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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被鍾漱石一把拉住,他低下頭,牢牢看住她,「是,我知道。你才工作,人生剛剛開始,跟你說這個,確實早了。」

  孟葭急急忙忙的,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打斷他,「不是這個意思。」

  她並不覺得未來還有很多變數。

  她對鍾漱石的感情,不會有變數,這輩子也不可能有。

  哪怕是在倫敦,全部的注意力回歸於日常生活,他不在她的身邊,連每晚照進窗戶的月光,都透著悲憫的時候,孟葭也沒有這樣想。

  反而總是聽見一個聲音,像某種萬法歸宗的咒語,執著的、在心底重複著。

  那就是:你再也不會,像愛他一樣的,愛上任何人。

  她怔忡間,又聽見鍾漱石問,「你是在顧慮什麼?」

  孟葭重彈起老調,「我怕,我怕嫁給你,融入不了你那個家。」

  這是她最最擔心的,一想到隨時可能燃起的烽火,孟葭就想望風而逃。

  哪怕鍾漱石告訴她,他家裡面已經沒有人反對,但人心裡的怨氣和憤懣,哪是這麼容易平息的。

  鍾漱石想了想,「是這樣,葭葭。長輩們來往,也是有個度的,他待你客客氣氣,就多走動兩趟,你要是不喜歡,少去兩次也無傷大雅。說到底,這日子是我們倆在過。」

  「如果你實在怕,以後鍾家的一切往來,我都替你推了。橫豎我厚皮老臉,挨罵挨慣了的。別人說我護短不講理,也不要緊。在京裡頭這些年,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心尖子?聽也聽多了。」

  孟葭聽笑了,抿著嘴,站在那裡不說話。

  直到鍾漱石單膝跪下來,打開黑絲絨戒指盒,「那孟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盒中光華璀璨,靜靜躺著一枚鑽戒,主石是五克拉大小的橢圓型黃鑽,微鑲兩排小細鑽,戒托的設計也獨特,用的是文藝復興時期,巴黎很盛行的渦卷紋,看起來不像市賣貨,大有來歷的樣子。

  她轉身,把那個胎骨薄硬的定窯瓶,放在了旁邊的台階上。

  孟葭指了下那段坡路,眸中波光盈盈,「我是在這兒遇見你的,你帶我去北京。」

  他照看她,在風雨滂沱的夜裡,踏遍泥濘的山路救起她,她在他的身邊,他就寵著她,她去英國,仍為她打點一切。

  他將一個又一個四季、暮靄和晨昏,工筆精細的寫成有關愛與不朽的隱喻。

  這些年,鍾先生始終都在做著同一件事,就是一片片拾起她的殘破不全。

  然後,給予她一份完完整整的愛。

  鍾漱石也看了一眼,「是,你一口一個鍾先生。」

  孟葭笑了下,「那個時候我怕你,看都不敢看你。」

  他注視著她的眼睛,平靜而堅定的,「那現在,把你的一輩子給鍾先生,願意嗎?」

  「願意,是鍾先生的話,我願意。」

  孟葭把他拉起來,一雙手在他的腰上收攏,撲到了他的懷裡。

  鍾漱石的胸腔震動著,攥緊了絲絨盒,喉頭緊張的吞咽幾下,無聲摟緊她。

  軟白的月牙平鋪一層清霜,山道旁的雜草叢中,撲爍幾點流螢,在樹梢上落下難言的溫柔.

  孟葭烏黑柔亮的眼底,也揉進了細碎的星光。

  在這條他們初見的路上,鍾漱石又領著她,續寫一段嶄新的今朝。

  鍾漱石垂首,側臉輕擦過她的額頭,「好乖。」

  孟葭仰頭,迎著他的視線,墊起腳吻上去。

  鍾漱石箍緊了她的腰,喉結悄無聲息的吞咽一下,更加深入的回吻她。

  他把人抱起來,孟葭一雙離了的地腳,足尖緊繃著。

  她被放到了雜草蔓生的石階上。孟葭懸空坐著,視線才剛與他齊平。

  鍾漱石執起她的左手,把那枚戒指緩緩的推進去,戴好了,久久的垂眸,凝視這枚漂洋過海而來的鑽戒。

  它原本屬於法國王室,波旁王朝時期的一位公主,她美麗、博學又聰慧,和她的丈夫廝守終生,這是他們婚姻美滿的象徵。

  他喜歡這個意頭,花了大價錢從巴黎拍下,又專程運送回國。

  看夠了,鍾漱石把她的手牽到唇邊,鄭重的吻一下。

  孟葭摟住他的脖子,笑說,「看不出來,你這麼急不可待。」

  「那天看晚會,秦叔叔一眼就相中你,要介紹給他侄子,給我提了個天大的醒。」

  鍾漱石湊上前,忍住身體深處那股燥熱,密密吻她的唇角,

  再這麼耽誤下去,不知道要多出幾撥人惦記她,叫他整天提心弔膽。

  一天不結婚,他就一天沒安生日子過,這不是危言聳聽。

  她還真打探上了,「那秦局他侄子做什麼的呀?今年多大了。」

  鍾漱石停下來,溫柔的把著她的臉,卻是很嚴厲的口吻,「這些事,以後和你無關。」

  孟葭就是故意的,「我幫別人問問也不行?我們單位好多小姑娘。」

  他頭頂烏雲難散,一味的實施□□,「不成。我上了年紀,血壓一直不太穩定,聽不得這些。」

  「知道知道。」

  老同志一拿這個出來說事兒,孟葭就煩得要捂耳朵,沒見過這麼大年紀了,心眼還只有針鼻兒大小的。

  鍾漱石被拱起了無名火,身上那股燥熱更甚,再吻上去的時候,力道也不由加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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