話，她說，有人想殺她。」瀟雪語氣相當嚴肅。表情也是極其認真。
說實在的，聽到這裡，我下意識看了爺爺一眼。
那之前王嬸已經把兇手的範圍縮了很小，我幾乎是可以斷定，那兇手應該就是王叔——但我又覺得王叔那個樣子，似乎不太可能。
但兇手絕對不會是我爺爺。
這樣下來，我又仿佛一點線索沒有。
該不會那王嬸說的話完全是在誤導我吧。
哎，不對，她誤導我也沒有什麼好處！
當然，我還是沒有告訴瀟雪關於兇手的範圍問題——要不然她把我爺爺當初犯罪嫌疑人，那就不好了。
「您認識這幅畫代表的意思嗎？我覺得死者是想通過這幅畫告訴我們是誰殺了她。」
「你去驗屍了嗎？」
爺爺突然問道。
「我不是法醫。而且我——」那女警瀟雪還沒有說完，爺爺卻是打斷了她的話，繼續道，「她的死因是失足落水，溺水而亡的。不是什麼他殺。你可能是找錯了方向。」
「但這封信還有他——」瀟雪指了指我說道，「他也說過。死者死後的亡——魂是重現了這幅畫。說明這幅畫很重要。」
其實我也知道這幅畫很重要。說不定就隱藏著王嬸的死因。但是這說是畫可以，單說是符號就更加可以了。我完全能把當成三個符號來看待，壓根沒有任何的不對。
「對。抱歉，老頭子我呢，看不懂這高深莫測的畫。真是辛苦你白走了一趟。」爺爺起身說道。
他原本坐在石凳上，這會兒起身，是想送客了。
我一臉好笑地看著瀟雪，是覺得這人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感覺。我們村離市區很遠。村里死了一個人，市里派下來警察調查，這種事，真得是前所未有！
所以說我也是相當好奇的。我不自覺地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王嬸死了的？」
瀟雪愣了一會，說道，「有人報警了。」
「是村子裡的人？」爺爺突然說道。
他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村長。村長似乎有點心虛，也不看爺爺，只是催促著女警說道，「警察同志，你看天也不早了，要不然早點回去休息？」
瀟雪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爺爺並沒有想要交談的意思，只能是點了點頭，末了還對我說道，「你的故事很精彩。」
她竟然還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表示出了一個姐姐對弟弟的關愛一般。
我雖然年輕，但她看起來也沒有比我大。她做出的這個動作，讓我感覺很不爽。我忙是掙開了她。她這時仿佛才發現了什麼一般，指著我脖子，「那是什麼？」
我這才意識到我脖子上的黃色符咒並沒有拿下來。正當我想擋著不讓她看的時候，她直接是走了過來，靠近了我，同時瞪著她那明亮有神的眼神，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不過，仍舊是沒有得出什麼結論。
當她靠近我的時候，離得那麼近，我才發現這女警的皮膚確實是和我第一印象一樣，幾乎是可以用「吹彈可破」四個字來形容。
當警察那麼辛苦，皮膚還那麼好——看起來這女警平時也沒少偷懶。只不過接到報警電話就會趕來我們這個小村子？看著這情況，似乎只有她一個人來了。
瀟雪走了以後，爺爺便是讓我提前把書給背熟。然後就燒掉它。他還說，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有這本——書。
看得出來，爺爺差點就把名字告訴了我。
但到了嘴邊，他又給咽了回去。
所以說，我仍舊是不知道這書名到底是啥。不過也不要緊，我最為擔心的是爺爺讓我把這本書背下來。
說實在的，我自打小時候背過《唐詩三百詩》之後就沒有再背過一本書。況且當時的《唐詩三百首》還是打了折扣的，也就只有四五十首的樣子。
這讓我背下這厚厚的上百頁的古籍，還真的有點兒難為我了。
不過好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小人物又小人物的計謀。我直接是用手機把這本厚厚的書給拍了下來，又放在一個軟體里上了鎖，還在雲空間裡備了份。又把手機設置了屏保。這一下，倒是安全了許多。
今晚上是我最後一天看這本書的紙質版。我在心裡對自己說道。因為下了決心，所以睡得也挺晚。我把這本書大致瀏覽了一遍，雖然記不全，但總體來說是比第一遍要好上太多了。
這是一本類似於個人遊記的書。
上面記載了許多捉鬼的法子。也有一些詭異的見聞。有的是作者都沒辦法來解答的。甚至給了幾頁的紙張想讓後人填寫。
但學疏才淺的我看過後只是把它燒掉了。按照爺爺的囑咐，那燒盡的灰都在我家院子裡挖了坑給掩埋了。
第二天一早，爺爺就問我，記住了多少。
我說，差不多全忘了。
爺爺氣得想要打我。「記性那麼差，還睡到中午才起床！」
我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尷尬地一笑，我還以為我起得挺早的呢。「爺爺你怎麼沒叫我啊？」我樂呵呵地反問道。
「有客人來了。」
爺爺撇撇嘴。
從我家茅房裡走出來個穿著警服的女警，我看著一驚，心裡暗罵了一聲臥槽。這瀟雪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