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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葭,怎麼了?」
她頓了頓,「喔,沒事。想問下你和你哥在一塊嗎?」
鍾靈說,「在,今天他生日,我爺爺說虛歲三十,也算正日子。非要大辦。」
其實場面不算很隆重,他們這樣的門戶,也不可能真敲鑼打鼓。
只是借生日的由頭,和本就親近的那幾家,再加深一下感情。
孟葭有些失落的,「那他今天,肯定沒時間了?」
「看宴席什麼時候散,有事啊?你不是還在廣州嗎?」
她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沒別的,我想跟他說句生日快樂。」
鍾靈嗐了一句,「還以為什麼大事,一會兒我幫你說!」
「不用,我晚點再給你電話吧。」
孟葭放下手機,定了定神,仍舊切她的菜。
就算鍾漱石不吃,她自己也要吃晚飯呀,煮個面又不費事。
但心事重重的,孟葭一下沒注意到,食指切了道口子。
她忙擰開水龍頭,放到涼水下沖了一會兒,含在嘴裡去翻醫藥箱。
晚宴開始前,鍾漱石換好了衣服,坐在休息室里,外頭往來恭賀聲,不絕於耳。
他扯鬆了領帶,從桌上摸了包煙,身體往後傾倒,散漫地靠在椅背上,抖出一支,偏過頭點燃。
室內冷氣開的很足,他只抽了一口,冷白腕骨就搭在椅子扶手上,由它靜靜的燒灰。
鍾靈也趁機進來,她穿了條粉色蓬蓬裙,襯得皮膚更白了,看起來像個高中生。
她用手掌扇了兩下,「總抽什麼煙?難聞死了。」
鍾漱石撣下菸灰,挑眉問,「有誰請你進來?」
鍾靈好比拿了尚方寶劍,「您要是這個態度的話,我就不幫你的心尖子,也就是孟大美人傳話了。」
「她有什麼話要你傳?」
他吁口煙,吊起一雙眼睛,目光深沉的,唇線抿得很緊。
鍾靈撐著手坐下來,「當然有,今天不是你生日嘛。」
她喝了口水,還沒咽完就說話了,「你也是的,那麼抹不開面兒啊?就讓孟葭早點回來,又怎麼了!」
鍾漱石斜她一眼,「一個大男人,為過生日這種事開口,像什麼話。」
這頭話音剛落,他伸長手臂,把煙送到水晶缸邊,敲了敲。
就看見沙發那端,鍾靈從背後拿出手機來,她說:「聽見了吧孟葭,他不要你給他過生日,還說不像話。」
孟葭長長的,托著尾音,哦了一聲。
鍾漱石這才抬頭看人,不自覺的彎唇角,在煙霧裡眯了一下眼。
他招了招手,「拿來。」
鍾靈老老實實遞上,「給,先說好,孟葭本來是找我的。」
鍾漱石沒理她,直接發話,「不是說二號回來嗎?」
孟葭盯著那鍋豚骨湯看,砂蓋突突直跳,「那我就不能騙你一次嘛。」
他勾起一側的唇,笑了下,「就那麼記仇啊你。」
孟葭問,「你今天是要住大院,不回來了嗎?」
鍾漱石立馬瞪鍾靈,「這是誰告訴你的?沒有的事。」
鍾靈忙擺手,「我只是隨口胡猜,她非當真的。」
孟葭忍住了笑,她八分故意,「那你就會回家咯?」
他抬手看一眼腕錶,估摸著時間,「可能還要等久一點。」
她打了個哈欠,「看我心情,也許先回學校。」
「敢!」
鍾漱石掛了電話,把手機扔還給鍾靈,問客人都到了沒有。
鍾靈接穩,「你幹嘛?現在就迫不及待的,要走啊?」
「走什麼走?都沒開始。」
鍾漱石說著,邊往門外去了,立在鍾文台身邊。
老爺子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正在和吳駿的父母說話。
他爸爸是新貴當道,前幾年都還默默無聞的,一下子提到了要職。
包括吳夫人,年逾五十的容貌,也如三十好幾一般精緻,連眉梢都透著精明氣。
鍾文台起身說,「好了,人都到了,進去用些便飯。」
鍾漱石對吳家人點點頭,扶了老爺子進門。
跟在身後的吳駿,被他爸爸訓了句,「你外頭那個女朋友,非談不可是吧?」
吳駿嘖了一聲,「您怎麼又來了?不說好了,結婚前,我會處理掉的。」
他爸瞪著他,「你最好給我處理的乾淨一點,別留什麼禍患。」
「放心吧,她也不是惹事的人,聽話著呢。」
這頓飯一直吃到九點多。
鍾漱石左推右擋,還是架不住眾人盛情,被灌了不少的酒。
那些公子哥們,都是擎小兒跟著大人,在酒桌上泡大的,勸起酒來,真叫個招招見血。
等送走了鍾文台,他才上車,往后座上一靠,吩咐老孔,「回西郊。」
孔師傅剛從園子裡出來,「是,孟小姐都來好久了。」
立秋後,夜來風涼,鍾漱石雖是酒酣耳熱,被冷風一撲,頓時也清醒了不少。
他扯開領帶,伸手捏了捏眉骨,「她一直在做什麼?」
老孔搖頭,「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看見她在煮東西。」
鍾漱石哂笑了下,她一個推倒油瓶不扶的人,會做什麼菜?不把手燙著就謝天謝地了。
他下車的時候,孟葭那鍋高湯才算功成,按照菜譜說明,她是嚴格把控了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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