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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落在那群身份顯要的人眼中,她是怎麼樣一副攀高結貴的樣子,但孟葭盡力了。

  今晚孟葭興致出奇的高。

  酒局散了以後,回了西郊,洗完澡,穿了身乾爽的掛脖睡裙,還要去餵魚。

  鍾漱石多喝了兩杯,就躺在那張湘妃竹榻上醒酒,看她蹲在那兒投食。

  「上回廷叔來取文件,路過這池子,看見你養的魚,回去就跟我說,起碼有三四十斤,是照豬養的。」

  他撐了頭,醉意迷濛的笑,自顧自的說。

  孟葭放下紅漆餌盒,坐到他身下的腳踏上,「養胖一點不喜慶麼?」

  台館分峙的園子,都陷在濃稠厚重的夜色中,樹梢上偶然響起幾聲蟬鳴。

  鍾漱石來拉她的手,抱怨道,「酒全替你擋了,你看看你,管都不管我。」

  孟葭伏在榻邊,睜著一雙清亮的眼睛,「我正在管呀。」

  他伸出拇指,拂過她嬌潤的唇瓣,「你怎麼管的?就放任我躺在這兒。」

  孟葭半扶著竹榻,支起一段纖細的腰肢,湊過去吻他,「你是還需要這樣管嗎?」

  她的吻技並不高明,撞在他的唇上亂蓬蓬的,反而惹得鍾漱石心癢。

  他伸手撫上她的背,帶起一陣細細密密的顫動,一路捏住了她脖頸。

  鍾漱石渾身燥熱,喉嚨在幾番大吞大咽之後,大力將她抱上來。

  孟葭趴伏在他的身上,唇舌交融,被吻到手和腳都發軟。

  他難耐的抵上來,聲音沙啞,「小孟,你起來一點。」

  孟葭幾乎要融化在那陣滾燙里。

  庭中花影綽綽,風裡有從塘邊吹來的芰荷香,聞者皆醉。

  如飲三杯渾白酒。

  夜色里一聲輕吟,榻上交頸而臥的重重人影,在樹蔭底下抖了起來。

  鍾漱石伸出指背,拂開她微濕的鬢髮,吐息滾燙。

  孟葭迎著他,依賴性極強的張開唇,又去吻他。

  他又含吻了她一陣,「再這樣,我們兩個今天,就不要下地了。」

  「那就到這兒睡。」

  到最後,孟葭真就累倒在長榻上,癱軟如泥。

  鍾漱石把她抱上樓,給她洗了澡,再放回到臥室床上。

  隔天是周六,孟葭怎麼都不肯起,她還要把鍾漱石留在床上,一直抱著他的手臂。

  他只好短暫抽身,把文件都搬到床頭來,斜靠著,翻兩頁就拍她一陣子。

  一直到下午,孟葭才翻了個身,帶著鼻音問,「幾點了?」

  鍾漱石從紙上挪開目光。他看了眼手機,「三點二十五分。」

  孟葭打個長長的哈欠,又伸了個懶腰,「怪不得我覺得超級餓。」

  鍾漱石放下手邊的材料,「我真得說兩句,你這個生活習慣吶,實在是......」

  她把食指放唇上,她披頭散髮的湊到他面前,飛快的噓了一聲。

  他好笑的,揉了一下她的頭髮,「長大了,我說不得你了是吧?」

  孟葭一下子賴到他身上,「哎呀,你讓我一下,我都沒幾天......」

  理智忽然回到腦子裡,她脆生生的頓住,怎麼都不再往下說了。

  鍾漱石起了疑,把她從肩上扶起來,「你沒幾天什麼?」

  孟葭反應很快的,「沒幾天就要去上班了呀,哪還有懶覺睡啊!」

  他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最終也還是什麼都沒說,下了樓。

  午後的日光,從落地窗里直射進來,孟葭獨自跽坐在床上,發著長長的呆。

  去翻譯司報到的那天,是周一,早晨剛下過一陣暴雨。

  孟葭撐著傘,走在雨勢漸收的台階上,她走到最上面那一格,驀地停住腳。

  她回過頭,往台下看去,有幾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拿書包高舉過頭頂,一路跑一路笑的,鑽進了一輛剛停下的出租。

  孟葭笑了下,像看到了那個跋山涉水的自己,走在舊時煙雨里。

  翻譯司的工作強度很高,帶孟葭的谷老師,也就是司里的高級翻譯,她說,有大型外事活動的時候,忙到凌晨一兩點是常態,周末也不能保證休息。

  孟葭點頭,「早就聽幾位學姐說過了,這些準備我有。」

  一次晚上加班,她問起外派的事情,跟老師請教。

  谷萍說,「剛剛輪換過駐外人員,你們這一批的,應該都在兩年之後吧,得等他們回來。」

  「如果想去的話,我也可以自己申請吧?換別人回國來。」

  谷萍從一堆資料里抬頭,「你還想去國外?那別的同事肯定願意啊!」

  孟葭點了點頭,「嗯,趁著還年輕,想去鍛鍊一下。」

  「那你寫個申請。有空我幫你交上去,小孫在墨爾本都守三年了,一直吵著回來結婚。」

  「謝謝老師。」

  沒等孟葭去墨爾本的申請批下來,黃梧妹就先被孟維鈞請到了北京。

  那天事情少,她提早做完了,剛下班,在門口碰到劉小琳。

  新聞司加班的情況,只會比孟葭他們更慘烈,但她從來都是按時下班。

  孟葭虛心請教,「您為什麼,總能這麼快完成工作呢?點了什麼技能嗎?」

  劉小琳很高深的,摸了摸她的下巴,「這個嘛......」

  還沒這齣所以然來,她們程司就出來了,問她說,「下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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